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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诗荧拦住她:“快别,我常年习武,身子好着呢,不惧这点寒气。”

    另一边,永宁公主那里。

    紫丁连声唤着“公主”,永宁公主却始终没有反应。

    紫丁有些急了,然后看向江诗荧,语气不善道:“纯贵嫔娘娘怎么能把公主打晕,若是陛下怪罪下来,娘娘担得起吗?”

    江诗荧皱了皱眉,道:“阿圆,教教她跟主子说话的规矩。”

    第60章 落水(二)

    阿圆走上前去,扇了紫丁两巴掌之后才道:“跟主子说话,要自称奴婢,态度恭敬。不得直视主子,更不得心存怨怼。”

    形势比人强,紫丁心中不忿,却还是求饶道:“奴婢知错了,求娘娘饶过奴婢。”

    江诗荧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不发一言。

    阿圆道:“公主一会儿自然会醒过来。我若是你,现在就该好好想想,陛下问起来时,该如何解释永宁公主故意推娘娘落水之事。”

    紫丁这才想起来,今日之事,是她们公主理亏。反而是纯贵嫔不计前嫌,将公主从湖里救了出来。

    早知道公主会这样鲁莽行事,她拼死也会拦住的。

    紫丁的眸子暗下去,心中思量着,一会儿该如何提醒公主应付陛下。

    就在这时,江诗荧注意到,不远处,一个小宫女怀里抱着什么东西,正在往这边跑。

    因为抱着的东西体积很大,是以小宫女跑得颇有些跌跌撞撞的。

    待她到了近前,江诗荧才看清,她抱着的竟是两床薄被。

    小宫女说道:“娘娘,这是奴婢从附近的木樨斋取来的被子,木樨斋无人居住,但是被子却是干净的。请娘娘披上被子,以免着凉。”

    江诗荧点点头:“多谢你。”

    永宁公主此时正好转醒,就听到江诗荧说:“给公主一床被子。”

    “谁要你假好心。”

    话音刚落,永宁公主就打了个喷嚏。

    江诗荧也不理她,让阿园直接把被子裹在她身上,然后自己披了另外一床。

    中秋已过,此时已经颇有些寒意。再加上她们身上的衣服都浸透了水,一遇风,就冻的人瑟瑟发抖。

    永宁公主倒是想更有骨气一些,但是身体却很诚实地贪恋被子的干燥温暖。

    紫丁劝了她两句,她便乖乖地躲在被子里。

    江诗荧裹着被子,见那个小宫女还在一旁侍立着,冲她招招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宫女上前两步,行了个礼道:“回娘娘的话,奴婢红英。”

    江诗荧笑了笑,道:“刚刚喊我,提醒我小心的也是你吧?”

    红英点点头:“奴婢远远地看到公主似乎是要撞您,想提醒您躲开,没想到还是提醒晚了。”

    江诗荧心道,不是你提醒晚了,是我刻意没有躲开。我若是躲开了,就只有公主一个人收不住力落入湖里,那可不成。

    然而这事,江诗荧和阿圆心里有数就够了。

    是以,她只是笑了笑,说道:“你提醒了,本宫便念你的情。你还去取来了被子,免得本宫和公主受寒。本宫应当赏你。”

    话音落下,阿圆便拿了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塞进红英手里。

    红英却推拒着不肯收,她说道:“娘娘前几日才救过奴婢的,奴婢只是回报娘娘的恩情。”

    待红英说完来龙去脉,江诗荧才想起来,几天前她去烟波殿赴宴时,路上遇到一个小宫女正在被老嬷嬷欺负,她让于成益上前去制止了。那个小宫女,就是今日的红英。

    江诗荧笑了笑,道:“好姑娘,你知恩图报,这很好。”

    得她这一句夸赞,红英兴奋的整个小脸都红扑扑的。

    这时,就听江诗荧问她:“你刚刚说,这被子是你从木樨斋取来的,木樨斋离这里远吗?”

    红英向着东边儿一指,道:“不远,往那边走个半盏茶的时间就到了。”

    闻言,江诗荧看向紫丁:“紫丁,你带公主去木樨斋等候吧,这里位置偏远,想必陛下和太医还要等一会儿才能到。”

    永宁公主闻言,脖子一梗道:“我不去。”

    江诗荧挑眉:“公主不冷吗?”

    听她这么问,永宁公主下意识地又往被子里缩了缩。她衣服都湿透了,被子一开始很干燥,但是很快也就被衣服蹭湿了。现下还起了风,她又坐在地上,只有上半身靠在紫丁身上,自然是冷的。

    但她就是下意识的,不想听纯贵嫔的话。

    见永宁公主沉默不语,紫丁低声劝了她两句。也不知她是怎么说的,很快,永宁公主就乖乖站了起来。

    江诗荧道:“红英,你带她们去木樨斋吧。”

    红英问:“娘娘,您不去吗?”

    江诗荧道:“我在这里等陛下他们来。”

    阿圆劝她:“娘娘去木樨斋里吧,奴婢替您在这儿等。您也是刚落了水的,一直站在这儿,受了寒可怎么办?”

    江诗荧却摇摇头,催促红英她们:“还不快去,没见公主嘴唇都快发紫了吗?”

    等她们三人的身影消失不见,就听江诗荧轻笑一声,道:“我若是一同去了木樨斋,紫丁可就没机会教公主怎么应付陛下了。”

    阿圆道:“今日之事,得让陛下狠狠地惩罚公主才好。”

    江诗荧嘴角带了一丝嘲讽:“陛下才舍不得呢,那毕竟是唯一的嫡公主。否则,你以为她怎么养成如今这种性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