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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3b7小说网 > > 卿颜似月应如故 > 第164章
    丽娆听完她的解释,整个人松懈下来,她抬手抚上她的臂膀,叹息道:“至柔,我什么都得靠你,我真是没用。”

    “你怎么会没用。”薛珞越发抱紧了她,想要驱散她心里的阴霾:“你懂药理,遇到大事也不慌乱,这不是用处么?在千浪滩时,你还救了我呢,我欠着你命,我得一辈子报答你。”

    丽娆失笑,抬脸轻啐道:“亏你还记得。”

    “当然记得。”薛珞深叹了一口气:“你对我如何,我从来都是记在心里的,咱们两个不要总是为着小事离心,也不要为着旁人的话多心。”

    丽娆心中酸软,不觉嗓子喑哑:“我怎么会跟你离心。”

    薛珞点头道:“是,你记着这话就好,旁人怎么说,那是他们的事,外人如何知道我们的情意。如果你信了别人的话,反来伤害折磨我,那不是对我很不公平么?”

    丽娆转过头,眨去眼中的聚集的泪水:“我不会。”

    薛珞轻轻攫了她的手腕把她拉起,旋身坐在椅子上,反抱了她,禁锢在自己的胸口:“江姑娘总是伶牙俐齿的什么都懂,怎么倒要我来跟你讲这些浅显的道理。”

    丽娆垂眸,靠上她的胸膛,打趣道:“你是揽月峰上修了无情道的姑娘,反倒成了我的解语花了,说出去谁信呢。”

    薛珞低头贴着她的鬓角耳鬓厮磨道:“你不说我倒忘了,这个无情道真是害人害已,天知道我多想……”

    丽娆听到这话,哭笑不得,推也不是,抱着她也不是:“薛至柔,我告诉你,不要去想这些无聊的事,咱们正正经经说话。”

    薛珞哈哈一笑,指尖摩挲过她的腰肢:“好,咱们正正经经说话。”

    话虽如此,怀中的女人却是面红耳赤无法正视着她了。

    薛珞知道她太过害羞,不敢再逗弄她,便道:“接下来的路程,你想骑马,还是坐船?”

    这话倒正中丽娆所虑,经过千浪滩,她对江河上的风浪实在是怵然不已,倒是骑马还算稳妥,遇到好看的风景也可随时逗留,比在船上方便多了。

    不过,薛掌门那里……

    薛珞冷道:“你放心,我的事他管不着。”

    丽娆失笑:“你对薛掌门也不能这么坏,偶尔说说软话,他开心些自然也会对我温言相对了。”

    晚间,客栈雅阁内。

    花香浓郁,酒气馥然。

    薛掌门举酒相敬,对飞鹤帮这次舍命相救感激不已:“李公子真是少年豪杰,在千浪滩来往自如,进退有度,实在让我汗颜,我若能有你这般谨慎,也不至于这般狼狈了。”

    李言饮完酒,连忙躬身请坐,笑道:“我是在江水沙岸上长大的,自然知道风浪的厉害之处,薛掌门不用自谦,你做得很好了,若是我的船被困,恐怕一个人都带不出来。”

    薛掌门脸色微红,有些愧然地看了旁边的薛珞一眼,叹道:“还是多亏了至柔去冒险求救,不然……”

    薛珞被那傍晚尤盛的花气扰得神思恹然,简直是坐立不安,全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只能靠在椅背上强持忍耐。

    丽娆伸手在桌下,抚着她的腿,担忧地望着她。

    李言沉了声气,似深陷在回忆里,脸上有仰慕也有震撼:“薛姑娘只身前来实在是我没想到的,她从千浪滩的石柱林里出来,力竭落到江中,若不是被观察风浪的哨工看到,迟上一刻,估计要被风浪卷走了。现在想来,我也是觉得后怕不已。”

    桌上的苍山派众人听到这话,黯然无语。

    第100章

    诡异而静谧的空气终于还是让薛珞回过神来, 她见众人脸色各异,不禁问道:“都看着我做什么?”

    丽娆解释道:“李公子在说前日里,你独闯千浪滩的事。”

    薛珞不耐道:“这有什么可说的。”

    李言笑道:“对薛姑娘来说, 或许不足为道, 可对我们来说, 实在是佩服不已, 放眼整个江湖, 也是独一无二的。”

    薛掌门点头赞同, 他心中对薛珞有亏欠, 说话不自觉的就矮了几分, 在旁人看来,颇有些讨好的意味:“至柔轻功卓绝,实乃世间罕见, 这也是溶华大师教导有方。望舒真经是至阴心法,除了引舒大师,恐怕没第二个人能研习得这般透彻。”

    薛珞冷嗤一声,勾唇笑道:“那依薛掌门看来,和煦真经这样的纯阳内功与望舒真经比起来, 谁更厉害些?”

    薛掌门沉吟半晌道:“各有所长吧, 若是两个心法集一人之力融会贯通, 那在武艺上就能相得益彰了。”

    李言不明白他们话语中暗藏的机锋,只觉得世间心法武功阴阳相悖,强行吸纳,必反为其害,因此道:“依我说, 剑法是外招不用顾忌,心法还是不能学得太杂, 一不小心就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薛掌门道:“说得有理。”他看了薛珞一眼,放下杯子来,神情有些黯淡。

    丽娆思绪还沉浸在刚才李言话语透露的危险场面中,薛珞冲出石柱林落了水,石柱林离飞鹤帮的船不可能近在咫尺,那之间的距离恐怕是她竭力游过去的。

    这样凶险的经历在众人得救后她都云淡风清的一句代过,实在是让人又心疼又气愤。别人也许是愧疚,对丽娆来说,更多了一层担忧,心悸和怪罪。

    瞒着谁都可以,不该瞒着她,她们是最亲密的人,难道没了她,她还能独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