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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那把剑,他之前一直是把怀疑对象锁定在老国王身上,现在骤然换了对象,虽然是从老子换成了儿子,可还是让他不太适应。

    毕竟这两个人给他的感觉差太多了,一个心思深沉,一个胸无城府。

    可老国王确确实实已经死了,所以子承父业也不是没有可能。

    “身为一个反派也需要家族传承吗?”

    没忍住,荣夏繁又自言自语出了声,而他自己也被声音吓了一跳,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抢了付沅和香香“吐槽役”的角色。

    不对!

    这都什么有的没的!

    伸手手动挥散自己脑袋上面卷入的画面,他顺势停止思考“父与子”的困惑,转头开始考虑更切实际的一些问题。

    比如,怎么逃出去。

    大概是从上到下都不觉得他们两个能掀起多大风浪来,所以对于他俩的抓捕和看守实际上都很松懈,搜身也只是拿走了他家身上很明显的两把短剑,根本没有仔细检查,因此他身上其实还留有不少不知道有没有用的东西。

    比如头顶的黑色发夹,再比如衣服夹层里的致幻剂。

    前者是他穿过来的时候自带的,因为那段时间为了准备礼物有点忙,所以一直没去理发,刘海有点长就借了扬的夹子固定。

    至于后者,也是“开局礼包”里带的,和那套衣服放在一起,依旧属于标准的辅助装备。

    诺瓦诺因为魔法盛行而强大,同时在很多方面,也因为过于依赖魔法而落后。

    就像是锁头这种东西。

    因为自信“扰乱魔铃”的效果,他们手脚上的链子只是看着粗,锁扣的部分并不精细。

    荣夏繁跟着蓝光霁耳濡目染一年多,开锁这种偏门手艺虽然没特意学,倒也近距离观摩过几次“实践教学”,所以别看是第一次上手,过程也有点磕绊,但到最后也成功打开了自己手上的铐子。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后面三次的复刻就容易多了。

    将链子上的四个古铜色铃铛单独收好,看到付沅依然睡得香甜,荣夏繁眯起眼睛,伸手捏了捏对方肉嘟嘟的脸颊。

    q弹滑嫩的手感分外解压,他又捏了好几下,直到心里头那隐隐的紧张被压下,他才小声地把人叫醒。

    睡得懵圈圈的付沅睁开眼,一边打哈欠,一边伸手揉了揉感觉莫名有点肿的脸颊。

    “你大半夜不碎觉……嗷……叫窝干嘛……”

    “嘘。”

    荣夏繁竖起食指示意付沅安静,然后把人悄悄带到门边,靠墙坐下,而香香则被留在原地继续呼呼大睡。

    “怎么了?”

    被这么一折腾,付沅也精神了些,看对方神情严肃,他也认真了起来,用气音小声询问。

    “要跟你商量一下怎么逃出去以及逃出去之后的计划。”

    “逃出去?那肯定是先把这些……诶唔唔!”

    付沅一扬手,就发现自己的手脚不知何时已经恢复了自由,不由得惊叫出声,还好被眼疾手快的荣夏繁及时捂住了嘴巴,才没有引起门外人的注意。

    确定付沅的声音管理系统恢复正常运转后,他松开手,也不啰嗦,直接跟对方分享自己的初步计划。

    “我手里有一包致幻剂的粉末,等下我会用火把门上的玻璃烧化,然后你用风把药包送进看守桌上的油灯里,等药剂发挥作用之后咱们就可以让他们帮忙把门打开逃出去。”

    整个计划大胆又粗糙,还没什么后续补救,只因为手头实在没什么太多可用的东西,便只能先设计个大概框架,到时候具体内容还需要再即兴发挥。

    但这并不影响付沅的热情。

    他现在非常符合二次元“热血笨蛋”的人设,只要有条路出现在自己面前,就不管东西带没带够,也不管路难不难走,一心只想往前冲。

    还好荣夏繁是所有计划的第一步,可以牢牢拽着这头刚成年的热血龙。

    “你先等会儿!”

    为了镇压住上头的付沅,荣夏繁不由得微微提高了点嗓门——还好这里墙壁厚度带来的阻碍是双向的,他们听不清外面的动静,外面也不容易注意到屋里的声音。

    “我还有几个问题要先让你确认。”

    说到这里,一旁还在睡梦中的香香发出了几声哼唧,让荣夏繁重新压低了嗓门,“首先就是香香。”

    “香香?”

    付沅闻言,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个粉色的“球体”,不太理解对方的意思。

    “它也没多重,带着一起没啥不方便的呀。”

    “不是方不方便的问题,”荣夏繁轻叹一声,“其实我现在多少也属于马后炮了,可如果香香体内真的有对方的记号,可以定位又掩盖不了气息,甚至还有可能监听监控,该怎么办?”

    “……”

    这个问题确实把付沅给难住了,但当他扭头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粉色圆球后,还是很快就下定了决心。

    “没事儿,带着吧。”

    这个答案还算在荣夏繁的预料之中,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付沅的纠结时间,比他想象的要短的多。

    “可以采访下理由吗?”

    “唔……毕竟它这么弱,就算它身上真有点什么,我也倾向于它是不知情的,关键它真的很弱小,没什么威胁……”

    付沅说到这里有些烦躁地扒拉了几下头发,“好吧好吧,我确实是不太舍得它啦,不过主要还是另外一个原因——我们逃出去之后你是怎么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