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尽快提升实力,往后也许会很危险。”牛顶天轻声说道,
“而且,这世界的武道之途,远比你我所能看见的要广阔太多,我希望你们将来都能和我一直走下去。”
韩小莹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往后的危险她可以理解,至于看得见看不见的武道之途,她听得有些迷糊。
但是她的性格决定了她不会在牛顶天面前刨根问底,平复了情绪后,她紧紧捏着纸角,郑重地点了点头,小声道:
“只是……”
“只是这秘籍太珍贵了。”
在她看来,九阴真经就是如今江湖中最珍贵的武学秘籍,这是连五绝那种人物都拼命争夺的东西。
此时却被牛顶天就这么送到手里自己手上,她着实有些受宠若惊。
而且,这么珍贵的东西她有黄姑娘却没有,这让她心里很是些甜蜜,但也有些忐忑。
牛顶天却不以为意道:“不过是一本武功秘籍罢了,小莹姐你喜欢就行。”
“不过九阴真经里的武学包罗万象,拳掌抓鞭内奇轻无一不有,你只要好好修练,将来的成就绝对不会低于如今的五绝。”
韩小莹很是感动,她不是个善于表达感情的人,情到深处便情不自禁地便环抱上了牛顶天,紧紧地贴着他的身子。
嗅着怀里诱人的味道,牛顶天渐渐地开始浮想联翩,两只手也不老实了起来。
自己似乎已经好几天没跟韩姐姐深入交流过了,这样可不行。
感受到身后沟间不断游离的双手,韩小莹浑身一颤,急忙挣脱了出来,红着脸嗔道:“别闹,你……你坐下,我先给你整整头发。”
说着就两手扯过牛顶天的衣袍,想要将那敞开的青衣给重新系好,在这佛门清净之地,她可不敢任由这人继续胡闹。
但是一只手刚刚摸到衣领,就被牛顶天伸手箍住,直接一把给扯进了怀里:“光整头发可不行!小莹姐可不能厚此薄彼!”
“别~蓉儿在隔壁!”
“没事,咱们小声点。”
……
半个时辰后,牛顶天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房间,韩小莹则又继续睡了个回笼觉。
至于隔壁的黄姑娘,全程毫无动静,许是因为昨天夜里大家折腾得太晚,她今早又懒了床。
随后三天时间,牛顶天躲在自己房间中很少出来。
他一边尝试着融合体内的多股真气,一边研习九阴真经里闭气篇的内容,偶尔指点指点韩小莹的九阴真经,还有黄姑娘的凌波微步。
对外就说是在闭关疗伤,倒也省去了一灯的不少打扰。
第四日一早,
正盘坐在床上打坐修练的牛顶天,在发觉远处渐渐靠近的脚步后,缓缓睁开了双眼。
“咚咚咚~”
随后,就听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接着门外的小沙弥道:“牛施主,一灯大师有请。”
又来了!
牛顶天有些无语,那老和尚昨日上午就已经派人来请过他,不过被他托词疗伤给推了。
但这伤势也不能一直不好,人家又是被捅又是被吸的,如今都已经好得差不多,自己这没被捅的再继续疗伤下去也说不过去了。
他大概也知道一灯急着找他所谓何事,当初这事是他自己提出的,也不好一直躲着,还是趁早说清楚的好。
随即起身下了床,回道:“劳烦小师傅了。”
出了房间后,
随着小沙弥来到禅房时,就见一灯的身后还站着四人,朱子柳,武三通,点苍渔隐,还有一人应该是那位未曾谋面的樵子。
又见武三通两眼愤恨地盯着自己,牛顶天心中冷笑,脸上笑吟吟地道:“这几日一直在忙着疗伤,怠慢之处还请一灯大师见谅。”
一灯笑呵呵地道:“牛居士伤势要紧。”
“不知大师寻我过来所为何事?”牛顶天问道,
目光有意无意地看向武三通,见对方脸色铁青,双目已经渐渐通红,心道这老和尚怕是真要给自己送小媳妇了。
果然,牛顶天话音刚落,就听一灯笑道:“昨日牛居士说有意我们家沅君,并且与贫僧许下了口头婚约,
今天请牛居士过来,就是想商议一下婚约之事。”
“师傅!我不同意!”
还未等牛顶天开口,武三通已经瞪着眼睛怒喝一声,这举动直接令禅房内一阵死寂。
一灯也是有些愕然,
他为君之时和四位弟子有君臣之礼,隐退之后又有师徒之谊。四人一向都对他恭敬有加,惟命是听,没想到三弟子今天竟会对着自己发火。
“师弟!你放肆!”
点苍渔隐怒喝道,直接抬脚一步走了出来。
他是几人的大师兄,见三师弟如此大逆不道,自然是怒不可遏,何况还是在牛顶天这个外人面前,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要让人给笑话死!
朱子柳和樵子的脸上也是异常难看,但是碍于外人面前都未开口,纷纷看向了师傅一灯。
一灯回过神后,脸上倒是不见丝毫火气,让对面的牛顶天看的一阵惊奇,心道这老和尚还真是属面团的不成?
一灯沉吟后,看向武三通,和声道:“三通可是已经属意别的人家,沅君的婚事你若是已经属意别的人家,先说于为师听听。”
武三通脸上一滞,站在那里呐呐不言,他哪里有属意别的人家,难道跟师傅说属意我自己?
而后突然反应过来刚才的失礼,不由惶恐道:“弟子不敬!还请师傅恕罪!”
“恕罪?”牛顶天轻笑道。
若是这么简单就给你恕罪了,今天这事要是传了出去,我牛顶天的面子往哪搁?
不等一灯开口,他就上前一步,面无表情道:“我知道一灯大师仁慈和善,但这不是你武三通放肆的理由!”
“大师出家前为一国之君,你武三通刚才所为与欺君何异?如今大师又是你恩师,你刚才所为与欺师灭祖何异?”
“于公,大师身份地位可钦点婚事,于私,大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那婚事哪里轮得到你来插嘴?”
<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div>
牛顶天自然知道这时代三纲五常的威力,虽然对他没有什么威慑,但治治这忤逆的孽障,给他扣个帽子倒是合适得很。
这话说完后,房内一阵沉默,一灯捻着佛珠脸上有些怅然,朱子柳三兄弟看着武三通面色复杂,牛顶天则是冷眼旁观。
“我不插嘴难道你来插嘴?”武三通恨恨地想道。
在几位师兄弟的目光下,他脸上又臊又怒,一阵红一阵白,但是当着师傅的面,他又不敢发作。
最终,还是忍不住低着头跪了下去,道:“弟子不孝!请师傅责罚!”
他本也是尊师重道之人,往日里更是对师傅尊敬有加,只是今早听到朱师弟提到养女婚约后,着实是让那道魔障给蒙蔽了心智。
一灯叹了叹气,他倒真没生这位徒弟的气,本来也只是打算问一问缘由,不过让牛顶天这么一说,也不好直接揭过此事。
想了想后,问道:“关于沅君的婚事,三通你可是另有属意的人家。”
“没……没有。”武三通犹豫了下,老老实实地回道,
但是紧攥的双手,让一旁的朱子柳和樵子看的直皱眉头,两人对视一眼后,均是看出了不同寻常。
“那你对牛居士可是有意见?”一灯又问道。
武三通沉默,岂止是有意见,我恨不得杀了他!不过这话他可不敢当着师傅的面说出来。
抬头后,见师傅眼中似乎有些失望,他连忙道:“弟子不敢。”
一灯不禁又叹了口气。
此时,他才真正在这位徒弟身上感到了失望,小礼小节他向来不太在乎,但是连自己的底线都没有勇气去坚守,这着实让他很是失望。
他也察觉到这徒弟今天的异常,不管怎么说,这样的心性又如何能放心将沅君的婚事交由他决定,旋即轻声问道:
“那为师将沅君许给牛居士你可愿意?”
武三通闷了闷,低着脑袋回道:“弟子……弟子全凭师傅作主!”
“那此事就这么定了,”一灯沉吟道:“至于…至于三通你今日的失礼之罪,为师便罚你在佛堂面壁三个月,希望你引以为戒。”
终究还是没能狠下心来太过的责罚,但是碍着牛顶天就在一旁,不罚也说不过去,只能这样不痛不痒。
“谢……谢师傅!”武三通有些萎靡,低着头仿佛跟丢了魂似的。
见一灯如此轻拿轻放,牛顶天也不好再说什么,今天不但狠狠地恶心了武三通一把,还白捡了个小媳妇,心情倒也还不错。
他本来也没有起过这样的心思,正打算找个借口推脱掉,怪只怪姓武的不识抬举,他妈的刚进门就哗哗地朝自己打脸。
若是不给他点颜色瞧瞧,这事传出去后指不定要成为多少江湖人的笑谈。
至于以后干爹不干爹的,谁爱喊谁喊去,喊他孙子都嫌膈应。
不过想到武三通这人的德行,他又有点不放心,旋即对着一灯拱手道:“大师,在下有一事相求!”
一灯笑呵呵道:“牛居士不必客气,但说无妨。”
在他看来,以后和这牛居士也算是一家人了,此时也感觉多了几分亲切。
看了一眼武三通,牛顶天笑着说道:“一灯大师佛法高深,牛某是极为佩服的,我希望能将沅君姑娘接到大师身旁聆听佛法,由大师亲自教诲。”
既然今日弄巧成拙,让那何沅君成了自己的人,他可不放心继续将其留在武三通家里住着,说不定哪天就遭了毒手,到那时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武三通听后脸色一变,还是低首垂目地跪在那里,但谁也没有看见他眼中已经布满了凶厉暴虐之色。
“自然可以”一灯笑着道,对身后的朱子柳道:“子柳你明日就去大理跑一趟,把沅君那孩子接过来,
为师倒也好长时间没见了,以后那孩子就留在这边罢,也能陪你们几位师叔伯说说话解解闷。”
“是,师傅!”朱子柳躬身回道,只是不知想到了什么,看向跪在地上的武师兄时,他的脸上有些复杂。
“三通你先下去吧。”一灯看着武三通吩咐道。
他知道在这里多待一刻,对这位弟子来说都是煎熬,他心里有些不忍。
“弟子告退!”
待武三通走出禅房后,一灯叹道:“三通原本不是这样的性子,贫僧这些年疏于管教,倒是让牛居士见笑了。”
牛顶天笑了笑,并未多言,刚才已经做了恶客,自己终归还是个外人。
旋即引开话题,拱手说道:“牛某此次前来,正是为了邀请一灯大师明年八月初八前去襄阳九宫山,参加敝派的开宗大典。”
“眼下时间已经不多,我打算过两日便动身前往其他地方拜访,请大师好好考虑一番。”
这事一灯显然早就知晓,也没有过多的犹豫,便笑着道:“牛居士放心,贫僧到时候自会前往襄阳。”
若是换成其他人前来,他恐怕很难再会参合这类俗事,但是牛顶天却不一样,这也许是他未来的引路之人。
本还打算挽留对方几日,好交流交流武学感悟,不过时间确实仓促,便问到:“不知牛居士下一站打算去哪?”
“西域昆仑白驼山。”牛顶天淡淡道。
房内众人听后心中一凌,一灯顿了顿,沉吟道:“欧阳锋一手毒功极其厉害,手段更是阴毒,牛居士与他打交道还是小心为好。”
牛顶天恍然,这老和尚似乎有些担心自己和老毒物混到一块,轻笑道:“此次被他算计,迟早要跟他清算一番。
若是他欧阳锋识相,就等到明年八月八和他以武论道,若是老毒物不识相,我看他那儿子欧阳克就不错,这次前去白驼山就直接给他换个庄主罢。”
――
深夜子时,月黑风高。
万事俱备的牛顶天,待两边禅房里的呼吸变得深沉之后,便悄悄出了房间,借着极其微弱的月光,往山下的喷泉处摸了过去。
今晚月光够弱,夜风够大,顺着长藤下了高峰之后,没走几步就听见前方传来嗤嗤不停的喷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