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二十日,在华科,还剩下少数的学生。他们挑灯夜读,只争朝夕,就连时间的瞬移,也无法改变他们内心真正的选择。
天冷的时候,宿管员阿姨,给他们加了件棉袄,在厚重的棉袄下,藏着的是他们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与渴望。
“周俞,你怎么还不回家啊!”
阿姨有些不以为然的问候,她的语气虽然不耐烦,但言语间还是充斥着对他的关怀。
她的年龄在五十左右,有老伴在这儿跟她一起,十九栋是一幢格外漂亮的建筑,圆形的尖顶,富有欧式风格一样的建筑习惯,无疑是它最大的亮笔。
上面的风车,就像那荷兰国的风车一样转动着,每一刻,都能够看到对夜景的思考。
也许考完明天就要回去了,宿舍内只剩下廖为彬和王奇恩,罗林早在五天前就回去了,周俞奋笔疾书的样子,俨然有大学士的风采。
彼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普通的小伙,小伙子看着周俞上下打量着,细腻的肌肤,还有雪白的脸蛋儿,无疑在他的内心,充满一千点暴击伤害。
他就是隔壁体教专业宿舍的学生,专程来找王奇恩购买饮料零食的,他磕着瓜子,坐在正中间的位置,看着寿命快要用尽的灯泡,他大放厥词,嘴巴里不住地吐出脏话来。
“你们这个宿舍,也没谁吗?怎么不能把灯泡弄好一点儿。”
王奇恩冲着澡,毛巾挂在湿润的头发,就这样穿着裤衩出来,他那明显的排骨,还是显得较为瘦弱,身高在一米七五的他,明显个子压他一头。
“老板,我给你结账了啊。”
然后有种不高兴的态度走出了门外,在回到转角处宿舍的时候,他重重的关闭了门。
他的表情十分浮夸,仿佛就狮子大开口把王奇恩给吃掉一样。随即,他坐在一张黄色的靠背椅上,流下泪来,他想起了自己被嘲讽的经历,他的眼泪就像打了催生素一样流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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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他带着痛苦入睡,假设自己年少有为,假设自己仪表堂堂,假设自己身材完美。在整个体教宿舍,他也是最不起眼的那个,大家伙都已经回家了,他还得为回家的那几十块钱车费,他的老家是河南的,没人知道他的家庭情况是怎么,整天一个人独来独往的,特别无聊。
他在心里思索着,怎么接近王奇恩,怎么把这个小卖部移居到自己宿舍。而王奇恩还傻乎乎的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他笑嘻嘻,咧开了嘴。
“老板,招待不周,还请见谅啊,欢迎下次常来。”
“嘭”的一声,防盗门就这么被关上了,头发上甩出来的水珠,在周俞书桌的书本上跳跃着,像玩着游戏的精神小伙。
周俞不顾寒风,批着宿管员的绿色大棉袄,也卸下一切社交软件,在冷水中,凝望着对面的二栋女生宿舍,那间屋子仿佛还亮着灯,但玥蓉早已回到了自己赖以生存的家乡。
他因为化学专业的课本,被搞的有时候头都大了,每个学期,都要挂两三门科目,就这样,他后怕极了。
都说,人的心里没有恐惧的时候,是最勇敢的,但他何尝不懂这样的道理。未知的挂科恐惧,和未来将要面临的深渊,在睡梦中,他眯了一眼,却被要过来晾晒衣服的奇恩惊醒。
“喂,醒醒,兄弟,你这样会感冒的。”
他的嗓门大极了,就怕周俞醒不过来。周俞眼眶湿润,眼里泛着深红,不解风情的奇恩,只能让他回到床上,离开那扇难以关闭的透明玻璃门,他回到了床上,小曹也在昨天回去了。
以前一贯有他暖被窝,今天是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