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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匠啊,你莫要慌,我不是把他们两个支开,我是叫他们两个去库房找下有没有需要的两味药。”

    福伯微笑着跟骆铁匠这解释着,“你这次的病情,确实比以往要严重些,从你方才咳血就能看出。”

    “所以以往的那些药,药力不够压不住,我需要在里面再加两味药。”

    “而那两味药,我手头已经没有了,因为平时比较生僻,我这才让晴儿去你们骆家的库房里找一找。”

    “啊?生僻药啊?”骆铁匠沉到谷底的心,稍稍往上抬了两分。

    他怕的不是药生僻还是常见,他最怕的是大夫说,用不着开药了,药石无效……那可跟直接宣判死刑没啥两样。

    “福大哥,这生僻药万一要是咱家库房也找不着呢?咋整?”旁边的王翠莲小心翼翼问。

    骆铁匠也是紧张的望着福伯,这个问题也是他关注的。  福伯摸了摸几近全白的胡须,对他们二人说:“这生僻药,这个季节没有生药材,即便是在当季,生药材想要炮制入药,那也需要七七四十九天的功夫方可。

    ”

    七七四十九天?

    骆铁匠感觉自己估计咳到心肝肺都萎缩了……

    “正因如此,我才让晴儿去找找看,要是能找到,那千好万好。”

    “要是找不到,恐怕就要去镇上医馆,又或是县城更大的医馆里寻药了……”

    “啊?还这么费劲儿啊?”骆铁匠有点愣住了。

    旁边,王翠莲的脑子在使劲儿的转动着,“那啥,福大哥啊,找你说的那两味生僻药太费劲了,不能用别的药来代替下?”

    福伯摇头,“这次情况不一样,那两味药是关键。”

    这话已经很明白了,是关键,缺了那两味药,就不好治,骆铁匠的情况会严重会恶化,到时候更加棘手。

    骆铁匠和王翠莲也明白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两人面面相觑。

    骆铁匠说:“这完球了……”

    王翠莲是又心疼又气恼他,“刚入冬那阵子有点小咳嗽,吃点药压一压就下去了,那当口我们咋说你来着?”

    “我们叫你入冬了就不要碰辣,尤其不要沾酒,你呢?左右都不听,天天侥幸。”

    “你但凡那会子听几句我们娘俩的劝,克制克制,也没那么多事。”

    骆铁匠满脸羞愧,本想说两句,可是嗓子眼一阵麻痒,他咬紧牙关跟那种感觉做抗争,憋得泪花子在眼眶里直打转。

    王翠莲见他这样,猜测他应该是又发作了,当下啥都顾不上说,赶紧拿起旁边的茶碗想让他喝口水压压。

    骆铁匠一手捂紧了自己嘴巴,另一手朝王翠莲使劲儿摆手,摆了几下手,他又指着墙角什么东西。

    王翠莲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福伯提醒她:“快,拿个装垃圾的簸箕过来。”

    王翠莲明白了,原来骆铁匠是恶心想要吐,于是她赶紧转身去到墙角把先前平安刚收拾完床前污物的那只簸箕又拿回了床边,就放到骆铁匠的面前。

    骆铁匠一把接过,埋下头却是几声干呕,只呕出来几口酸水,便不再有其他。

    肚子里那点东西,先前估计都吐干净了,这会子就是反酸,难受得紧。

    王翠莲眼眶泛红,站在骆铁匠旁边帮他顺着后背,一边忍不住跟福伯那问询:“福大哥,你看看我家这人,这情况瞅着吓人啊……”

    福伯也在打量骆铁匠,听到王翠莲的话,他说:“正常,他是慢性支气管咽喉上的病症,这种病症最是受不得辛辣刺激和寒凉。”

    “一旦发作起来就是如此,是有些折磨人的。”

    骆铁匠抱着簸箕干呕了好一阵,眼泪鼻涕都流了一脸,方才缓过气来。

    他接过王翠莲递来的帕子擦了把脸,又喝了几口热水压了压那种感觉,许是因为先前福伯给他扎过几针的缘故,这会子没那么喘了,但是喉咙依旧不舒服。

    骆铁匠知道这看似的缓和,不过是表面功夫,根源没有得到解决,随时会反复,甚至加重。

    脚步声从外面进来了,杨若晴和旺生一前一后进了屋子。

    杨若晴对福伯说:“福伯,我和旺生哥仔仔细细找过了,骆家的库房里也没有你说的那两味药。”

    福伯拧眉,看了眼骆铁匠,骆铁匠苦笑。

    “晴儿,先前福伯跟我这说了,这要是没有,怕是要去大医馆买药。”骆铁匠道。

    杨若晴听这话,于是来到床边对骆铁匠说:“大伯,你别担心,先前我和旺生大哥商量了下,有个想法。”

    “你们有啥想法?”

    “我想明日一早直接带你去镇上怡和春医馆好好治一下咳嗽。”

    “去镇上医馆,我不排斥,无非就是跑一趟的事,可啥叫好好治一下啊?”骆铁匠一脸纳闷。

    杨若晴看了眼旺生,后者点点头。

    杨若晴便接着说:“好好治一下的意思就是,不是让大夫把个脉开点药就回家,而是咱带上东西,住在医馆里就近治个几天。”

    住院,吃喝拉撒都在以管理,一天三次都有大夫过来随时跟踪你的病情进展。

    更主要的原因就是,在医馆住几天,饮食那块就能从根本上得到控制,拒绝辛辣烟酒。

    在家里吃药治疗,面对的诱惑太多,同样的药,可能药效都大打折扣。

    而听到要去住医馆,最起码是两三天打底,骆铁匠本能的就很抗拒这个安排。

    他又是摇头又是摆手,反应有些激烈,“不不不,用不着用不着,我多买些药回来在家里暖呼呼的养着,病好的更快。”

    “医馆那种地方,天寒地冻的,哪有家里舒服?我不去我不去!”

    骆铁匠如此抗拒,王翠莲却有些心动,帮着劝他:“你去医馆是去治病,不是去享福的,那里时时刻刻都有大夫,药品齐全,去吧?”

    骆铁匠继续摇头,指了下福伯和旺生:“我在家里大夫也方便啊,只要搞到药就行。”

    “再说了,这大腊月的,人都是往家里跑,我还往外面去,说不过去!”  “你这老汉真是想的多,啥叫说不过去?咱是去治病!”王翠莲哭笑不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