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不落雪》 第一卷 第1章 与他共赴一场情欲海 「在我的爱人与我之间,必将竖起三百个长夜,如三百道高墙,而大海会是我们之间的魔法一场。」 ——博尔赫斯 - 温城自进入初夏后,近来多有小雨。 到了傍晚时分,天色骤然黯淡,狂风暴雨席卷而来。 顷刻间,整个温城大学都被雨水浸透。 美术院的女生宿舍里,408的寝室门紧闭。 因突然晦暗的天气,寝室里开了灯,四位女生安静坐在自己的书桌前。 阳台门被风大力撞开,把大家吓了一跳。 雨飘进了阳台,江晴笙才注意到自己还晾在外面忘记收的衣服。 好不容易晾干的,这下又湿了。 她颇为懊恼地叹口气,默默将阳台门关上。 彼时正在刷校园论坛的乔音倏地一下从位置上跳起来。 “姐妹们,快看我转发在群里的帖子。笙笙,论坛里又有你的帖子被顶上热帖了。” 动作迅速的柳棠已经打开了微信群里的链接,一目十行,从醒目的标题里就读到了大概意思。 见江晴笙正对着电脑修改本次温大美术院画展的方案,柳棠颇为贴心地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她。 “笙笙,这帖子有点意思,说我们学校一众系花系草中,你和岑淮予学长是最不可能的一对。” 听见“岑淮予”三个字,江晴笙表情微不可察地松动了一些。 她平摊在桌面的手机适时震动了一下,有一条新短信进来。 给她发短信的,正是帖子里写的,与她最不可能的那个人——岑淮予。 【宝宝,我回温城了,在家里等你。】 她修长的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敲击,删删减减,最终只发出了一个字: 【好。】 一场隐晦的、不为人知的恋爱,她却谈得心甘情愿。 像被火光吸引的飞蛾,不顾葬身于火海的危险,只一味地冲上去。 岑淮予,就像那片火源一样,吸引着她这只飞蛾。 柳棠递来的那只手机已经熄屏了,她还了回去,自己点进那个名为「清纯女大学生在线热聊」的寝室群。 帖子写得很长,单从内容上看,发帖人应该吃饱了撑的,太闲了。 从她和岑淮予的长相、性格、生日星座、所学专业等无数可切入的方面进行了分析。 几千字的内容,从页面顶端划下来,一直划不到末尾。 江晴笙压根没有看完的耐心。 那头完全没参与她们交流的冯洛瑜,作为寝室最有耐心的人,在“拜读”完帖子后终于抬起头来。 她提取有效信息的能力也是极佳: “大致意思就是,岑学长太正了,高岭之花,咱们笙笙呢,性感美艳挂,说你像会渣人的女海王。” 江晴笙还在她桌面的口红柜中挑选色号,闻言,倏然笑了一下。 选定合适的色号后,她简单打了个底,旋即以最快的速度搭配了一套合适的衣服。 她穿一条很考验人肤色的墨绿色绸缎长裙,裙摆过膝,挂脖款。 白炽光线下,她脸上泛着白釉瓷般的清亮光泽,五官皆宜,精致到挑不出一点瑕疵。 寝室里原先还在替她打抱不平的声音戛然而止,其余三人的眼神齐刷刷落在她身上。 她们的嘴巴微微张开一个小口,颇为沉迷地多望了几眼。 柳棠“哇”了一声:“这衣服穿我这种皮肤偏黑的人身上,绝对大型灾难现场。” “笙笙,你又去找你那位神秘男友?” 江晴笙有男友这件事,大家都知道。 江晴笙的男友是何方神圣,大家都不知道。 大一刚入学,她凭借美貌收获太多关注度,追求者常有。 但大一的第二个学期,她开始用一句雷同的话回绝—— “不好意思,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可现如今已经大二,她口中那位男友仍未现身,已经被大家当成是她为了拒绝别人随意捏造的虚拟人物。 她将桌面的手机扔进随身携带的包包里,应了一声:“嗯,今晚不用给我留门。” 她潇洒离开寝室,没听见乔音那句感慨: ——“笙笙哪里像会渣人的女海王,她分明是搞纯爱的,一心一意只想着她那位不露面的男朋友!” 冯洛瑜重重点头:“她那个男友,怎么看都像渣男,今儿外面下这么大雨,他居然也不来接一下女朋友,一直这么偷偷摸摸搞地下恋情,笙笙不会被渣吧?” “你赶紧呸呸呸,瞎说啥呢。” - 温城大学附近有不少楼盘,其中一处格外雅致,名叫云水花苑。 岑淮予口中的“家”,就在这儿。 这套江景大平层是他名下的房产。 和江晴笙在一起后,虽然她不常住,但家中添置了女孩的衣帽间,还有一些她的生活用品。 以黑白为主调的性冷淡装修风格,日渐多了些明艳的色彩,家中愈发温馨鲜活。 电梯“叮咚”一声,停在八楼。 门锁轻松识别她的指纹,新鲜的水滴还在雨伞上淌落,她将其放在门口处,换了鞋进去。 外面雨大,客厅里那扇巨大的玻璃窗也沾着雨珠,不承力地往下坠,留下一道道水痕。 连带着外面的璀璨霓虹都被映衬得模糊起来。 ——“淋湿了吗?” 一道低沉男声响起,在这个冷气充足的空间里,他声线也沾上几分清冷。 “还好,我带了伞的。” 岑淮予大三金融系在读,是大她一届的学长。 前几日跟随专业课教授前往江城参加研讨会,连轴转了好几天。 细算下来,他们也有段日子没见面了。 说不想念,那一定是假的。 男生落拓身影呈在眼前,只穿一件寻常的白衬衫。 江晴笙一双漂亮的眸子勾着,直直欣赏眼前人。 她想,他倒真担得起外界对他“太正了”的评价。 钟鸣鼎食之家的贵公子形象,光风霁月,矜贵自持。 他像一块玉,一块天然雕琢,没有一丝瑕疵的美玉。 可江晴笙见过他骨子里渗出的懒惫和顽劣。 这副好身形仍旧撑着,但他随心所欲地将自己的欲望全然揭露在她的面前。 没有一点点掩饰。 就比如此刻。 夜色靡靡,落地窗的窗帘被阖上,他热切绵长的吻比外面的狂风暴雨更来势汹汹。 窗帘还留有一小条缝隙,依稀可窥见窗外一丝夜海景象。 雨声未歇,江晴笙被他打横抱起,共置于主卧柔软的大床。 她莹白指尖紧紧抓着男人的衣服,原本质地柔软又光滑的白衫,忽而多出几道褶皱。 她好似处于风雨飘摇之中,与他共赴一场情欲海。 意识涣散,遽然想起在寝室里讨论帖子的那一幕—— 她问:“那帖子下面有没有说,谁和岑淮予最般配?” 乔音答:“有啊,呼声最高的是大一舞蹈系新生,叫赵沐桐。” ...... 这个夜晚已被忘却时间,结束的时候是深夜。 江晴笙疲惫难掩,被岑淮予踏实地揽在怀里。 本该是一个安心的拥抱,可她的心仍旧飘摇着,找不到归处。 岑淮予下颚抵在她一侧的颈窝,淡声问:“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没有。” “说谎。” 被他毫不留情拆穿,江晴笙陷入了沉默。 空气滞在这一秒,周遭的一切都悄无声息,静悄悄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半晌,女生轻叹一口气。 像沉积堵塞在胸口已久的一团浊气,在无数个隐忍吞咽的瞬间,终是难以负荷,最终被尽数排出。 她说:“岑淮予,我们要一直这样吗?为什么不能公开?” 第一卷 第2章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初夏不久的深夜,雨声渐歇。 静而大的主卧,只有一盏床头灯亮着,光线昏黄幽暗。 不甚清明的视线里,江晴笙窥探不到岑淮予此刻具体的神色。 透过一双黑眸,只深觉一片晦涩。 她刚问出口的那句“为什么不公开”,似乎还漂浮在此刻的空气中,久久未散。 岑淮予静默片刻,将怀中的女生搂的更紧。 一个温柔的吻落在她额头,似是一种敷衍的安慰。 他冷音质的声线里,少有情绪起伏,这一瞬却染上点温柔轻哄的意味。 “抱歉,笙笙,再给我点时间,等我把事情处理完,好吗?” 江晴笙今天过分的固执,她试探着追问:“所以,你到底有什么事,就不能告诉我吗?” 他沉默了,长久的沉默过后便是一种默认。 默认他不愿告知。 江晴笙作罢,勾了勾唇角,很无奈的一抹苦笑。 岑淮予语气很真诚,“对不起。” 她今天实在是累了,“睡吧。” 这一觉睡得不安稳,入睡时已经是后半夜,梦里的场景光怪陆离。 最终噩梦缠身,现实与梦境挣扎着,她顿然惊醒。 冷气充足的房间,也抵不住她一身冷汗,额间碎发湿哒哒贴着。 岑淮予觉浅,紧跟着从床上坐起来,将床头灯打开。 他轻搂她,拿纸巾小心擦拭她脸颊渗出的细汗。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她点点头,人还处在一片恍惚梦境之中,算不得清醒。 房间的遮光窗帘紧闭,根本无法通过窗外天光来推测此刻的时间。 但岑淮予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她看清了来电显示——赵沐桐。 一瞬清醒。 岑淮予长臂一伸,从床头柜上将手机捞过来。 他倏然起身,“我去接个电话。” 江晴笙懒得应,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起床去了浴室冲澡。 热水冲去疲乏,等她从浴室出来时,主卧早已不见岑淮予的身影。 床头柜一侧贴着一张便利贴,这抹突兀的粉色吸引她的注意。 她伸手拿起,纸上用苍劲有力的字迹留下寥寥数语—— 【有事先走了,桌上有早餐。】 餐厅内张姨正穿着围裙在忙活着,一点点将早餐端上桌。 见到江晴笙的身影后,她露出一抹慈爱笑容。 “笙笙起来啦?今早有课吗,快来吃早饭。” 张姨是岑淮予请的家政阿姨,定期来照顾日常起居。 江晴笙表情恹恹,在位置上坐下,挤出点笑容来。 “嗯,一会儿有课,我吃了就走。” 餐桌上精致的花瓶里插着几枝玫瑰花,有些蔫了。 张姨见状,又贴心询问:“笙笙,这玫瑰花要不要我换几枝新鲜的?” “不用,我最近这段时间应该不过来了。” 她是学艺术的,很追求精致的生活情调。来到这个家后,她添置了许多符合自己审美的小家具和小摆饰。 桌上的玫瑰花,就是她要求的。 许多人都说玫瑰艳俗,可江晴笙却很喜欢,喜欢它美丽大方,只为自己而绽放的模样。 可惜每次在家里养护的几枝,无论她如何用心,总是一副缺乏生机的模样。 后来的江晴笙才明白,她和岑淮予的感情也如这玫瑰,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 到校时时间有些赶,江晴笙让室友们给自己占个位置,匆匆往画室赶。 这节是速写课,专业课老师比较严格,每节课都点名,不允许迟到。 江晴笙卡着点赶来。 乔音冲她招手,见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才忍不住小声调侃:“和你男朋友约会的开心吗?” “挺好的。” 乔音从她平直冷淡的语调里听出了一点不对劲。 但此刻速写课老师已经站上讲台,开始今天的课程。 她没再多问。 老师刚开始讲课,教室内就传来一阵音量很大的手机铃声。 众人视线四转,企图寻找声音来源。 老师手中那把教尺最终精准无误地指向声源处,音色凌厉。 “差点忘了上课前让大家上缴手机了,感谢这位同学的提醒。” 教室内哀怨声此起彼伏,有人略显责备地望着那位罪魁祸首。 老师的教尺用力敲击几下讲台,以此维持秩序。 “别再耽误时间,把手机放到门口的手机袋里,抓紧!” 为提高教学和学习效率,温大的每个教室门上都挂着用来存放手机的袋子。 大家快速将手机存放进袋子的小格子里,开始上课。 近一小时的课程结束,同学们起身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忙着去拿回自己的手机。 周五课少,408寝室的四位女生一边刷着手机一边回寝室。 江晴笙昨晚没睡好,打算在寝室补个觉。 几人刚在书桌前坐下,沉迷于逛校园论坛的柳棠突发一阵尖锐叫声。 ——“我的妈呀!” 冯洛瑜被她一惊一乍的叫声吓到,嗔怪:“你干嘛啊?” 柳棠将自己的手机递出去,“快看,岑淮予和赵沐桐好像真在一起了...” 江晴笙短暂滞了几秒,随其他两人一起看向手机屏幕。 趁大家在浏览帖子,柳棠絮絮叨叨:“我这张嘴是开过光了吧,昨天还在讨论赵沐桐和岑淮予,他俩今天就被偶遇了。” 帖子内容其实很简单,有同学碰巧在校门口看见赵沐桐从岑淮予的车上下来,拍了照片。 但几张模棱两可的照片,再加上两人在温大的影响力,足以引发大家的讨论。 评论区都很友好,大致都是说两个人很般配之类的。 江晴笙默默看完了帖子,将手机归还给柳棠,一言未发。 原来他早上说的有事,就是去找赵沐桐。 耳边还清晰传着室友们的谈论声—— “你别说,学舞蹈的就是不一样,气质和体态真的好好。” “赵沐桐和岑学长站在一起,就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真挺配的。” ...... 刚在一起时,江晴笙就在岑淮予的来电显示中看到过赵沐桐的名字。 她当场询问两个人之间是什么关系,岑淮予说是朋友的妹妹。 她百分百信任他,此后在他的手机来电中频繁出现赵沐桐的名字,她也没再问过。 直到赵沐桐也进入温大,直到今天这条帖子的出现。 江晴笙登录校园论坛,将帖子的链接转发给岑淮予。 她只发了四个字: 【解释一下。】 第一卷 第3章 “笙笙,过来” 温城近来落雨频繁。 周五下午没课,冯洛瑜和柳棠都回家过周末了。 江晴笙陪着乔音在食堂吃过中饭后,回寝室补觉。 她睡前特意看了眼手机,给岑淮予发的消息像是石沉大海,一点回应也没有。 困意来袭,身心俱疲。 她手机开了飞行模式,陷入深深的睡眠中。 一觉睡醒,寝室的窗帘已经被乔音拉上了,室内一片漆黑。 乔音大概也在睡觉,寝室内静悄悄的,能听见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 手机的飞行模式被关闭,接连的消息和未接来电跳出。 她一一翻过去。 有一通岑淮予打来的电话,还有一条岑淮予发来的信息。 c:【你别误会,帖子我让人删了。】 她没回复。 再一次见到岑淮予,是在两天后,周一的下午。 美院教室。 乔音用一种打量的关切眼神盯着正在认真听课的江晴笙。 走神之际,被江晴笙拍了拍胳膊,“有事?” 乔音条件反射地摇头,“没事没事。” “没事你盯我一整节课?” 乔音深呼一口气,“笙笙,你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 两天的周末,江晴笙既没回家,也没找她那位神秘男友约会,反而在寝室宅了两天。 太反常了! 江晴笙眼神游离了一秒,旋即答:“没有。” 吵架最通常的定义就是双方或多方发生激烈的语言冲突。 单方的情绪起伏,顶多算是一个人生闷气。 他们从不吵架,因为岑淮予万事都理性,自己不是那个可以左右他情绪的人。 小声交流了几句,下课铃正好打响。 乔音察觉到江晴笙近日心情欠佳,于是笑着揽她的肩膀。 “一会儿吃好中饭我请你喝奶茶吧,学校外面新开那家店,大家都说好喝。” 江晴笙正要应下,手机“叮叮”响了几下。 是学校的erp沙盘社团群发来的消息,通知一会儿午饭过后开会。 她在群里回复了“收到”,将手机页面呈给乔音看,无奈一笑。 “去不了啦,社团要开会,要不等我开完会再一起去喝?” 乔音应了句“好”,在去食堂的路上,又忍不住嘟囔: “真搞不懂你一个美术生,加什么erp社团啊,多烧脑。” 江晴笙随意应和:“挺有意思的。” 社团是她大一刚入学就加入的,只因为岑淮予是社长。 那时候,她的想法很纯粹,只想离他近一点。 所以即便是乔音口中“烧脑”的erp,她也孜孜不倦地向自己的哥哥请教,突击学习了一段时间。 温大的erp社团成立许久,改革换新过好几届。 该社团深耕于商科类赛事、国家级奖项,入社的大多都是专业吻合的学生。 江晴笙第一次去面试时,也收获了学长学姐们异样的眼神。 有面试的学姐用怀疑的语气问:“同学,你一个学画画的,为什么要来我们这儿?专业不对口吧。” 女生与女生之间的微妙磁场,在场的男生或许感受不到。 但江晴笙从那位学姐的眼神里,察觉到敌意和鄙夷。 她丝毫不怵,随意拢了拢自己的长发,唇角勾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 “哦?有谁规定学画画的不能入社吗?” 后来是岑淮予打破了僵局。 他望着江晴笙,倏然开口:“你要不要试着运营一下erp系统,我们看看你的熟练程度。” “好啊。” 她笑得明媚,满是势在必得的自信从容。 erp系统模拟企业经营,覆盖了企业大部分的业务流程。 这项系统作为实训课程,是商管系、金融系的必修课。 事实证明,江晴笙从不做没准备的事。 她运用该系统的熟练程度,叫人都难以置信她是美术系的学生。 学姐傻眼。 其他在场的男生则是夸了一堆没用的彩虹屁。 最后,是岑淮予拍板:“江晴笙,欢迎你加入社团。” - 在食堂吃了午饭后,江晴笙与乔音“分道扬镳”。 一个回寝,一个去社团开会。 乔音临走前,冲着她挥手,“笙笙,你散会了给我发信息啊,咱们去喝下午茶。” “好。” erp社团开会,社长自然要出席。 能在社团的会议室遇见岑淮予,并不是一件意外的事。 江晴笙到的晚,长矩形的会议桌上,岑淮予占据c位,两边已经围坐了不少社员。 一位名叫王嘉忆的学姐,在门口瞥见江晴笙的身影后,热情招呼。 “晴笙,快来,这儿有个空位!” 循声而望,学姐口中的空位正好在岑淮予旁边。 男生神情倦怠地坐在位置上,淡淡抬眸,拨出点松懒的眼神。 与江晴笙四目相对之际,岑淮予眼中的散漫尽散,忽而溢出零星笑意。 他就这样坐在那儿,好整以暇地望着她,望着她轻拉开自己身边的椅子。 可下一秒,江晴笙顿住手中的动作,将拉了一半的椅子归回原位,兀自走到了最后面。 ——“学姐,我往后坐吧,后面视野开阔。” 她在距离岑淮予最远的位置上坐下。 旁边有位理工科学长,名叫张杭,红着脸朝江晴笙点点头,打了招呼。 “学妹,中午好。” 很尬的开场白。 江晴笙以一抹友好但官方的笑容回应。 c位的岑淮予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勾出一道意味不明的笑容。 未正式开会之际,他眼神直直朝后延伸,在江晴笙那儿停住。 众人忽然听见他戏谑的声音:“江学妹是嫌弃坐在我旁边吗?” 突然被cue的江晴笙抬眸,在众人的注视下,用温和的语气回应: “社长想多了。” 这次的会议主要围绕本学期社团要参加的几项赛事,做了分工和补充说明。 岑淮予做任何事都讲求高效率,简明扼要,就立马散会了。 有些社员下午还有课,散会后就匆匆离开。 岑淮予等人全走后锁门,大家纷纷与他挥手道别。 “社长辛苦啦,那我们就先走啦。” 正当王嘉忆拉着江晴笙有说有笑地离开时,岑淮予出声制止。 ——“江晴笙,你留一下。” 王嘉忆一脸茫然地望着江晴笙,眼睛里满是大大的疑惑。 江晴笙顿住脚步,转头问:“社长还有事吗?” “上回你负责整理的资料,还需要完善一下。” 王嘉忆本想说:“我留下帮忙吧。” 结果岑淮予下了逐客令:“其他人先走,江晴笙留下就好。” 王嘉忆:“......那晴笙我先走啦。” 不大不小的会议室,彼时只剩下两个人。 岑淮予仍旧坐在刚才的位置上,慢条斯理地望着站在后门口的江晴笙。 “笙笙,过来。” 第一卷 第4章 “在生我气?” ——“笙笙,过来。” 他话里的笃定语气让此刻的江晴笙暗生许多叛逆情愫。 她站在那儿,执拗地一步不挪。 岑淮予倏然笑了下,唇角噙着无奈笑意。 他站起身来,朝她走去。 从前门到后门,也不过是几步路。 他徐徐走来,不急也不缓。 在江晴笙面前站定时,女生169的身高也堪堪只到他肩膀处。 高大身影挡在她面前,有种迫人的强势。 短暂的对视过后,男生的大手倏地抚上她的脸,力度极轻的摩挲着。 有点像羽毛轻拂过脸庞。 “在生我气?” 江晴笙别扭地别开脸,轻嗤了声,话里明显带刺。 “原来你知道啊?” 岑淮予伸手,捧着她的脸将其拨回,强行对视。 “宝宝,我说过了,我跟她真的什么也没有。” 江晴笙任由他随意捏着自己的脸,“是吗,我——唔——” 还没来得及脱口的话,在他急促且突如其来的吻里,被尽数打灭,吞没在唇齿之间。 那些得不到妥善处理的坏情绪,他的解决方式太过粗暴。 这个吻似是一场海啸席卷而来,江晴笙双手抵在他胸膛处,置气般想要挣脱。 可是海啸爆发,她逃无可逃。 岑淮予有力的大手禁锢住她的腰肢,将她紧锁在自己怀中。 轻薄布料的衣物下,已经是两具紧贴的身体。 他吻得用力,跌跌撞撞中,将怀里的女生单手抱起,置于刚才的会议桌上。 江晴笙的小手抓皱了他的衣角,迷蒙双眸瞪大些,有点恐惧的意味。 她试图推开他,“你别...” 在外人眼中,岑淮予是个矜贵自持的高冷学长。 可江晴笙深谙人不可貌相的道理,她太清楚,岑淮予在某些方面,拥有无师自通的顽劣。 男生的吻已经带着沉重的呼吸,轻飘飘落在她耳垂。 那一瞬,细微的电流像是从身体各处开始流通,让人忍不住颤栗。 他声音略带蛊惑,“宝宝,别生我气了。” 江晴笙回吻的那一刻,已经是一种彼此之间心照不宣的妥协。 她认命般闭上了眼。 在岑淮予这儿,她向来不占上风。 岑淮予吻得更急促用力,像是要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骨血里。 江晴笙此刻还被抱在会议桌上,仰头与他接吻。 静谧空间里,只剩下交错的喘息。 怕他理智失控,半晌,江晴笙推开他,“你不是说有资料要整理吗?” “骗你的,只是想把你留下来而已。” 说话之际,江晴笙看着他修长指尖慢条斯理地抹去唇角因接吻而留下的口红印记。 浑然天成、不经设计的动作,在他的身上,真有一种难言的欲色。 下一秒,他散漫一笑,“今天的口红是什么味道?” 江晴笙心跳得有些快,“你...你刚不是尝了吗?” “没太尝出来。” 他笑容里有些意犹未尽,正欲俯身继续。 江晴笙反应极快地躲避。 “公共场合,等会儿会有人来的。” 岑淮予揉了揉她的头,将她从会议桌上抱下来。 “下午还有课吗?” 她摇摇头。 岑淮予:“那我们回家。” “不行!”江晴笙突然反应过来,“我和室友约了喝下午茶。” 岑淮予无奈,“去吧,喝完来家里我?” “好。” 岑淮予:“那你先走,我留下锁门。” 江晴笙和他,从不单独出现在众人视野中。 在温大学生的认知范围内,他们两个之间唯一那点交集就是同在一个社团。 但除去社团事务方面的交流,明面上并未有其他互动。 如此一想,先前论坛上那条两人最不适配的帖子,也不算空穴来风。 江晴笙站在门口,有些试探性地问:“要我等你一起走吗?” “不用。” 他答得毫不犹豫,让她的心也往下沉了几分。 - 江晴笙的母亲是在夏至出生的。 “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 所以外公为她取名为章知雨。 外公博闻强识,能写会画,盛名才气在整个温城都是顶好的。 “艺术家”这三个字,衬他是再好不过。 江母继承了父亲的艺术细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最后找了个从商的江砚之。 两人相濡以沫过了大半辈子,孕有一儿一女。 夏至那天,江晴笙在江砚之的催促下,收拾行李准备回家给章女士过生日,顺便过个周末。 她人还在寝室整理,江砚之的第三个电话已经打来了。 “笙笙啊,我刚才忘记问了,你和你哥有没有给妈妈订花啊,鲜花可不能少啊。” 江晴笙敷衍应着:“放心吧爸爸,都会准备的。” 老父亲为了妻子的生日宴操碎了心,在电话那头絮絮叨叨。 话还没讲完,就被江晴笙打断—— “先不说了啊爸,哥哥电话打进来了。” 江逾白声音里透着点不耐烦:“江晴笙,你接个电话怎么这么墨迹,你好了没,我在你学校门口。” “江逾白你催什么催,又不是赶着签你那些上千万的合同,急什么。” 江逾白从小到大都吵不过她,“你...” 温大美术院门口,江逾白那辆惹眼的跑车即便停在隐匿的角落,回头率也是极高。 江晴笙无奈,避开众人视线,小跑着上车。 “你下次来学校能不能换辆稍微低调点的车啊。” 驾驶座的男人难得换下了平日里严肃的正装,穿着悠闲的奢牌t恤。 他漫不经心地敲击几下方向盘,“怎么?哥哥给你大排场还不好?” 江晴笙:“......” 车子碾着黄昏暮色,从美术院那条梧桐大道驶离。 裴珩和岑淮予站在不远处,将一切捕捉眼底。 裴珩作为岑淮予的室友兼发小,忍不住八卦: “刚上车那个是美术系的江晴笙吧,我去,车上的是她男朋友吗?” “诶我听说这美女是有男朋友的,但男朋友一直不现身。大家都说要么是无中生友,要么是太丑了拿不出手。 “我更倾向于后者,阿予你觉得呢?” 岑淮予听着那句“太丑了拿不出手”,面色沉沉,眼神锐利地剜他一眼。 裴珩没眼力见,接着嘴碎: “不过从刚才那辆车来看,她这男朋友估计跟你实力相当,那跑车你不是也有一辆吗。” “可能经济实力是有的,就是人太丑了,啧啧。” 岑淮予耐心告罄,音色很冷,“刚才车上那个,是她哥,亲哥。” 裴珩满脸问号,“你怎么会知道?我只知道你和她在一个社团,没想到你俩这么熟啊。” “不熟。” 话音落,岑淮予手机屏幕亮起,一阵急促的电话铃传来。 裴珩看见屏幕上【赵沐桐】三个大字,眸色淡了下去,轻叹了口气。 “你和她......阿予,你打算一辈子这样?” 岑淮予冷声制止:“闭嘴。” 裴珩自讨没趣地撇撇嘴,“懒得管你了,哎。” 第一卷 第5章 并不合衬 绿荫铺野,阳光充沛。 车子行驶在高速公路,光影盘根错节地随建筑物在眼前一闪而过。 江逾白眼神专注在前方的路况,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问一旁的江晴笙: “你给章女士买了什么生日礼物,我参考一下。” 原先还低着头玩手机的江晴笙闻言,略显诧异地抬眸。 “今天就是妈妈生日了,你礼物还没买?” “昂。” 江逾白跟着导航从最近的公路口驶出,“时间还早,你先陪我去商场挑份礼物,顺便把订的蛋糕和鲜花拿了。” 江晴笙幸灾乐祸地打量他,“小心我告诉章女士,你的礼物是临到关头才买来敷衍她的。” 江逾白:“......” 车子刚停进商场的地下停车位,江晴笙手机就“叮”了一声。 是岑淮予发来的消息。 c:【回家了?】 ss:【嗯,给妈妈过生日。】 c:【祝阿姨生日快乐。】 江逾白:“大小姐,到了,赶紧解安全带下车啊。” 江晴笙双眸含笑地注视着手机屏幕,正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着,丝毫没注意到江逾白的话语。 直到江逾白提高了音量:“江晴笙!你怎么对着手机笑成这个样子?!” 她被吓得手抖一下,手机快速锁屏。 “没啊。” 江逾白透过停车场昏暗灯光,窥见她笑容里的心虚,不免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你是不是跟妈告我状了?!” 江晴笙:“......” 在商场耽搁了一点时间,江逾白根据江父发来的定位,往会所赶。 正值晚高峰,交通拥堵。 他一边烦躁地按着喇叭,一边忍不住抱怨: “我真搞不懂了,每年生日都大办特办,在家不能过吗,非跑这么远的会所。” 江晴笙怕蛋糕会倒,小心翼翼抱在手里。 “仪式感啊,你懂什么,就你这样的直男,活该当初被晚晚姐甩。” 仅凭最后一句话,就足以让江逾白破防。 ——“江晴笙!你给我闭嘴,信不信我把你扔在马路边上!” 江晴笙意识到刚才的口无遮拦,她也有些心虚,默默闭嘴。 生日宴的场地定在伯衡会所。 该会所的风格就是高格调,会员私人制。 江父提前了大半个月预定,请了专业的策划团队。 刚踏入,江晴笙望着眼前莫奈花园风格的宴会场景,小声和江逾白讨论: “果然是钞能力,居然能把一贯珠光宝气的伯衡布置成小清新的法式风,咱爸真富。” 江逾白咬紧后槽牙,逐字逐句道:“刷的是我的卡。” 江晴笙呆愣几秒,旋即冲他竖了个大拇指:“......” ——“笙笙,逾白,快来打个招呼。” 循声而望,章知雨女士身穿一条当季限定的丝绸段旗袍,优雅风韵不减当年。 江砚之揽着她站在最中心,周遭围了不少人。 有与江氏集团合作密切的董事和他们的太太。 也有江母的朋友们,都是一些圈内资深的画家、设计师。 她笑着朝自己的一双儿女挥手,眼角眉梢丝毫不见岁月的痕迹,看起来就是被爱意滋养的幸福女人。 江晴笙和江逾白将蛋糕和鲜花交给旁边的侍应生,提着礼物袋走到父母面前。 “妈妈生日快乐!” 江晴笙冲她甜甜一笑,张开双臂拥住母亲。 章知雨慈爱地抱着她,“谢谢宝贝。” 江逾白没那么多母子间的温情时刻,吊儿郎当递上自己的礼物。 “给,章女士,儿子孝敬你的。” 章知雨也毫不客气地接过,“行。” 一个字就将他打发了。 宴会厅很大,是开放式的连厅,鲜花簇拥,水晶吊灯的耀眼光芒不吝啬地打下。 兄妹俩礼貌性和在场的长辈们打了招呼。 江晴笙抬手去够旁边的香槟塔时,她手上那串成色极佳的南红吸引了一众女士的目光。 有位太太定睛,端详了片刻后才忍不住惊呼:“咱们笙笙是行家啊。” 只见她小心翼翼抬起江晴笙的手腕,将她手上那串南红更好地呈在各位太太们面前。 灯光照射下,她戴着的手串呈现浓艳色彩,胶质感很强。 那位太太继续介绍:“看品相的话,笙笙手上这串应该是南红里的锦红,赤铁矿颗粒细,内部聚集度也密,算是最顶级的了。” “有价无市的好东西啊,笙笙哪儿买来的,有没有渠道啊?” 这问题倒是真把江晴笙问住了。 她对南红这类惯常没什么研究,手上这串是刚在一起时岑淮予送的。 她珍爱他送的礼物,就一直戴着。 但后来一朝清醒,她才惊觉,他送的手串大了一圈,并不合衬。 她和岑淮予的开始,源于一次社团团建后偶然的搭车—— 她故意将那天戴着的红玉髓手链落在他车上。 勇气可嘉,智商欠佳。 事后她找到岑淮予,理由很拙劣:“岑学长,那串手链是我家祖传的,很贵重,麻烦你帮我找找。” 岑淮予看清手链后面的奢牌logo,笑着戳穿:“这个品牌成立于十几年前,确定是祖传的?学妹不会是被家里人骗了吧?” 他不傻,自然明了女孩子暗戳戳的心思。 江晴笙的表白也在他的意料之内。 后来两个人顺理成章地在一起。 只是岑淮予在确定关系前跟她约定过:暂时不想被外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江晴笙那时候沉浸在爱情的巨大陷阱里,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一直维持到现在。 宴会厅内觥筹交错,灯光顿然闪眼那一刻,江晴笙思绪回笼。 她笑了笑,回复道:“这手串是朋友送的礼物,我也不太清楚渠道。” 一听这话,那位太太也顾不上询问手串的渠道,换上一副八卦笑容。 “朋友送这么贵重的礼物啊?是男朋友吗?” “笙笙这么漂亮,男朋友肯定也很优秀吧。” 章知雨听着这话,面上的笑容还在维持,但已经伸手将女儿拉到自己身后。 “陈太太说笑了,笙笙还小,哪来的男朋友。” 话题就此戛然而止。 摄影团队专门架好了机位,为他们拍摄了全家福。 江晴笙今天穿一条新中式的白裙。 云纹、水墨画这些元素以刺绣形式呈现在裙子上,使其更具中国特色文化韵味。 这条素净且优雅的裙子,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她张扬的美貌,平添几分如水般的柔和。 摄影师看着母女俩相符的穿搭,忍不住夸赞:“这哪是母女,简直像姐妹俩。” 一家四口颜值高,拍的照片当场原图直出。 江晴笙将新鲜出炉的照片发给岑淮予,等到章女士的生日宴散场也没得到一条回复。 第一卷 第6章 “爱在不断贬值,但爱自己不会” 奢靡夜色包裹整个温城,城市仍旧喧嚣,高楼林立,宏观建筑物匿于一片霓虹闪烁之中。 灯影斑斓,一辆载着江家三人的商务车驶上高架桥。 江逾白喝了酒,代驾将他载回了公司附近的别墅,江晴笙随父母回家住。 车内,江砚之和章知雨对视几秒,随即很有默契地将眼神放在女儿身上。 从上车到现在,她一直抱着手机发呆,神色郁郁。 江砚之朝章知雨挤眉弄眼,故作暗示意味。 章知雨迟疑片刻,才试探性开口:“笙笙,你是在等谁的消息吗?怎么闷闷不乐的。” “没——”江晴笙晃神过后抬起头来,“就是有点困了,发了会儿呆。” 正在驾驶座开车的司机听到这话,连忙应答:“笙笙小姐,十分钟之内能到家。” “好,辛苦陈叔。” 外面绚丽的灯光映射进车内,影影绰绰,形成一条流动的光带。 章知雨的眼神错落在女儿手上那串奢贵的南红上。 她的印象里,江晴笙钟爱宝石、珍珠一类,对南红并不感兴趣。 且戴在她手上的东西都有新鲜期,过了那个期限,早就被淘汰下来,立马换上新款了。 可这串明显大了许多的手串,已经在她手上戴了许久。 明明不合尺寸,她却如此珍爱。 回想起她在宴会上说是朋友送的,章知雨心中也不免好奇。 但是女儿不愿说,她也不想主动问。 车子平稳驶进广康路,江晴笙注意到母亲的眼神。 “妈妈,你怎么一直盯着我?” 章知雨动作轻柔地替她将额前几绺碎发别至耳后,声音里有种怅然的感慨之意。 “就是觉得,我女儿一下子长大了,都到谈恋爱的年纪了。” 江晴笙眼神不自然地闪躲了下,没来得及开口,旁边的江砚之情绪反而更激动。 “什么谈恋爱,女儿年纪还小呢。” “笙笙啊,找男朋友一定要擦亮眼睛啊,那种对你不理不睬的渣男可不能找,爸爸妈妈从小把你当小公主养,可不是为了让你去臭男人那儿受委屈的。” 章知雨对丈夫的最后一句话颇为认同。 她点点头,语重心长道:“宝贝,你爸爸说得对,你要记住,当今社会呀,爱在不断贬值,但爱自己不会。” “知道了妈妈。” 车子停靠在江家别墅门口,江砚之叮嘱司机一句:“时候不早了,老陈你也赶紧回去,明天上午九点来家里接我。” “好的江董。” 今晚喝了酒,江晴笙困意来袭,洗澡护肤完后,沾床就睡。 岑淮予始终没回复。 - 凌晨一点,free酒吧。 对于酒吧而言,夜生活才刚开始。 重金属乐烘托热烈氛围,舞池里男男女女的身姿妖娆,随音乐律动。 vip卡座在二楼,视野开阔。 等待岑淮予的间隙,裴珩和段之樾已经开了好几瓶名酒。 段之樾轻晃杯中酒,闲散望着舞池里的场景,“阿予怎么还不来?” 裴珩摊摊双手以表无辜,“谁知道啊,不过他傍晚接了一通赵沐桐的电话,就离开了。” “哐——” 段之樾手中的酒杯因突然加重的力度,重重砸在桌面,杯中液体渗出,几块冰块碰撞着。 “怎么又是赵沐桐,这么多年了,她还是老样子吗?” 裴珩:“那有什么办法,哎。” 段之樾缄默片刻后,默默将话题转移。 “听说你们温大过段时间有篮球赛?我回头来凑个热闹。” 裴珩饶有兴致地举起酒杯,和他轻碰。 “行啊,你来。” 酒过三巡,岑淮予姗姗来迟。 段之樾常包的卡座在二楼最显眼的位置,不用侍应生的引领,岑淮予就轻车熟路地走来。 周围音乐声过噪,头顶那一排排的射灯也不断变换颜色,在人的脸上频闪。 他眉眼微蹙,眼风极冷淡地在卡座周围扫视一圈,最终落在正趴在栏杆上看舞池里的美女的段之樾身上。 “段之樾,酒吧是你家吗?每次都得约这儿?” 段之樾闻声,转过头来,眼角眉梢荡着散漫笑意。 “岑哥,还真被你说对了,底下那么多漂亮妹妹,只要她们愿意,我都能给一个家。” “......” 岑淮予径自坐下喝酒,他对发小纸醉金迷的私生活不感兴趣。 裴珩见岑淮予酒杯已空,替他又倒了一小杯。 “赵沐桐这回找你又是什么事?” 音量很轻,凑在他耳边讲的。 岑淮予那双清矜的眼,在此刻半明半昧的灯光里,忽现墨一般的暗。 他嗓音被酒热灼烧,但却很冷,似松涧久久未化的积雪。 “没什么,这不是你该管的。” 裴珩轻嗤一声,酒精上头,是真的有点情绪化。 “对,不用我们管,所以你就打算一辈子活在过去,活在痛苦里。” 那种恨铁不成钢、责备里却满是关心的语气,在此刻噪声充足的环境下,也足够抓耳。 段之樾向来擅长调节气氛,他干笑两声,转移话题。 “行了行了,先喝酒吧,我刚看舞池里有几个美女真的很正,一会儿我打算去认识一下。” “诶对了,付周泽忙什么呢,怎么今天不来?” 裴珩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你没看群里吗,人在澳大利亚呢,下个月回来。” 岑淮予没加入他们的聊天,手机屏幕亮着,正好停留在和江晴笙的聊天页面。 她发来的消息,已经是好几个小时前。 图片里是幸福的一家四口,和谐温馨,爱意满满。 凌晨两点,岑淮予回复了消息。 c:【明晚一起吃饭吧。】 ——“帅哥,认识一下呗。” 一道娇媚女声打破岑淮予此刻的思绪。 抬眸而望,面前的女生穿一条包臀红裙,身材婀娜,红唇潋滟。 她手中的酒杯印着一记显眼的唇印,眼神闪烁着期待的光,将酒杯递到岑淮予面前。 很大胆。 男生眼神冷冷地从酒杯处剜过,笑着斜乜一眼,“不必了,我有洁癖。” 女生不死心,娇笑着将手中的酒杯放下,一屁股坐在岑淮予身边。 “不想喝我的酒没关系,那我这个人,你想认识一下吗?” 柔软曼妙的身姿正欲覆上,岑淮予眼疾手快地起身。 耐心告罄,明面上的笑意也不愿再多给,他声线渐冷,“这位小姐是听不懂人话吗?” 女生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气氛凝滞。 好在段之樾是个会玩的,他笑呵呵坐到女生旁边。 “美女,要不你认识认识我?我长得不比他丑吧。” 女生了无生趣地起身,“差远了。” 望着那抹头也不回的身影,段之樾凌乱了。 他好心解围,怎么还带人身攻击的啊! 第一卷 第7章 盈满了太多单刀赴会的决心 不经修饰的白云点缀苍穹,慵懒阳光透过玻璃窗折射进房间内。 夏天的清晨,熏风轻拂浓密的绿叶,带起一阵悦耳的“沙沙”声,整个世界都被镀一层美好滤镜。 江晴笙醒来后看见岑淮予邀约一起吃晚饭的消息,心情也如外面的天气般,瞬间放晴。 餐厅内,张姨将各式早餐端上桌。 “笙笙,都是你爱吃的,多吃点。” 章知雨将一碗燕窝递到女儿面前,温柔叮嘱,“宝贝,把燕窝喝了。” “对了,妈妈约了美容师上门做护理,你也好久没做了,一起吧。” 江晴笙慢悠悠喝着碗里的燕窝,“好呀。” 岑淮予将餐厅地址发来的时候,美容师正好上门。 江晴笙简单回复几句,就和妈妈一起进了三楼的美妆间。 美容师是章知雨常年都在约的,技术高超,人也得体大方,很有气质。 江晴笙不常做美容,有时候跟着母亲做几回。 美容师今日见到许久未见的江晴笙,眼眸骤然一亮,一个劲儿夸赞。 “女大十八变,笙笙真是越来越好看了,美得叫人挪不开眼。” 江晴笙谦卑一笑,“您谬赞了。” 母女俩皮肤底子都很好,给她们做完脸后,美容师简单叮嘱几句后续注意事项,便离开了。 刚做完脸不易上妆,江晴笙准备素颜赴晚上的约。 繁琐的化妆步骤被省略了,穿搭成了一道难题。 闺蜜程思言出现的时候,江晴笙正在衣帽间挑挑选选。 作为江晴笙恋情的唯一知晓者,程思言仅一眼就可以断定,“怎么?要跟你那位男友约会?” 江晴笙一手提一条裙子,在闺蜜面前比划着。 “对啊,你快帮我看看哪件好看。” 程思言看都懒得看,敷衍地指了指右手那件。 只见江晴笙秀眉微拧,轻“啧”了声,嗔怪道:“你认真点呀。” “姐妹,真不是我说你。”程思言兀自在衣帽间的沙发上躺下,“你这恋爱谈得不憋屈吗,你还能在这儿开开心心选衣服?” “怎么,地下恋情给你们谈上瘾了?以后不准备公开了?” 灵魂拷问。 江晴笙将手中的裙子放下,略显苍白地辩驳几句: “他说会尽快的。” 程思言:“......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恋爱脑啊。” “就你这长相,怎么看都像是可以肆意玩弄人感情的女海王,结果你倒好,你反着来。” 江晴笙斟酌半晌,苦涩地回:“其实也不是。只是蒙了一层名为喜欢的滤镜,就愿意自欺欺人地多走一段路。” 年少时萌芽的心动,大多不掺杂质,且勇敢无畏。 她奔赴在爱岑淮予的这条路上,盈满了太多单刀赴会的决心。 不退,也不悔。 她鲜少有这样情绪外露、颇为感慨的时候。 程思言从沙发上坐起来,懵懵的,“什么呀,笙笙,你别把话题搞这么沉重,咱们还年轻,勇敢去爱就是了,等到——” 她顿了几秒,沉沉呼出一口气:“等到失望攒够,也要勇敢地离开。笙笙,我希望你永远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 江晴笙和程思言是从小到大的朋友,家住得近,双方父母关系匪浅。 闺蜜之间的温情时刻不会持续太久,江晴笙率先打破此刻氛围: ——“对了,你怎么突然来我家了,找我有事?” 程思言双手抱胸,佯装生气模样,轻哼了声。 “这不是想找你约饭吗,可惜某人今晚有约咯。” 脑海里有想法乍现,江晴笙望向她的眼神,狡黠又明亮。 “言言~” 程思言:“有话直说。” “一会儿跟我一起出门,我跟我妈说和你约的晚饭。” 程思言:“......妥妥工具人一枚。” - 岑淮予昨晚和朋友们散场得晚,睡在附近的公寓里。 老宅那边的电话打来时,他接得并不情愿。 岑老爷子打来的,让他抓紧回家一趟。 该来的,都要来。 岑父岑佑年婚内出轨女明星的消息早些年间就闹得沸沸扬扬。 女明星恃宠而骄,挑衅岑母的事情没少做。 岑母孟南汐常年郁郁寡欢,在岑淮予小学的时候就不堪重负,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岑孟两家本就是商业联姻,岑父忌惮孟家,不敢再婚。 但他和女明星始终没断。 前段时间传言——岑佑年外面养的那位怀孕了。 车停在老宅门口,岑淮予脸上没有熬过夜的疲态,但似有浓云密布,算不得好。 他下了车,抬眸望着这座占地面积广袤的宅邸。 高大庄严,极尽奢华,繁复且冷冽。 他有时候也会想,这座有如囚牢般的的楼宅,困死的难道只有他的母亲吗? 雨丝飘下来,逐渐下大,他不躲,任由雨水袭来。 家里的保姆小跑着过来给他撑伞,语气颇为心疼:“阿予,快进去呀,这么淋要感冒的。” 雨幕里,外廊闪过几道人影,保姆推着岑淮予进屋避雨。 他周身湿漉漉的,裹挟着潮湿雨雾。 偏厅坐着两个男人,一老一少,是对父子—— 岑老爷子在外的私生子和私生子的儿子,前几年才被认回岑家,改姓岑的。 父子俩穿着得体的正装,眼中有不加掩饰的欲望。 岑淮予从房间里换了衣服出来,将换下的衣物递给门外等候的保姆。 保姆尽心尽力,“快去书房吧,你爸和你爷爷都在了。” 偏厅里那对父子听了个全,脸色微变,面面相觑。 这种岑家看似“推心置腹”的家庭会议,永远轮不到他们。 雨没停,无休止地下着,大有瓢泼之势。 大雨冲刷着院子外那些精心娇养的名贵花枝,几度摧残,温室的花终究捱不住风暴。 可院落外的篱笆上爬满藤蔓,他们疯狂生长着,像是铆足了劲儿要翻出篱笆。 因为篱笆外还有更广阔的天地。 岑淮予那位名义上的堂兄弟,名叫岑皓,终究是个沉不住气的。 他看不惯岑淮予那副孤高、诸事不在乎的样子,阴阳怪气地起了个调子—— “爷爷还是最偏爱你了,什么好事都想着你。” 终归不是养在自己身边的,岑老爷子对岑皓的父亲都没几分感情,遑论这位近几年才认祖归宗的孙子。 不过是年事已高,心境淡了,假模假样地求个“家和万事兴”。 岑淮予懒懒地轻掀眼皮,声线镀一层寒冰:“哦是吗?你这么稀罕,给你就是了。毕竟——” “毕竟你苦心经营都得不到的东西,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到手,也能慷慨地送出手。” “你......”岑皓面上不好看,在一旁父亲的眼色下,终是闭了嘴。 第一卷 第8章 “临时有事,下次约” 雨声杂乱无章,岑家并不太平。 从岑淮予一进书房,即使隔音效果再好,都能依稀听见岑佑年恼怒的咒骂声。 随之而来的是重物砸地的声音。 旋即,书房门打开了。 管家神色罕见的紧张,通知其他人帮忙将岑佑年扛出去,救护车马上就到。 这次家庭会议,岑佑年本想着和岑老爷子商量娶女明星进门的事儿。 肚子大了,孩子需要个名分。 岑老爷子不愿蹚浑水,将岑淮予喊来,由他做决定。 父子俩天生犯冲,一碰面就吵得不可开交。 岑佑年被气晕,岑淮予冷眼旁观,无动于衷的模样像是在审视一个陌生人。 直到岑佑年被抬上救护车,拄着拐杖一脸严肃的岑老爷子终于发话: “小予,陪你爸一起去医院。” 岑淮予嗤笑一声,满脸不屑。 “几句话就能被气晕,身体这么虚,那老小三肚子里的孩子确定是他的吗。” 老爷子的拐杖有力地在地面磕出一道声响,“少说几句,赶紧去。” 见他上了车,刚看了一出好戏的岑皓脸上闪过点自作聪明的笑意。 不分场合、谗言佞语这一点,岑皓倒是完美继承了他母亲的基因。 当着岑老爷子的面,他故作懂事地感叹:“阿予哥作为小辈,怎么能这么说大伯呢。” 老爷子杖朝之年,什么都看开了,也什么都看淡了。 岑皓那点浮于表面的野心,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以前是不愿再生龃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份表面的和平能维持着也是好的。 可一旦牵涉到岑淮予的事,他终是多说了句:“岑皓倒是孝顺,对你大伯都那么关心。” 岑皓道行不够,听不出这话里暗含的另一层讽刺。 他还故作谦卑姿态,笑呵呵地应岑老爷子的话:“哪里哪里,应该的。” 岑老爷子懒得周旋,“我先回房休息了。” 岑家在走下坡路,这些后辈里,只有岑淮予能入他的眼。 也只有岑淮予,有能力带着岑氏峰回路转,走上坡路。 岑皓口中岑淮予获得的偏爱,从另一程度上讲,又何尝不是一种禁锢呢。 禁锢他任何可选择的权利,将他束缚在一个无法逾矩的秩序世界,做行尸走肉的傀儡。 好像从很小起,从他展现出自己超凡能力的那一刻,他就是在为岑家而活。 岑老爷子膝下两儿一女。 一个是私生子岑佑良,另外一对兄妹皆为原配所生,岑佑年和岑佑月。 两个儿子都是草包,花钱败家这方面即使不是同一个妈生的,也一脉相承。 唯一聪慧又惹人爱的女儿,很小的时候就夭折了。 岑老夫人伤心欲绝,恨了他一辈子,后因积郁多年,病逝了。 因果循环,万事都有报应。 岑老年子年轻时因为风流成性种下的恶果,在他最疼爱的女儿身上反噬。 万般皆是命。 - 温城附一院。 主治医生推开了病房的大门,将听诊器取下。 原本靠坐在椅子上的岑淮予顺势站起身。 “怎么样,没死吧?” 字冷声沉,简简单单六个字就叫自诩已经见过不少大场面的医生吃了一惊。 怔然片刻,医生开口:“血压太高了,人还没醒,家属先去缴费吧。” 岑淮予淡声应好,抬手捏了捏眉心。 手腕上那块昂贵的表精准显示此刻的时间,他惯常八风不动的情绪忽而夹杂几许无可奈何。 一声短促的叹气后,终究是打开了与江晴笙的微信页面,发送一条简短的消息。 江晴笙在“参谋长”程思言的建议下,最终换上一件法式vintage黑裙。 用基础款穿出一种简约高级感,像是一种随意的精致,美得不费力,但也足够亮眼。 她五官太优越了,未施粉黛却如朝霞映雪。 在程思言一波浮夸的“彩虹屁”后,手机响了下。 女生的第六感往往是很准的,她心中有点难言的预料。 果不其然。 c:【临时有事,下次约。】 她眼底原先流光溢彩的期待,顷刻间暗淡下去,成了一片无星无月的黑夜。 医院里,岑淮予手机屏亮着,江晴笙发来的消息只有简短一句话—— ss:【出什么事了吗?】 c:【没什么事。】 ss:【好的。】 岑淮予不喜欢也没兴致去揣摩别人的心思。 但此刻页面言简意赅的“好的”,其心思压根不用多加揣摩就一览无遗。 她不开心了。 正在沙发上玩手机的程思言看了眼左上角的时间,抻下筋骨,懒散起身。 “走吧笙笙,你不是让我当工具人吗,到点了,该出门了。” “不用去了。”江晴笙突然出声,语调很轻,“他没空,刚取消了。” 程思言在几秒的讶异过后,忍不住咒骂起来,“这都快到约定的点了才说没空,他出什么事了?” “他说没什么事,应该不方便告诉我吧。” 程思言:“......” “行了,毕竟穿了这么漂亮的小裙子,咱不能浪费了。我知道一家很不错的餐厅,带你去吃?” 也不管江晴笙是不是愿意,程思言硬拽着她就出门了。 原先只是作为工具人。 现下在客厅里见到章知雨,她倒真的能很坦然地说: “阿姨,我和笙笙一起出门吃晚饭啦。” 章知雨说要让家里的司机送她们过去,吃完后太晚了,两个女孩子不安全。 程思言摇头,直说不用,她挥挥手中的车钥匙,一脸自豪: “阿姨,我现在已经是有驾照的人啦。” 江晴笙听到这话多少是有点心虚的。 她和程思言大一暑假一块儿去驾校报名,又一块儿考了科目一。 后来程思言趁热打铁,利用暑假时间早早拿到了驾驶证。 而江晴笙,大二的暑假都快来临了,还没去练过一次科目二。 看着程思言一路稳稳当当,把车开到了餐厅,她也暗自决定:今年暑假一定要把驾照考出! 来的路上在某app上浏览了一下这家餐厅,私房菜,限量供应的那种,上榜黑珍珠三钻,底下一水的好评。 抵达目的地后,下了车,江晴笙环顾四周。 水榭长廊,亭台楼阁,单从外表看的确配上必吃榜单。 这餐厅还有个极雅的名字,叫做“雾海阁”。 为了营造“雾海”的氛围,假山水湖那儿有袅袅白烟弥散,似脱离尘嚣的缕缕仙气。 服务员领路,带着她们往雅间走。 大堂有专门请来弹奏古筝的工作人员,一扇幽美屏风遮着,隔一层朦胧的纱。 原先应该是很唯美的场景,可屏风里误入醉酒男性,污秽言语层出不穷—— “装什么装,去我包厢陪我喝点,你这么弹一天能赚多少钱,我给你十倍。” 琴声渐歇,弹琴的女生忍无可忍:“滚开,别打扰我工作。” 正为两位女生领路的服务员听到这动静后顿住脚步,“二位稍等,我去喊下经理来处理。” 程思言愤愤不平,“这男的是不是有病。” 一阵推攘后,一道柔桡轻曼的身影从屏风里走出。 目光投向她身上时,江晴笙眼皮轻跳了一下。 是赵沐桐。 第一卷 第9章 “今天,我也在雾海阁” 程思言作为传媒大学的学生,获取消息的敏锐性极高。 且十分擅长察言观色。 虽不是温大的学生,但秉承着关心闺蜜的善心,温大的论坛她浏览得比江晴笙还勤快。 眼前这个女生她并不陌生。 舞蹈系的风云人物,最关键的是,之前被拍到从岑淮予的车上下来。 作为“闺蜜脑”的程思言自然对赵沐桐没什么好感。 但眼下看她被一个油腻的普信男刁难,抱着“girlshelpgirls”的态度,她也不可能坐视不管。 大堂经理匆匆赶来。 他认得闹事的男子,丰瑞地产老总的儿子,他们餐厅的这块地皮,也是丰瑞的。 一个是背后大boss,一个是无足轻重的兼职员工,人精似的经理不出几分钟就有了取舍。 心中的那杆秤已经有了偏向的人,但又不想表现得太明显。 他讪笑着望向赵沐桐,“小赵啊,小徐总没有恶意的,就是比较欣赏你,这样吧,你要不就陪他喝一杯?” 那位小徐总闻言,嗤笑一声,满脸的得意嚣张。 赵沐桐讥讽的笑下,“欣赏?” “对啊对啊。” 彼时传来一声相比于赵沐桐更为嘲讽的笑声。 这笑声来自江晴笙。 江晴笙漫不经心地开口:“雾海阁这么雅的地方,员工和部分顾客的素质这么堪忧吗?” 那位小徐总看到江晴笙和程思言两人时,眼睛都快发直了。 他语气里的不怀好意过于明显,“美女,你这是说谁呢?” “谁应我我就说谁了呗。” “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小徐总变了脸色,“除非,你想替她喝这顿酒。” 说罢就想上前直接动手。 江晴笙把程思言拉到自己身后护着,丝毫不怵这个男人。 赵沐桐拿出手机,动作迅疾地在通话页面输入110。 大堂经理最先注意到,急着去抢她的手机。 “小赵小赵!有话好好说呀,这么点小事报什么警。” 听到“报警”两个字后,小徐总面目可憎,直接上手,打掉了她的手机。 “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报警?!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阵违和又突兀的掌声响起。 程思言鼓掌的节奏很慢,淡淡的一抹笑像是沉浸在什么别有意味的氛围之中。 “好大的口气呀,所以请问,你是谁呢?” 他仰着脖子,似是一只井底之蛙,几分得意地介绍了自己,末了还要补充一句—— “丰瑞地产知道吧,那是我家的,之后有个大项目要和江氏合作了,我爸昨晚还和江总一块儿吃饭呢。” 该话一出,江晴笙和程思言饶有默契地对视一眼。 她们忽然发现,憋笑也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作为被提及的江氏集团江总的家属,江晴笙忍着笑,挑了下眉梢。 “哦?哪个江总啊?” 井底的蛙当然不会意识到自己知识的局限性,反而还在沾沾自喜。 “江逾白呗。” “噗——” 程思言实在忍不住了,放声笑出来。 小徐总和大堂经理不明所以地望着她,眼神里有种清澈的愚蠢。 一旁的赵沐桐也有些愣怔。 江晴笙电话开了免提,此刻传来一道清隽男声:“江大小姐怎么这个点打我电话,想哥哥了?” “江逾白,听说你昨晚和丰瑞老总一块儿吃饭了?还要和他们合作?” 电话那头的江逾白语气里满是疑惑: “江晴笙你有病吧,昨晚咱们不是在给章女士庆生吗?我又不会分身术,跟他们吃什么饭。丰瑞是哪个公司,合作什么啊?” “没事了。” 江晴笙切断了电话,将手机攥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顺带欣赏一番小徐总此刻瞠目结舌的表情。 都说艺术来源于现实,电影学院的导师要是在场,大概真能给他此刻的表情打个优秀分。 他说话都磕绊起来,“你...你是?” 程思言双手摊开,朝江晴笙指去,“介绍一下,这位是江逾白的亲妹妹。” “同父同母的那种哦。” “这、”小徐总和大堂经理面面相觑。 程思言又说:“小徐总这肺活量是真可以呀,这么能吹。” 人的脸皮的确可以厚到无法想象的程度。 小徐总脸上堆满讨好意味的笑容,“原来是江小姐啊,失敬失敬,刚才就是点误会,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 江晴笙径直略过他,视线落在赵沐桐身上,“想怎么处理?” “报警。” “行。” 大堂经理用余光识人,墙头草似地随风转向,“小赵啊,你们的私事你自己处理。江小姐,我领你们去包厢用餐?” 江晴笙被他这副惺惺作态的笑容搞得反胃,摆手示意,“不必。” 赵沐桐报完警后,又拨出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她颐指气使道:“给你发了个地址,马上滚过来。” 几秒后,电话挂断。 这副态度引得程思言都不由得惊讶一下,声音附在江晴笙耳边,轻声地八卦。 “她这是给谁打电话,她的舔狗吗?怎么这么凶。” 江晴笙忍俊不禁,“我哪知道。” 风向一变,餐厅的安保人员紧抓着小徐总。 赵沐桐望着江晴笙正欲离开的身影,急忙出声表示感谢。 “学姐,今天真的很谢谢你和你的朋友,谢谢你们。” 江晴笙顿住脚步,“认识我?” “整个温城大学里应该没有人不认识学姐吧?你很受欢迎。” “彼此彼此。” - 包厢内,程思言望着正在翻看菜单的江晴笙,出声:“笙笙,要不咱们换个餐厅?” “没必要。” 江晴笙在餐厅提供的点餐ipad上,“唰唰”点了好几个菜。 等待上菜的间隙,程思言起身,“笙笙我先去个厕所啊。” 谁料她这趟厕所去了半小时才慢吞吞地回到包厢。 见她一副欲言又止、难以启齿的样子,江晴笙也察觉到些许不对劲。 “怎么了言言?” 深呼吸三个回合后,程思言全盘托出:“我刚在大堂看到岑淮予了,和赵沐桐一起,现在估计已经陪着去派出所做笔录了。” 砰一声。 心脏深处像是埋着一根引线,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轰然爆炸。 话语的冲击力究竟有多大呢。 在这一刻,江晴笙深有体会。 就好像是冰天冻地下,又兜头浇来一大盆凉水。 全身感官麻木地叫嚣着,已经分不清是冷,还是痛。 短暂地失神过后,她松开手里紧攥的筷子终于松开,语气蒙了一层自欺欺人的意味。 “他可能是帮他朋友来处理的吧,我打电话问问。” 程思言不语,只一味叹气。 第一通电话在长达很久的响铃后,传来一道机械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江晴笙将手机扔在一边,“先吃饭吧。” 这顿饭食不知味,程思言一边低头扒着盘里的菜,一边时不时抬眸观察闺蜜的情绪。 约莫半小时,电话终于响起。 是岑淮予打来的。 “笙笙。” 江晴笙态度很淡,平心静气地问:“你在哪,在干嘛?” 等待答案的时间里,她其实也很忐忑,但她需要一份坦诚。 岑淮予问:“怎么了,查岗啊?” “对。” 岑淮予:“家里有事要处理。” 顺着答案的脱口,她的心像一块软绵绵的海绵擦,被大手用力攥着,无法回弹成原先的模样。 她的声线冷冷往下坠:“岑淮予,今天,我也在雾海阁。” 第一卷 第10章 人都是贪心的 爬山虎的枝头绿了又绿,夏风缱绻在久久未散的热气中。 温城的夏意渐浓,途经美术院宿舍大楼的梧桐小巷,蝉鸣四起。 临近期末,部分选修课已经结课。 周一上午正好已经没课,江晴笙在家睡到了自然醒,司机送来学校的。 寝室里幽黑静谧,窗帘拉得严丝合缝。 江晴笙蹑手蹑脚进屋,怕吵醒还在睡梦中的室友们。 大概是已经睡饱了,室友们相继醒来。 冯洛瑜掀开床帘,探出半个脑袋,睡眼惺忪。 “笙笙,你回来啦。” 江晴笙轻点头,“你们昨晚熬夜了吗?” 柳棠穿着睡衣下床,忙着找充电器,“对呀,学校附近开了个娱乐会所,开业酬宾,我们去棋牌室打了一晚上麻将。” “困死了。” 她在桌面一通翻找,成功将手机充上电,“笙笙,可惜你不在,咱们三缺一,喊了隔壁寝室的宋知佩。” 提到宋知佩,柳棠刚睡醒的混沌意识一下清明,凑到江晴笙跟前,换了副“说大事”的语调。 “你知道吗,宋知佩和赵沐桐都在舞蹈社,她说前段日子亲眼看见岑淮予去社团找赵沐桐。” 江晴笙淡然平静的神情在柳棠八卦的声线里忽而一点点僵住。 她的心脏被一只大手狠揪了一把,自下而上传来一阵钝痛。 她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微微启唇,声音轻飘飘的,“是吗。” “对呀对呀,诶笙笙,你和岑淮予不是一个社团的吗,你跟他就没什么接触吗?” ——“饿死了,吃饭去吧。” 还没得到回答的问题,被最后一个起床的乔音打断。 临近中午,大家简单收拾了一下,一起去吃饭。 四个人好不容易凑在一起,且时间充裕,乔音便提议去附近的商圈吃。 江晴笙兴致不高。 再加上晌午的天气有些燥热,她没什么胃口。 但又不想拂了室友们的好兴致,于是强打起精神来。 大家在一家日料店落座,凑在一起点餐。 江晴笙一直攥着手机,像是在等什么消息。 那天晚上给岑淮予打了一通不愉快的电话后,她内心深处还有一丝未被磨灭的幻想,期待着能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但她等不到了。 在一起这么久,她早该清楚,岑淮予是最懒得应付这些复杂情绪和矛盾的人。 只是得到过一点他洒水似的偏爱和照拂,她就觉得如蒙恩赐,渴盼拥有更多。 人都是贪心的。 尤其是在贪心的妄念曾被满足之际。 点菜的间隙,乔音是最先察觉到江晴笙反常的人。 “笙笙,身体不舒服吗,怎么心不在焉的?” 深思回笼,她摇摇头,“没事,你们要喝点什么吗,我去旁边的奶茶店买。” “想喝冰的奶绿。” “我也是!” 江晴笙顺势起身,冲她们扬了扬手里的手机,“那你们统一发群里吧。” “好!谢谢笙笙。” 正值饭点,又是位于大学城的优越地理位置,该餐厅生意极佳,来用餐的一大半都是学生。 店面不算大,来往的人又多,江晴笙缓慢挪动,跟着前面的服务员往门口走。 走到一半,江晴笙一个踉跄,不经意间撞上了一个坚硬的胸膛。 混着淡淡的烟草味,抬头之际,对上了一双玩世不恭的眼睛。 江晴笙对着陌生男子歉疚一笑,“不好意思啊。” 被撞到的男生望着眼前这张明眸善睐的脸,出神了三秒,随即散漫搭腔:“小心点呀,美女。” 话毕,江晴笙匆匆离开。 裴珩点完了餐,在位置上坐着,见门口的段之樾还傻站在那儿,忍不住挥手示意—— “段之樾!你有病吧,站在那儿当雕塑啊,快滚过来!” 段之樾还沉浸在刚刚艳遇的幸福中,忽略了好友对自己的恶劣态度。 他乐呵呵的,“看见没?” 付周泽猛地抬头,“看见啥?” 裴珩追问:“看见啥?” “美女呀!”段之樾比谁都激动,“我刚撞到了一个美女!” “哦,没看见。” 裴珩和付周泽接着埋头,观看此刻的比赛直播。 段之樾被好友们无视得彻底,瞪大了一双眼,“真是一点欣赏美的眼光都没有。” 话题偏转,他继续问:“诶对了,今儿我好不容易请次客,岑淮予怎么又不来?” “谁知道啊。”裴珩见服务员开始上菜,将手机放到一边。 段之樾顺势掏出自己的手机,“打个电话给他——” 话还没说完,他突然变换了调子,“我去!” 其余两人随着他夸张的惊呼声朝门外望去,只看见江晴笙拎着奶茶袋走进店内。 蓝色吊带上衣搭配热裤,很简约但却很凸显身材。 一双笔直的长腿晃人的眼,黑长的大波浪,红唇潋滟。 她是那种在人群里能被一眼注意到的人,因为太亮眼了。 裴珩夹着刚上的刺身,淡定介绍:“这不是江晴笙吗。” 付周泽和段之樾不是温大的学生,闻言好奇问道:“你认识?” “单方面认识。她是我们学校美术系的,很受欢迎的,想不认识都难。” 段之樾眼底期待的光一点点降下去,吐槽:“搞了半天人家不认识你啊,我还指望你给我牵线搭桥一下呢。” 裴珩:“阿予认识呀,他俩是一个社团的,而且阿予是社长。” “是吗,那太好了!” 话音刚落,段之樾就已经快速拨通了岑淮予电话。 第一个电话响铃没几秒就被挂断了。 段之樾不死心地拨打第二个。 “阿予,我微信发给你的定位,你赶紧过来。” 岑淮予两个字冷冷拒绝:“不来。” 付周泽和裴珩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一切都在他们的意料之内。 偏偏段之樾是个撒泼耍赖的性子,百般纠缠着: “干嘛不来,我请客诶。” “对了我跟你说,这儿有个美女,是你们学校的,叫江晴笙,听说你俩一个社团的啊,你帮我牵线一下呗。” “求你了予哥,快来吧。” 下一秒,段之樾诧异,拨高几分调子:“什么?你又决定要过来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付周泽和裴珩惊讶地对视一眼:“他吃错药啦?” - 岑淮予到达餐厅时,一进门就看见了被室友们“逼迫”着吃刺身的江晴笙。 她不喜生食,这一点岑淮予一开始就知道。 第一次约会时,他将餐厅定在城郊一家高规格的日料店。 江晴笙为了顺应他的喜好,硬着头皮吃一些不爱的餐食。 她当时的表情和此刻无异,一脸痛苦面具。 尝试着小咬一口,最后还是连连摇头,她对着室友们“投降”。 “放过我吧,这顿我请了,别让我吃了!” 乔音大呼:“笙笙万岁!不过我们知道错啦,以后聚餐肯定不选日料店,选家你爱吃的。” 江晴笙扒着面前的鳗鱼饭,“没事儿,不吃生食就行。” 女生们在说说笑笑中瞥见了正徐徐往店里走的岑淮予,一时间,笑声戛然。 江晴笙不自然的神情在三秒后恢复如常,低头扒着碗里的饭。 室友们压低了声音讨论—— “妈呀怎么这么巧,居然碰见岑淮予了。” “他确实帅啊,天呐他往我们这桌看了好几眼!” “是不是在看笙笙啊。” 江晴笙端起奶茶杯吸了一口,“快吃饭吧。” 段之樾大老远就冲岑淮予招手:“予哥!这儿!” 还没等岑淮予落座,他就飞速起身,长臂揽住对方的肩膀,讨好意味十分明显。 岑淮予蹙眉,试图甩开他的手臂,“有屁就放。” 段之樾最擅长顺着杆往上爬:“带我去认识一下江晴笙。” 岑淮予:“滚。” 第一卷 第11章 “我们回家吧” c:【我在地下停车场a区等你。】 和室友们聚餐到一半,江晴笙就收到了岑淮予发来的这条消息。 是他惯常从容的语气,仿佛那晚的矛盾不复存在。 他能熟视无睹,江晴笙不能。 ss:【不来。】 明明在同一家店用餐,明明彼此间拥有过无数个耳鬓厮磨的瞬间。 或许,他们是很亲密的恋人。 可在此刻,江晴笙觉得他太陌生了。 隔着手机互发信息还要装不熟,有这个能力,她和岑淮予都该去学表演的。 ——“笙笙,吃呀,你不是爱吃天妇罗吗。” 冯洛瑜关切温和的声音将她从神游中拉回。 她作势放下手机,展露几分笑颜,“好。” 几位女生凑在一起,吃饭的速度往往是很慢的。 她们一边聊天一边用餐,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 男生们那桌倒也不急,除了段之樾。 他已经无心用餐,一个劲儿质问岑淮予为什么不愿意带自己认识江晴笙。 岑淮予眸色静然,“因为她看不上你,你不用去自取其辱。” “噗——” 正在吃饭的裴珩和付周泽,一点面子都不留,直接笑出声。 段之樾俊逸眉眼爬满愠怒神情,气得埋头直往嘴里塞寿司。 因进食速度过快被噎住,他瞪大双瞳,单手拍着胸口处。 岑淮予见怪不怪,递给他一杯水。 缓解过来后,段之樾注意到他尚未动过的筷子,忍不住咋舌。 “你干嘛啊岑淮予,我请客你一点都不吃?” “没胃口。”岑淮予神色倦怠,目光全在此刻尚未被回复的聊天页面上。 段之樾懒散瞥他一眼,语出惊人:“瞧瞧你这副沉默孤高的样子,活像头有心事的老驴。” 语出惊人。 一旁的裴珩和付周泽都听笑了,“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这句话形容的还真挺贴切。” 岑淮予:“......” 段之樾不依不饶的,“你凭啥说美女看不上我啊,我哪儿差了?” 岑淮予:“除了长得像个人,其他都一般。” 段之樾气炸了。 他作势起身,“你不带我去认识校花,我自己去。哥哥我身经百战,一定行。” 同桌的其他三位男生还没来得及反应,段之樾已经拿着手机屁颠屁颠地往江晴笙的方向走去了。 见他一副孔雀开屏的“骚包”样,三位男生齐刷刷地将头埋低。 太丢人了,他们不认识他。 不出两分钟,段之樾败兴而归。 此刻的他像一只已经被踩瘪的气球,闷闷不乐道:“她说她有男朋友了。” 裴珩:“就算没有也轮不到你啊。” 段之樾瞪了他一样,继续说: “我开始是想找点共同话题,所以就跟她聊艺术聊穿搭。” “结果她说我这样五颜六色的风格穿出来衬得身材都五五分了。” “苍天啊,美女的嘴怎么这么毒,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当她男朋友啊…” 男生们都忍不住轻哂,裴珩一副有理有据的认真模样,分析道: “其实吧,没人见过她那位神秘男友,有人推测男友其实不存在,是她为了阻隔烂桃花随意编排的。” 向来不参与这些话题的岑淮予,突兀地插话:“万一是人家比较低调呢。” 其余三人略显惊讶地张了张嘴,怔怔望向他。 段之樾从刚被拒绝的难过情绪中跳脱出来,大胆开麦:“哎呀也有可能是太丑了拿不出手。” “她们学艺术的嘛,大多都很特立独行的,就是那个审美啊,跟我们一般人不太一样,你们懂吧。” 付周泽和裴珩对望一眼,“你别说,还真有可能。” 段之樾:“万一真是个油腻男,那大美女不是亏死了吗。” 付周泽、裴珩:“就是就是。” 岑淮予哽住:“......” - 岑淮予突然出现在江晴笙的餐桌前,把他的朋友还有江晴笙的室友们都吓了一跳。 段之樾对着两位好友用口型说了三个字:“他干嘛?” 付周泽和裴珩默契地摇摇头。 408寝室的女生们(除江晴笙外)皆用一种讶然又喜悦的表情,目视着岑淮予来到她们的桌前。 “学、学长。” 岑淮予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他的眸色和嗓音都是清浅沉冽的,看着江晴笙,也只对着江晴笙说: “社团有要紧的工作需要处理,你吃完了吗,一块儿过去。” 不是疑问的语气,像是一种命令,严格来讲,更像是一种邀约。 江晴笙还没来得及回答,她那几个“重色轻友”的室友们已经主动替她取下手中的筷子。 柳棠动作自然地拿起一只精致的奢牌包包,随意套在江晴笙脖子上。 “学长,吃好了,你们快去吧,别耽误事儿。” 江晴笙望着朝自己挤眉弄眼的室友们,心下无奈,“......” - 地下停车场很静,来往车辆不算多。 到达停车场a区时,感应灯亮起,驱散部分黑暗。 昏黄光线里,江晴笙揪着手中的包带,恍惚中已经跟随岑淮予到达他的车前。 他替她打开车门,相顾无言,她默然地坐进车内。 车内,光线不甚明晰,但足够看清彼此发亮的、澄澈的瞳孔。 短暂的对视,空气里是一种诡异的静。 江晴笙似是妥协般,很苦涩地轻叹一口气,“社团有什么事?” “没事。” 许是他回答得太理直气壮了,使得副驾的女生原本淡漠的脸上忽而表露几分诧异与嗔怒。 岑淮予仍旧盯着她,视线灼热,“笙笙,我们很多天没见了。” 江晴笙执拗地别过头去,“你欠我一个解释。” 她看不清岑淮予此刻的神色。 但她却在心里很介意的猜想,猜想他此刻是否会蹙眉表露几分不够耐心的烦躁。 “我说过了,赵沐桐是我朋友的妹妹。我朋友不在,我帮忙照顾。” 她转过头来,追问:“所以,她自己的哥哥去哪儿了,为什么每次都需要你?” 岑淮予的面颊头一回流露出那样复杂的神色,像痛苦的、悲怆的呻吟。 他几度想要开口,又几度沉默。 地下停车场的感应灯亮了又灭,昏暝光线刺人的眼。 到最后,只听见一声细若蚊吟的感喟:“永远不在了......” 江晴笙红唇微张,搁浅了积攒许多天的酸涩情绪,喃喃:“怎么会...” 清亮的双瞳布满诧异,她清凌凌望着驾驶座的男人,试图再次询问。 但话到嘴边,又猛然惊觉,他不会再告诉自己更多了,于是选择了沉默。 江晴笙一直都深知,岑淮予从不会对任何人产生倾诉的欲望。 包括她。 他的心是一座厚重的、紧锁的城墙。 他不愿出来,也没有人能进去。 岑淮予刚才那点痛苦的神情已经消散。 一只有力的右手伸向另一侧,包裹住江晴笙的左手。 他再度开口:“有些事我不方便告诉你,但赵沐桐对我来讲就是妹妹,我也只是代替她哥哥多照顾她一点。” 有些粗糙的指腹在女孩的手背轻轻摸索着,酥而痒。 他说:“笙笙,我们回家吧。” 第一卷 第12章 在这场始料未及的旖旎光色里沉溺 云水雅苑。 江晴笙一路被岑淮予牵着手,从电梯间出来。 他们之间没有和好一说,也不吵架。 每次都是把矛盾用三言两语翻篇,然后尘封在心底的小角落,再也不提。 表面上相安无事,但江晴笙一直知道,心里是有根长长的刺在扎着的。 现下还没有痛觉,至于哪一天会发作,她也不知道。 下午时分,太阳正浓烈的时候。 家中的冷气在运作,窗外炽热的光线随遮光窗帘的打开而大面积平铺进屋内。 一时间有些刺眼。 江晴笙不太适应地揉揉眼睛,面前的男生走到冰箱前,为她拿了一瓶果汁。 岑淮予拧开瓶盖递到她手中,问道:“明早有课吗?” “要开会。” 清爽冰凉的柠檬汁入喉,末了,她又象征性解释一句:“关于温大承办画展的事。” 江晴笙作为美院学子,凭借优异的成绩被院长邀请参与本次画展的筹备工作。 她前段时间忙得焦头烂额,许多资料都被带来了云水雅苑。 岑淮予对于她正在忙碌的项目多少是有了解的,只是不会过多关注。 “今晚住这儿?”岑淮予突然开口。 “不了,我等会儿回学校。” 面前的男生突然凑近,迎面扑来他身上冷洌的薄荷香。 他的指腹轻轻划过她的脸颊,动作轻柔得像羽毛。 “不愿意陪我?” 声音不似平日里那样正经,冷峻眉梢弯出一点笑意。 “不是的,因为明天要很早去汇展中心集合的,我住宿舍会比较方便。” 江晴笙灵动的眼睛里倒映窗外的光芒,一闪一闪的。 岑淮予垂眸看着,无声笑了。 “行。” 一声干脆的应允后,江晴笙决定开口告辞:“那我先走啦。” 转身的一秒后,又被一股强势的力量带回。 她不承力,整个人跌撞进男人的怀里。 “还早,陪我会儿。” 他的吻是毫无预兆地落下的,急切,像盛夏时分突然降临的瓢泼大雨。 一双大手从她的脖颈处游离到脸颊,时而禁锢,时而摩挲。 江晴笙在这场始料未及的旖旎光色里沉溺。 外人眼中矜贵自持的岑淮予,此刻,却在她的面前失控。 她偏爱他此刻的模样,柔软腰肢覆上前,她忍不住,忍不住想回应他的热切。 已然入夏的好时节,外面的天气燥热。 而偌大的室内,被琥珀色光芒笼罩,像一块即将融化的麦芽糖。 这样高饱和,如中世纪油画一般的色调下,用来搭配“白日宣淫”这个词属实违和。 可他们的确这么做了。 还未进入正题,江晴笙手中戴着的那串南红就被岑淮予敏锐地取下,安稳搁置在一旁的柜子上。 比起夜晚降临时在房间一角之死靡它,此刻正在进行的,日光下的体验也的确别有一番风味。 岑淮予房间的纱帘半合,温暖的光线照射进来时,屋内冷淡到极致的陈设也有了一丝温度。 江晴笙的额发汗涔涔的搭着,面色很红,瘦削脊背半靠在沙发一侧,体力早就消耗殆尽。 她成了完完全全逆来顺受的那一方,而岑淮予,强势得一如既往。 原先整洁到一尘不染的房间已经变得凌乱不堪,男女衣物毫无章法地堆叠在一起。 时间被推磨着,已经黄昏。 光影融融,室内的色调愈发浓郁。 江晴笙半眯着眼,抬手去挡跳泄进来的昏影。 身形高大的男人事后只穿一件再简单不过的黑t,他就站在自己面前,宽肩窄腰。 他的身材的确很好,在这方面,江晴笙最有话语权。 “累吗?” 原本背对着她的岑淮予,突然转过身,为她递了一杯温开水。 江晴笙接过他递来的水杯,沙哑着开口:“还好。” 一贯低冷的男声里夹杂几许笑意,“看来是累坏了,嗓子都哑了。” “……” 江晴笙在那堆杂乱的衣物下找到自己的手机,确认了此刻的时间后,去浴室简单梳洗了下。 刚才的衣服已经皱乱,好在这儿的衣帽间里有不少她的衣服,她随便找了条裙子换上,又重新将南红手串戴上。 出房间时,岑淮予订的晚餐也正好到了。 奢石餐桌上摆着好几个印有「食椿轩」logo的餐盒。 这家是出了名的私房菜,只有高级会员才提供外卖服务。 岑淮予背对着她,正在一个个打开餐盒。 他转头看到江晴笙,于是说:“先吃晚饭吧,吃了再回寝室。” “好。” 折腾过后,江晴笙确实饿了。 岑淮予帮她拉开了主位旁边的椅子,等她坐下后,他在她边上落座。 餐桌上那几只红玫瑰仍旧死气沉沉地插在江晴笙早前为它们购买的昂贵花瓶里。 它们枯萎得更厉害了。 岑淮予没有打理和养护玫瑰的闲情逸致,即便他知道江晴笙很喜欢。 江晴笙手中握着筷子,眼神却呆怔地望着那几只玫瑰。 买花回家的过程中,对于离开泥土的鲜花,她总会很突兀地涌现一种愧疚感—— 好像,不该让它们离开广袤土壤的。 想到这儿,她心里有东西像棉絮似的,被一丝丝抽离。 岑淮予给她夹菜,出声:“笙笙,怎么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 江晴笙眼神没离开过玫瑰花,须臾才回话: “其实比起玫瑰本身,我更喜欢它们肆意蓬勃的生命力。可被娇养在花瓶里、温室中的玫瑰,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被剥夺了野蛮生长的权利。” 现下的岑淮予读不懂她这句话,只在沉凝片刻后便淡漠开口: “别想那么多,这几枝枯了,下次再给你买新的。” 江晴笙笑笑,没再回应他,低头吃着碗里的菜。 直到后来江晴笙离开,在国外大放异彩,体验了更为辽阔的人生,岑淮予那时候才恍然—— 她已经蜕变成一枝野蛮生长的红玫瑰,只是,再也不会拘泥在他的花瓶里了。 晚饭过后,江晴笙准备回校,岑淮予提出送她下楼。 岑淮予的视线里,面前的女孩突然俏皮地歪头,一双纯净的大眼睛扑闪着,蕴着笑意。 她半开玩笑似的调侃:“你怎么不说送我回学校?” 岑淮予说:“会被人看到。” 江晴笙弯起的唇角恢复原位,眸中的落寞转瞬即逝。 “我开玩笑的啦。” 云水雅苑的绿化环境很好,两人一起下楼时,天色黯淡。 路灯亮起的那一瞬间,飞虫绕灯,在明亮的光源处不断打转。 它们似乎,执着到只有一个方向,那就是眼前的这点光。 江晴笙忽而驻足,看得很入迷。 岑淮予跟着她的视线一起望过去。 他问:“你在看什么?” “我在想,或许这些飞虫在追寻光源的那一刻,都是义无反顾、开心快乐的。” “这样,也足够了。” 第一卷 第13章 一眼万年 江晴笙回寝时,隔壁寝室的大门敞开,路过时能感受到一阵空调的冷气。 里头雀跃的交流声也伴着冷气冒出—— “我真的太开心啦!我男朋友订了飞港城的机票,等一放暑假我们就可以一起去旅行啦。” 是宋知佩的声音。 她和江晴笙同班,平日里和408寝室的女孩们关系都不错。 她最近新交了一个外校的男朋友,正在热恋期,腻歪到不行,羡煞旁人的那种。 江晴笙被她这股甜蜜的氛围感染,由衷地笑了。 推开408寝室的门,除了冯洛瑜正在书桌前追剧外,其余两人都不在。 听见门外的动静,冯洛瑜将电视剧按了暂停,转过头来。 “笙笙你回来啦,社团这么忙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 经由她这么一提醒,江晴笙这才反应过来,白天岑淮予在日料店带走自己时,就是以社团有事为借口的。 她不擅撒谎,局促地笑笑,“是啊...” 好在冯洛瑜沉迷于追剧,没再继续问下去。 等到柳棠和乔音回寝,江晴笙这才懂了一个道理: 一个无心的谎言过后,需要用无数的小谎去圆。 先是柳棠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略显诧异地问: “诶不对啊,笙笙出门前不是穿的蓝色吊带吗,怎么回来的时候变成碎花短裙了啊。” 于是冯洛瑜和乔音也张着两双疑惑的眼,共同期待着她的回答。 江晴笙绞尽脑汁,才很僵硬地给出一个解释: “社团的工作结束后我回了趟附近的公寓,天太热了,顺便洗了澡。” 室友们都知道,江晴笙家境很好,父母甚至在学校附近给她买了一套小公寓。 当初大一刚入学,某天寝室楼突然停电。 就在众人叫苦不迭之际,江晴笙直接带着其余三人去了自己的小公寓。 从那以后,室友们一心只想紧紧抱住她的大腿。 大学四年,能遇上一位人美心善还有钱的室友,真的算祖上烧高香了。 “这样啊。”乔音简单应声,她显然是有其他更感兴趣的话题想聊。 “我刚和棠棠回来的时候听见宋知佩在秀恩爱呢,啧啧,恋爱的酸臭味呀,可熏死我了!” 江晴笙对她转移话题的行为求之不得,也笑盈盈地应和她: “我回来的时候也听到了,好像要和她男朋友一起去旅行。” 冯洛瑜发出一声羡慕的感叹:“真好呀,对了笙笙,你暑假要和男朋友一起去旅行吗?” 话题兜兜转转,江晴笙没想到又会绕到自己身上。 她摇摇头,“应该不会吧。” 关于旅游的计划,江晴笙也曾满眼期待的向岑淮予提出过数次。 但都被拒绝了。 三位室友肉眼可见的失望,乔音说:“啊,好可惜哦,暑假两个多月呢,最适合去旅行了。” 是挺可惜的。 江晴笙细算和岑淮予从在一起到现在,还没有一起去旅行过的经历。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她给岑淮予发了一条信息。 ss:【等放假了我们一起去旅游可以吗?】 果不其然,又是拒绝。 c:【假期已经有安排了,旅行的事以后再说吧。】 来不及在被拒绝的失落中回旋,江逾白的电话就打来了。 江晴笙接起,“什么事?没事挂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啧”了一声,语气很欠: “江晴笙你什么态度啊,我可是你亲哥,怎么这么不耐烦。” 江晴笙佯装好脾气地开口,语气是能被迅速察觉到的敷衍:“亲哥,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 “......不是我找你,亲妹,是你的亲妈找你。” 下一秒,电话那头就被章女士温柔的嗓音覆盖:“笙笙,在寝室了吗?” “在啦,怎么了妈妈?” 电话开着免提,江逾白凑在章女士身边,听见江晴笙极速反转的语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章知雨不急不缓地说:“是不是快放暑假了呀,妈妈的老师下个月会回国,我带你去见见吧?” “真的吗?!太好了!” 章知雨自幼被父母带着学习琴棋书画,再大些的时候,章父的好友沈逸回国。 沈逸头一回见章知雨,她才上小学,才情艳艳,他一眼就相中了这个小姑娘。 从那以后,章知雨就跟着沈逸学习。 后来沈逸定居国外,章知雨不忘师恩,每年都会飞去看望他。 沈逸在温城的盛名丝毫不逊色于江晴笙的外公,江晴笙对他也同样敬重。 将此事敲定后,章知雨又说:“笙笙,今年暑假要不要考虑一下把驾照考了?你爸爸给你买的车停在车库里都快积灰了。” 江晴笙笑了下,犹犹豫豫地说:“好吧...我回头联系一下教练。” 江逾白当场戳破她的拖延症:“江晴笙,回头是多久啊,今年暑假你怕是又考不出驾照了吧。” 江晴笙回怼:“闭嘴吧你,我今年暑假一定能考出!” 有些时候,激将法确实挺管用的。 电话一挂完,江晴笙头脑一热,十分冲动地联系了驾校教练。 等到教练和她确认完练车的时间,江晴笙才缓过神来。 好家伙,总觉得像是着了江逾白的道...... 而另一边,章知雨看着女儿发来的和驾校教练的聊天截图,嗔笑着拍了下江逾白的胳膊。 “你从小就喜欢用这招激你妹妹,妹妹好胜心强,回回都着你的道。” 江逾白耸耸肩,“你就说管不管用吧。” 章知雨笑意更甚,“管用管用。” - 翌日清晨。 时间还很早,听风路上学生寥寥。 两侧的树木高大翠绿,让人能一下吸收到初晨最清新的空气。 江晴笙一身素色的白衫裙,手中摞着几份厚厚的文件,往会展中心走去。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按铃声,一位骑共享单车的男同学大喊着“同学让一让”。 惯性使然,江晴笙人是躲开了,手中的文件却不慎落了一地。 那位骑车的同学在道路两旁驶出一条歪歪扭扭的曲线,这才猛地刹住车。 江晴笙目睹了一番他的骑车技术,绝望地别过头。 就这技术怎么有勇气在公共场合骑车的啊…… 还好这个点路上的学生不多,要不然总会有个倒霉催的被他撞倒。 恰逢裴珩和岑淮予在听风路上晨跑,见证了文件落地的全过程。 裴珩是个热心肠的,尤其是在美女面前。 “肇事者”一边道歉一边往江晴笙身边赶,但裴珩早就已经狗腿地在帮她捡文件了。 “学妹,你别动手了,我都捡完了!” 裴珩笑得一脸痴汉模样,将几份文件一一递到江晴笙手边。 岑淮予的视角下,此刻的江晴笙身边围了两个聒噪的男人。 一个满脸愧疚,正忙着道歉。 另一个满脸花痴,正忙着邀功。 他捡起那份被裴珩遗落的文件,径直递到江晴笙面前。 深蓝的天,遮住太阳的云层倏然移开。一瞬,天光明亮。 江晴笙和他隔了一定的距离,面对面站着。 有晨风略过,树荫下的光斑也随之颤动。 她柔软发丝被吹起,望着眼前这个浸在晨光里的男人,遽然愣怔。 此刻,她好像真的能读懂那个词—— “一眼万年”。 江晴笙从岑淮予手中接过那份文件,声音有些游离,“谢谢。” “不客气。” 裴珩傻眼:“你们俩都在一个社团共事一年多了,还这么不熟吗?” 江晴笙、岑淮予:“......” 那位“肇事者”的目光在几人身上四转,终于有了插话的机会。 “江学妹,真的对不起,我不太会骑车,你人没事吧?” 江晴笙摇摇头:“没事。” “要不咱们加个微信吧,后续有事的话你可以联系我,实在抱歉啊。” 裴珩又一次傻眼,凑在岑淮予耳边小声嘀咕:“你瞧瞧,这人多鸡贼啊,逮住了机会就是要微信。” 岑淮予没应,重新戴上耳机,“走吧,接着跑。” 江晴笙无暇顾及眼前的男生,视线目送着晨跑的岑淮予。 她眼睫低垂,失落难掩。 女朋友在自己的面前被别的男生要微信,他却如此无动于衷吗? 对上面前男生期待的眼神,她淡漠拒绝:“不好意思我快迟到了,先走了。” 男生望着江晴笙的背影,着急大喊:“学妹,加个微信再走啊!” 第一卷 第14章 “我找岑淮予” 温大的会展中心今天格外热闹,就连院长亲自都来了。 开展日期定在下学期。 接下承办画展的任务后,温大的各路人马都已经忙活了一整个学期。 光是几个展区的布置与格局,都费尽了不少的巧思。 这里一点点成型的画展,凝聚了所有人的心血。 院长手里握着一份蓝色文件,里头是新鲜出炉的拟邀名单。 这份文件最终被交到江晴笙手里。 院长在美术院带过不少的学生,迎来送往,人才济济,但真正能被他记住的学子却少之又少。 江晴笙算其中一个。 艺术教育是存在局限性的。 经历的时代不同,人与人之间对于艺术的践行也大有迥异。 大一刚入学时,院长为这群美术院的孩子们上了第一堂课。 谈及艺术的广义性,诸多学生侃侃而谈,从中世纪谈到近现代,举例很多,但内心深处的共鸣很少。 让他眼前一亮的人,就是江晴笙。 她说:“艺术是我生活里的一面镜子,将我的情感、灵感与自然融为一体。有情感作为媒介的艺术,是我永远的初心。” 那一刻,院长看着底下满眼盈光的女孩,切实地感受到了她的真诚。 而艺术,往往是需要这份罕见的真诚的。 后来他才知道,上第一节课时,他在教科书里为大家介绍的章知雨女士,正是江晴笙的母亲。 院长指了指文件,对江晴笙叮嘱道:“小江,这上面的名单你记得同步到画展的相关网页。” “好的院长。” 散会后,江晴笙身边围了一群人,所有人都在好奇此次的拟邀名单。 文件摊开在偌大的会议桌上,众人的视线紧追。 顶端的两个名字最引人注目: 【弥野集】章知雨 【亿盛传媒】梁祁安 一时间,听取“哇”声一片。 “我的天呐,章知雨?那个教科书上的章知雨?她不是早就封笔了吗,她真的会来吗!” “梁祁安原来也是我们学校的吧,后来去了y国,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上亿的身家了,温大的传奇人物啊。” “要死了要死了,这次是真牛逼啊,这些大佬真的能被聚齐吗!” …… 江晴笙不发表任何观点。 她甚至有些飘忽。 如果她现在说,大家正在讨论的那两位,一位是自己的母亲,另一位是自己母亲的学生,那么,现场的“哇”声一定更激烈吧? 所以,她选择闭嘴。 回到寝室后,她牢记院长的叮嘱,效率极高地完成了任务。 冯洛瑜回寝时,江晴笙的笔记本屏幕正亮着,是此次画展的官方网页。 网页最末尾已经被更新,跳出来加粗的深蓝色字体。 冯洛瑜一眼就看到了“亿盛传媒”后紧跟着的“梁祁安”三个字。 她站在原地怔了半晌,右手紧攥着裙子一角,心跳没由来的一阵加快。 直到江晴笙的呼唤,她才回神。 “洛瑜,你怎么了?” 冯洛瑜笑着摇头,“没事。” 江晴笙转过头去,继续自己的工作。 冯洛瑜有些自嘲地笑笑。 原来,所谓喜欢,是时隔多年,仅仅看到他的名字,就会不受控地紧张。 “笙笙。”她突然开口。 江晴笙停下正在敲击键盘的双手,回过头来,“怎么啦?” “你这上面的拟邀名单里,是都会来的吗?” “谁知道呢,写着拟邀,能来的应该都会来吧。” 冯洛瑜正欲开口:“我——” 下一秒便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 江晴笙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是erp社团的王嘉忆。 erp社团临时通知开会,岑淮予在群里发了消息,只有江晴笙暂未回复。 王嘉忆只好赶紧打来了电话询问。 “好的,我马上来。” 江晴笙合上电脑,对冯洛瑜说:“社团要开会,我先走啦,你们午饭不用等我。” 冯洛瑜拿起背包,也站起身来,“我跟你一块儿下去,我要去咖啡厅。” “又要打工啊?”江晴笙闻言,关切地询问了几句。 “对呀。” 早在大一刚入学的时候,冯洛瑜就向大家坦白过自己的家庭。 很狗血的那种。 生母因病去世,尸骨未寒,父亲就娶了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后妈。 后妈登堂入室,有了后妈也就有了后爸。 高三毕业的暑假里,父亲开开心心地告诉她,后妈怀孕了,她即将拥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 她出言不逊,暗讽或许应该验个dna确定一下是不是冯家的种。 自此,父亲打了她一巴掌,父女关系已经到达冰点。 她搬出了家,住到了母亲留下的一间五十平的小公寓里,冯父停了她的卡。 经济来源断了,她只好自己打工挣钱。 如今已经大二,后妈生了一个儿子,冯父喜当爹,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小儿子。 冯洛瑜不愿服软,冯父也懒得管她。 江晴笙从来都不是爱管闲事的性子,但涉及自己的朋友,关心则乱,说的话也有些直接: “要我说啊,你就该管你那个渣爹要钱,这是他应尽的义务!” “再说了,你要是不去争,以后他那点钱,肯定都被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占尽了。” 话粗理不粗。 冯洛瑜应声:“知道了,谢谢笙笙,他公司有我妈妈的股份,遗嘱里股份是归我的。” “听说他公司欠了不少债务,周转困难,所以我还是躲远点吧。” “这些债务就留给我那个后妈和弟弟吧,等以后能周转了我再去谈钱的事。” 江晴笙挽着她一块儿走到寝室楼下,听到这话后,忍不住笑了。 “洛瑜,我发现你也挺坏啊,闷坏的那种。” - erp沙盘教室。 有几位社员因为有课,所以缺席了本次会议。 副社长名叫俞霆泽,平日里和岑淮予关系不错。 他坐在主位的旁边,在会议尚未开始前大胆吐槽:“咱们社长今天怎么回事啊,莫名其妙就临时通知开会,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这个问题,一上午历经了两场会议的江晴笙也很想问。 但当事人坐在会议桌上,云淡风轻,事不关己。 众人注视下,只听见岑淮予冷音质的声音:“现在开始开会。” 岑淮予这人是出了名的高效率、不拖延,每次开会总能精准提出概要,以最快的速度结束。 散会的时候已经是饭点了,俞霆泽活跃气氛,提出一起聚餐就当社团团建。 本学期即将结束,但社团经费还剩一部分,此提议被全票通过。 正当大家开开心心地欢呼之际,有人敲响了社团的门。 ——“我找岑淮予。” 是赵沐桐。 有几个胆子大的男生,当众起哄调侃。 岑淮予脸色迅速冷下来,厉声制止:“闭嘴。” 迫人的威慑力让众人神情一凛,不敢再说话。 赵沐桐在偌大的教室内瞥见江晴笙的身影,眼眸亮了下。 她走上前,“好巧啊学姐,你也在这个社团吗?上次的事还没来得及好好谢谢你。” 江晴笙不动声色地抽出手,大方一笑。 “不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岑淮予此刻的好奇心有些出乎赵沐桐的意料,他问:“上次什么事?” 话音落,赵沐桐异样的眼神在他和江晴笙身上打转。 其余社员大气不敢出,默默吃瓜。 须臾,赵沐桐似笑非笑,语气有种莫名的寒意。 她问岑淮予:“你和学姐关系很好吗?” 江晴笙也抬眸望着他,眼神很坦荡坚定,大概是在期待他的回答。 岑淮予说:“普通同事。” 原先期待的光,在江晴笙漂亮的眼眸里一点点暗下去。 她仍旧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像只骄傲的天鹅。 她逐字逐句复述他说过的话:“嗯,普、通、同、事、” 第一卷 第15章 “是在玩什么刺激的地下恋情吗?” 从岑淮予和赵沐桐一起离开后,社团教室里的声音很精彩。 ——“社长和那个小学妹到底什么关系啊?之前就我和他留在社团加班时,小学妹也来找过他,感觉对他态度挺差的,但他居然一声不吭哎。” ——“可能真的在谈?女朋友对着自己发发脾气,能怎么办,只好惯着咯。” 话音落,底下附和一片笑声。 江晴笙笑不出来。 她自诩不是什么圣人,做不到万事坦然,更没办法在这样的情况下什么都不在乎。 而此刻,王嘉忆在一众“吃瓜群众”当中跳脱出来,她问出一个彼时最应该被注意到的问题: “社长还回来吗,我们还要等他一起吃饭吗?” 众人恍然,从八卦的世界里醒透。 俞霆泽打开手机,“我打个电话问问。” 下一秒,有人出声提醒:“不用打了,社长在群里发消息了。” c:【聚餐不用等我了,你们多吃点,我报销。】 大家在群里接龙,一人一句“社长万岁”。 除了江晴笙。 餐厅里,社员张杭格外殷勤地与江晴笙搭话。 “晴笙,你怎么不吃啊,不合胃口吗?” 思绪回笼的江晴笙冲他笑了下,“没,就是不太饿。” 张杭还在努力找话题,却被王嘉忆打断: “笙笙,这个麦片虾可好吃了,你尝尝!” 江晴笙莞尔,“好啊。” 静默片刻,张杭又继续说:“晴笙,我——” 梅开二度,王嘉忆又来了:“笙笙,我刚在那儿看到一个很帅的驻场歌手,你陪我去要个微信吧!” 江晴笙一听这话,也来了八卦的兴致,她点点头,迅速起身。 “好呀,我陪你去!” 连续两次搭讪失败的张杭:“......” 另一头,王嘉忆带着江晴笙去到了吧台的位置,问调酒师要了两杯特调。 她作势拉着江晴笙坐下。 江晴笙不解:“嘉忆,你不是说要去要微信吗?” “害,我瞎编的理由啦。” “啊?” 王嘉忆摆摆手,解释:“我看张杭一直围在你边上,担心你太困扰,就随便找了个理由把你拉走了。” 此时调酒师正好把她们点的酒端来。 江晴笙拿起酒杯与她碰杯,“谢谢啦,我发现你跟我真的很有默契。” 她用几秒钟的时间观察了杯中的液体。 满杯水果的冰红酒,呈现一种热情的红色。 酒精入喉,红酒的醇和朗姆酒的香,在各种水果的中和下完美融合,有种口腔在开水果派对的感觉。 喝完后心情都愉悦不少。 江晴笙又喝了一口,问道:“这酒不错啊,叫什么名字?” 王嘉忆又和她碰了下杯,笑声明朗,“桑格利亚,不错吧,我专门为你点的。” “不错。”江晴笙点头,“不过为什么要给我点这杯?” “你不觉得这酒跟你很像吗?”王嘉忆故作神秘地开口,“热情奔放,明艳大方。” 话音落,江晴笙由衷地笑了,眉眼微挑,肆意张扬。 她自信开口:“谢谢你的夸奖。” “笑了啊,心情好点没?”王嘉忆问。 许是被人一下戳中心思,江晴笙还有些讶异。 “你怎么看出我心情不好?” 杯中酒见底,王嘉忆又喊来调酒师点了两杯鸡尾酒。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你不是说了吗,咱俩特有默契啊,我一下就察觉到你心不在焉。” 而那位让她心情不好的始作俑者,此刻发来了消息。 c:【你们吃好饭了吗?】 丝毫不提刚才的不愉快,这份迷之坦荡,唯岑淮予独有。 第二杯鸡尾酒,调酒师刚端上来就被江晴笙一口闷了。 这操作看呆了王嘉忆,她反应过来后连连劝诫:“你慢点喝啊,这杯度数很高的!” 酒精上头,她点开和岑淮予的聊天框。 ss:【滚】 其他同学下午还有课,吃过午餐后结伴离开了。 王嘉忆和江晴笙还在吧台喝酒。 俞霆泽原先是想喊她们一块儿走的,“撤啦两位美女。” 后面又小声嘀咕一句:“女孩子家家的大白天喝什么酒啊。” 王嘉忆一听,暴脾气上来了,暗讽他的发言“爹味”很重。 她硬拽着俞霆泽胳膊,一通输出:“女孩子喝酒怎么了?花你的钱了吗,碍你的眼了吗!?” 俞霆泽被她又拉又拽,但根本不敢还手,有些委屈地为自己辩解—— “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不是担心你们喝多嘛,嘉忆你知道的,我这人情商低不太会说话...” 江晴笙本来就想靠酒精暂时麻痹一下自己,于是便说:“你先走吧,我和嘉忆下午都没课,我们再玩会儿。” 俞霆泽闻言,点点头。 他离开前又跟个唠叨老父亲似的叮嘱:“你们别喝多了,注意安全,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酒过三巡,这个时间段餐厅人不多。 王嘉忆和江晴笙重新寻了个角落的偏僻位置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座位旁边是一大片玻璃窗,窗外正对着行人如织的步行街。 午后的光影,似金箔,透过玻璃一点点跳跃进来。 王嘉忆的视线里,江晴笙一手托腮,侧着脸正对着窗外的景色放空自己。 精致凌厉的侧脸,光影透过玻璃打下来,在她的脸颊翻涌。 此刻静态的江晴笙,在美术里,有点像同学们笔下的油画像。 浓郁的色调,艳丽的风格,总之是极美的。 王嘉忆看得出神,半晌才幽幽问道:“笙笙,你心情不好,是不是因为社长?” “和赵沐桐。” 失神的江晴笙一下被拉回现实,表情泛起涟漪,略显狐疑地盯着她。 王嘉忆一下扭捏起来,有些难以启齿。 她斟酌片刻后才用极快的语速全盘托出: “就上回开会,社长不是单独把你留下了吗。我走到一半发现有东西落了,就打算回去拿,结果...正好就看到你俩在...在...” “在亲嘴......” 最后三个字是非常微弱的语气。 江晴笙面上的表情也略显羞赧。 王嘉忆又连忙放大音量,打着包票:“笙笙你放心,这事儿我谁都没讲,一定会烂在肚子里的!” 见她这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江晴笙失笑,有点被可爱到。 她发自真心地说了句:“谢谢。” 霎时,王嘉忆又懵懵地问:“你和社长,是在玩什么刺激的地下恋情吗?” 江晴笙表情微僵,身体顿住。 沉默数秒,她才自嘲一笑:“是啊。” 第一卷 第16章 等失望真正攒够的那一天 ——“是啊。” 即便是在感情上十分愚钝的人,都能在这句话里听出江晴笙的苦涩与落寞。 王嘉忆手中的酒杯“砰”一声砸在桌子上,发出了很大的声响。 她大骂:“是不是社长欺负你了啊,渣男!” 吓得服务员赶紧过来制止:“小姐,砸坏了要赔钱。” 王嘉忆秒怂:“对不起对不起。” 江晴笙思考了下她的问题,平静回答:“谈不上欺负不欺负。” “感情向来没什么公平可言的,喜欢的多一点的那个,付出的也会多一点吧。” “可是...”王嘉忆欲言又止,“笙笙,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 “‘我渴望有人至死都暴烈的爱我’,笙笙,你这样明媚的女孩子,理应得到最炽热的爱意。” 江晴笙此刻有种被当头一棒的凛然。 闺蜜程思言也曾恨铁不成钢地抱怨过自己“恋爱脑”。 她总是笑笑,说其实道理自己都懂。 既然都懂,为什么还要一直沉沦呢。 江晴笙说,她好像一直憋着一口气在等。 等什么呢。 等失望真正攒够的那一天。 - 被乔音和柳棠喊去咖啡厅的时候,江晴笙刚把喝多了的王嘉忆送回寝室。 乔音和柳棠走狗屎运,抽中了一家西餐厅的五折券。 这两人于是兴冲冲地在寝室群里攒局,说要一起去店里吃晚餐。 消息发出的时候,江晴笙还在喝酒,冯洛瑜还在咖啡厅打工。 于是几人便说好在冯洛瑜打工的咖啡厅汇合。 江晴笙到的时候,柳棠和乔音已经坐那儿喝起了咖啡。 在门外看见室友的身影后,两人热情地招手:“笙笙,这儿!” 江晴笙装满了一肚子酒,结果柳棠颇为“贴心”地又为她递上一杯咖啡。 “笙笙快喝,你最爱的榛果拿铁。” 嗅觉敏锐的乔音立马询问:“咦,笙笙你喝酒啦?” “嗯,中午社团聚餐喝了一点。” “聚餐?”乔音眼眸亮了,“那岑淮予是不是也在啊?” “看着岑淮予那张脸吃饭,胃口都能好一倍吧!” 没想到在这儿也能听到岑淮予这个名字,江晴笙无悲无喜,平淡地答了一句: “没,他不在。” “这样啊,好可惜哦。” 柳棠拍拍乔音的肩膀,纠正道:“瞧你这话说的,那人家看到咱们笙笙这张脸,胃口不得好两倍啊!” 浮夸的肢体语言配上柳棠俏皮的小表情,成功逗笑了江晴笙。 恰好到了冯洛瑜下班的点。 时间还早,几人便决定先去附近的商场逛街,逛完了再去餐厅。 - 傍晚时分,太阳西斜,云霞漫天,今天的大地被投射一片鲜艳的、瑰丽的红。 岑淮予从赵沐桐的公寓出来时,手腕处也很红,鲜血淋漓。 顾不上接段之樾打了好几通的电话,他先去附近的药店买纱布和药膏。 药店的工作人员见状,惊呼:“你这怎么搞的,还在流血,要不去医院吧!” “不用。”岑淮予声线冷淡,像化不开的冰。 伤口挺深的,所以即便面对的是一座冰山,工作人员还是好心地上前,拿纱布给他包扎。 “谢谢。” 岑淮予付了钱就立马离开了。 工作人员还是个年轻小姑娘,眼睛忍不住往岑淮予脸上撇。 哦,原来是座漂亮的冰山。 夏日的傍晚,熏风拂脸时是带着热气的。 岑淮予站在一片绿日浓荫下,被斑驳的光影晃着眼,有种朦胧的恍惚感。 好像整个世界就该是这样柔和且温暖的。 但伤口处切实的钝痛感却在反复提醒他,痛苦从不会消散。 在赵沐桐公寓的一幕幕,像黑白调的电影滚动播放。 她手中的刀,还有她近乎失控,歇斯底里地喊着:“岑淮予,你这样的人没有获得幸福的资格,你就应该一辈子在痛苦里赎罪。” 片刻,执着的段之樾再一次打来电话。 一下午,整整十通电话。 第十一通来电,岑淮予总算接了。 那头的语气暴躁,开口便是质问:“岑淮予,你死哪儿去了!” “什么事?” 从小到大的兄弟默契,使得段之樾在这简单的三个字里,瞬间提炼到岑淮予此刻心情不佳的重点。 他放缓了态度,“今儿可是付哥生日啊,你不会忘了吧。” 他的确是忘了。 经由段之樾一提醒,他言简意赅地回话:“地址发我,马上来。” 末了,又突然意识到,手受伤了开不了车。 他又说:“我地址发你,你来接我。” 段之樾:“......大哥,你使唤起我来真是轻车熟路啊。” 岑淮予刚上车,段之樾就眼尖地注意到他手腕处的纱布。 平日里那股散漫的调子不见了,转而严肃地问:“阿予,你手怎么了?” “没事。” “你骗他妈鬼呢。”段之樾车停在路边,“赵沐桐又来找你了?” 在岑淮予沉默的态度里,一切都有了答案。 段之樾忍不住爆了粗口,低声咒骂了一句。 旋即又发出一声怅然的感喟:“这么多年了,她不放过你,你也没放过你自己。” 岑淮予的手按压着伤口处,引起一阵又麻又刺的疼痛。 他似乎是要用这股疼痛告诫自己:痛苦,是永远要萦绕在自己身上的,不会转移。 他情绪恢复如常,“开车吧。” 付周泽的生日趴,全靠着能把一年365天都当节过的段之樾张罗。 在温城最高规格的会所包了场,喊了一堆朋友,排场很大。 珠光宝气的会所,安保围着,寿星公本人穿得体面且张扬,举着酒杯站在最显眼的位置,开开心心地迎客。 裴珩人已经到了,走来和段之樾、岑淮予打了个招呼。 他抬下巴指了指付周泽所在的位置,打趣: “瞧见没,知道的呢他今天过生日,不知道的嘛,以为他改行做酒店迎宾服务了。” 段之樾和岑淮予轻哂,裴珩也立马注意到他手腕的纱布。 于是抬起他的手,厉色道:“怎么回事?” 岑淮予没应,指了指付周泽的方向,“我去打个招呼。” 裴珩顾不上已经走远的岑淮予,将目光投到段之樾身上。 段之樾接过他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你都能猜到是谁的,不用问。” 裴珩低声骂了句“艹”。 边上的香槟塔很高,岑淮予路过时随手拿了杯酒,付周泽看见他后,直接走了过去。 “予哥,我的礼物呢?今年不会又忘了吧。” “嗯。”岑淮予半点理由都不找,承认得相当直接。 但下一秒,他打开手机,找到付周泽的账户,转了笔钱过去。 刚还一脸气愤状的付周泽,在看到转账数额后,顿时喜笑颜开。 “予哥,您吃好喝好啊,若有来生,我还跟你做兄弟!” “滚。” “好嘞。” 第一卷 第17章 “解气了么?” 乔音和柳棠好运爆棚抽中的那张西餐厅五折券,到最终确实发挥了极大的价值—— 四人在餐厅点了一堆餐。 用柳棠的话来说就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吃饱喝足,江晴笙去洗手间时正好路过前台,便想着先把账结了。 前台服务员校对了一下她们那桌的菜单后,抬眸温柔地告知:“小姐,你们这桌已经买过单了。” “啊?”江晴笙有些懵,“谁买的单?” 她眼神随着服务员手指的方向望过去,视线在半空中就与一道澄澈的目光交汇。 是赵沐桐。 霎时,她从位置上起身,朝江晴笙走去。 “学姐,真巧。这家餐厅搞活动,给周边很多大学都发了五折券,我和室友一起来吃饭。” 说实话,在这儿遇见赵沐桐,江晴笙是有些惊讶的。 她坐的那桌只有一个女孩子,中午和她一起从社团离开的岑淮予不在。 江晴笙递给她一个礼貌的微笑,“谢谢你帮忙买单,但无功不受禄,我把钱转你吧。” 赵沐桐突然伸手,制止了她打开手机的行为。 “我没有别的意思,是为了谢谢上次你和朋友帮我解围。” “我说过了,举手之劳而已,况且我们也没帮上什么。” 两个人言语上拉扯了一阵,最终赵沐桐妥协。 她说:“那我们加个微信,你微信转我吧。” “好。” 江晴笙回到餐桌时,三位室友狐疑地盯着自己。 “笙笙,你怎么会和赵沐桐认识?” 江晴笙:“啊?” 乔音指了指前台,说道:“我们刚都看见了,你俩在那儿聊了半天。” “算不上认识,之前和朋友在餐厅吃饭时帮过她一点小忙,所以...” 柳棠抓重点能力很强,连忙问:“什么忙啊?” 江晴笙想到那天在雾海阁的场景,赵沐桐看上去是去兼职的。 她不想暴露别人的隐私,于是含糊过去:“没什么。” 冯洛瑜替大家续上了柠檬水,“不过真的挺巧的,这周边那么多餐厅,居然和我们同一家。” 乔音还略带自豪地拍拍胸脯:“那她们肯定没我们这么好的运气,我们可是有五折券的诶!” “音音...”江晴笙干咳两声,“其实赵沐桐她们也有...这券是群发的。” 乔音、柳棠的笑容瞬间凝固:“......等等不去买彩票了。” - 从餐厅回来后,其余三人准备回寝室临时抱佛脚,复习一下期末考。 江晴笙以消食为由,打算自己在校园散散步。 散步到一半,乔音来了消息。 是一段语音:【笙笙你可以去寝室楼附近的便利店帮我带两瓶气泡水吗?】 江晴笙回复一个“ok”的表情,便转变方向往便利店走。 另一边,付周泽的生日趴实在吵闹,且一众打扮光鲜的女网红在看见岑淮予后纷纷往上扑。 岑淮予受不了这样的场合,先行离开了。 而对这种场合最沉迷的段之樾,则被岑淮予拉走充当司机。 等到上了车,段之樾猛地回过神:“我喝酒了!赶紧请个代驾吧。” 等待代驾的过程中,岑淮予觉得喊上段之樾是非常错误的决定。 “阿予,还好我立马意识到自己喝酒了,要是等我开车上路了,那不完啦。” “对了,你刚看见裴珩那傻样没,他酒量也太差了!” “诶阿予,你们社团的江晴笙到底有没有男朋友啊,她这款我是真喜欢。” ...... 岑淮予疲惫地按着太阳穴,“段之樾。” “啊?怎么了?” “消停会儿,闭嘴。” 好在代驾来得很快。 车是段之樾的,所以原先的计划是先送岑淮予回温大,再送段之樾回自己的学校。 可能真的是应了那句“懒驴上磨屎尿多”,车刚停在温大门口,段之樾就痛苦地捂着肚子,说是人有三急,要先去厕所。 刚进厕所没多久,段之樾来电: “阿予快来救我!厕所没纸了,你快来给我送!” 岑淮予:“......” 去便利店买餐巾纸的时候,岑淮予迎面遇上正在饮料柜旁边买气泡水的江晴笙。 江晴笙手中拿了两瓶饮料,转过身就对上那张熟悉面庞。 她想到白天从他口中而出的那句“普通同事”,冷若冰霜地从他身边离开。 去前台结账的时候,岑淮予排在她后面。 紧跟着又传来一道嘹亮的男声—— “阿予,不用买纸了,我解决了!” 段之樾一路奔来,在看见江晴笙后紧急刹车,声音峰回路转。 “江...江晴笙,你还记得我吗,就那天在日料店你说穿得花红柳绿的那个!” 江晴笙在前台付了钱,又转头应道:“五五分?” “对对!就是我!”段之樾高兴傻了,“啊呸,我不是五五分。” 岑淮予望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段之樾,前几分钟前这人还说让自己送纸来着... 他灵魂发问:“你不是说厕所没纸了吗,你怎么解决的?你该不会...?” 此话一出,江晴笙和岑淮予格外有默契,两个人都面露鄙夷,眼神纷纷往段之樾的手上转移。 段之樾急忙为自己辩解:“想哪儿去了!问厕所里另一个兄弟借了纸。” 说罢又想着多和江晴笙聊几句。 结果人家朝自己礼貌挥挥手,立马离开了。 段之樾顿时泄气,“她怎么这么快走了呢。” 岑淮予将刚才拿的纸巾放回货架,“你也可以走了,代驾该等急了。” 深蓝的夜空,稀疏的星点,校园小径立着的路灯隔开等比的距离,昏黄的光影在树叶的罅隙里闪动。 江晴笙特意选了条无人的小径,一个人慢慢走。 昏暗光线里,突现一团黑影。 下一秒,江晴笙的手腕就被握住,整个人被一股强势力道拽进一个宽厚的胸膛。 很多时刻,嗅觉要比视觉更为灵敏。 比如这一秒,她闻到岑淮予身上熟悉的香味,柠檬与薄荷混杂的味道。 手中提着的装饮料的袋子散落在地,一瓶可怜的气泡水骨碌碌滚出去。 她赌气地挣脱,双手乱挥着。 光线不够清明。 大幅度的挣扎中,她再次抬手。 原先要落在岑淮予肩膀上的巴掌,精准地、迅疾地落在了岑淮予的左半边脸。 此刻是蝉鸣四起的夜,空气中惊现一声清脆的“啪——” 江晴笙懵了,讷讷启唇:“我...不是故意的...” 岑淮予笑了,也可能是气笑了,声音低低冷冷的。 “解气了么?” 第一卷 第18章 “岑淮予,对我好点吧” 晦暗光线里,江晴笙整个人白到发光。 白皙莹软的脸,红唇滟滟,似飘满厚厚白雪的凛冬,一只红梅傲然开放。 岑淮予望着她此刻绷直的脊背,听见她倔强又带点赌气成分的话语。 他问她解气了没。 她说:“没解气。” 下一秒,一抹黑影随之覆来,江晴笙的下巴被一只大手钳住。 两个人的呼吸、气味几乎萦绕在一起,错乱又汹涌。 岑淮予猛地低头,一瞬间,攫取她全部的呼吸。 “唔——” 江晴笙一双美目瞪大,双手抵在他的胸膛。 像是一条缺水的小鱼被放置在砧板上,明知已经无路可退,但还是努力地跃动几下,做垂死的挣扎。 此刻的江晴笙也是。 她使了最大的力气想要推开面前的男人。 微退开的距离,她的呼吸已经错乱,恼怒地瞪着面前的男人。 她用手背狠狠擦着自己的嘴唇,声音讥讽:“岑学长喜欢和普通同事接吻?” 岑淮予喉间溢出点低浅笑意,“不喜欢。” “我喜欢和我女朋友接吻。” “女朋友”这三个字在此刻,显得更加讽刺。 江晴笙笑了下。 环顾四下无人的小径,她和岑淮予面对面站着。 世界好像陷入了冗长的昏暗,好像只剩下了他们。 夜风微凉,吹起她的长发。 她说:“是不是那种只有私底下才能被承认的女朋友?” “岑淮予,我很见不得人吗?” 路灯下,岑淮予对上她的眼睛,很亮很美,眼眶中有如钻石般的东西在闪烁着。 岑淮予知道,那是她的眼泪。 他头一回感觉到慌乱,风突然大了起来,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几片叶子耐不住风力,掉落在地,又被另一阵风席卷,在空中飞舞。 岑淮予总觉得这阵风吹走的不仅是树叶。 那阵没由来的慌乱,像是在预示着,失去。 手腕上原先受伤的地方,因为大幅度的动作,伤口崩开,有鲜血渗出,白绷带被染红。 江晴笙看到后,拉过他的手,“你的手怎么搞得?” 岑淮予不回答。 他像是完全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将面前的女孩揽在怀里,动作很轻。 江晴笙像是提线木偶,任由他抱着揽着。 “笙笙,我说过了,再给我点时间。” 江晴笙无奈地叹口气,“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等到她再次跑回来时,手中多出了一个药袋。 她将他拉到路灯下,就着灯光为他重新包扎伤口。 “岑淮予。”江晴笙突然喊他,“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你的苦衷里堆砌了我很多的委屈,可是我却没有知情权。” 岑淮予沉默了。 那些难以言明的苦衷、过去、理由,他该用怎样的方式,剖开自己的伤疤,将那些淋漓的血肉展现在她眼前? 他发现他做不到。 “笙笙。” “岑淮予,对我好点吧。” 江晴笙在心里默默地想,因为我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了。 伤口重新被包扎,她将药袋递给岑淮予,“记得换药。” 她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气泡水,拍拍灰,指着前面小径的尽头。 “那条路上散步的人很多,你应该不想和我一起出现,我先走了。” 尽头处灯光大亮,通向的是一条宽敞且热闹的大路。 人来人往,光明璀璨,但他却没法和她一起走。 - 江晴笙到达寝室时,三位室友都围上来向她借阅课堂笔记。 她失笑,“你们一个个的,怎么都在最后关头问我借,我找找啊。” 说罢便将装气泡水的袋子递给乔音。 乔音接过袋子,“谢谢笙笙,爱你。” 江晴笙找到自己的笔记本,递给室友们。 紧接着,就看见乔音正拧开气泡水的瓶盖。 瓶底下有许多蓄势待发的小气泡,正“咕噜咕噜”的叫嚣着。 江晴笙猛然间想起刚和岑淮予拉扯过程中被大幅度晃动过的饮料。 她顿时惊呼:“别——” 晚了。 众人眼看着乔音“引爆”了手中的饮料,液体随着瓶盖打开的那一刻,尽数喷出。 不偏不倚,“浇灌”在江晴笙的笔记本上。 一时间,全寝室手忙脚乱。 ——“餐巾纸,快,餐巾纸!” ——“乔音,别管你那破饮料了,先抢救笙笙的笔记本啊!” 两分钟后,四双眼睛盯在一处。 冯洛瑜小心翼翼地翻开那几页湿漉漉,字迹已经模糊的笔记本。 乔音连连道歉,“笙笙对不起啊,都怪便利店缺德的老板,他卖的饮料肯定是盗版!” 江晴笙多少是有些心虚的。 但转念一想,自己也是无辜的,要怪就怪岑淮予。 彼时,岑淮予和便利店老板同一时间打了喷嚏。 她摆摆手,“没事儿,笔记坏了就坏了吧。” 柳棠欲哭无泪,“可是我们的考试就糟了...” 江晴笙递给大家一个自信的笑容,安慰道: “不会糟的啦,笔记内容都在我脑子里了,我带着你们复习。” 其余三人闻言,“吹捧”她的话毫不吝啬地往外蹦。 对于担心期末挂科的女大学生而言,能有江晴笙这样的美女学霸做室友,简直三生有幸。 于是,“江晴笙小课堂”就此在408寝室开课。 隔壁寝室的宋知佩听说后,也拿着教材,搬着小板凳,屁颠屁颠就来了。 江老师的确认真负责,带着朋友们努力突击了几天。 美术系的考试科目繁杂,还有一项是以小组为形式的期末作业。 万幸的是,老师要求以寝室为单位划分小组,408的女生们有种被江晴笙带飞的快感。 “鸡飞狗跳”了许多天,最后一门科目也考完了,大家一身轻松,准备喜迎暑假。 考完试后的408寝室,可以用“凌乱”两个字来形容。 因为大家都在收拾回家的行李,除了冯洛瑜。 她的情况大家都清楚。 因为打工的咖啡厅就在学校附近,于是她申请了暑假留校。 乔音把剩下的一堆零食递给她,“洛瑜,你都帮我消灭了吧,太重了我就不带回去了。” “谢谢音音。” 江晴笙整理到一半,有些累了。 她点开手机的外卖app,笑着提议:“我请大家喝奶茶吧,庆祝大二结束!” “好呀好呀。” 点奶茶的间隙,柳棠对冯洛瑜说:“洛瑜放心,我们都是温城人,暑假也会经常去你打工的咖啡厅看你的。” 江晴笙在下单页付了款,将手机扔在一边,笑着调侃。 “那也别忘了来驾校看望我,暑假练车的人也很惨的。” 乔音一贯会哄人:“那简单啊,先去看洛瑜,然后从她店里打包冰咖啡去驾校看笙笙!” “你们都大忙人,就我和棠棠大闲人。” 聊天的间隙,江晴笙手机响了起来。 她正埋头在衣柜里整理,于是喊乔音帮她接一下。 “音音,应该是外卖到了,你帮我接下电话。” “好!” 乔音一边伸手拿手机,一边嘀咕:“今儿外卖这么快吗。” 结果一看,一通备注是粉色爱心的电话。 乔音立马将手机递出去,“这我可没法帮你接啊,应该是你男朋友的电话。” 江晴笙愣了下,看了眼屏幕上亮着的粉色爱心。 是岑淮予的电话。 第一卷 第19章 “你紧张什么?” 在室友们饶有意味的八卦眼神里,江晴笙拿起手机,打开了阳台门。 阳台上和开了冷气的寝室里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温度,有些闷热。 她接通电话,“怎么了?” 自从那次在学校的小径上不欢而散时,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多少有点别扭。 岑淮予不是会主动维系感情,说妥帖话的人。 以往不见面的日子,基本都是靠江晴笙主动发送各种腻歪的短信。 然而这几天以来,江晴笙发的消息很少。 且都是比较官方疏离的语气。 主动久了,却得不到什么回应,或许很难乐此不疲吧。 电话那头的岑淮予开口:“考完试了?” “嗯。” 简短的问答之后,通话陷入一阵沉默的僵持。 此刻的阳光像是一床鹅绒被,充盈且温暖。 江晴笙的眼睛因为光的照射而微微眯起。 岑淮予此刻的声线慵懒,主动询问:“一会儿来云水雅苑?晚上一起吃饭。” 江晴笙没应。 电话那头,岑淮予似乎是带着笑音的,声线透着点罕见的温柔。 他说:“宝宝,我们好几天没见了,我很想你。” 我很想你。 江晴笙在心里复述这四个字。 她其实清楚,对于岑淮予而言,能说出这句话,等同于是在哄她。 她也心照不宣,叹口气以示妥协,“好,晚点过来。” 江晴笙打完电话从阳台进屋时,发现室友们都在一脸坏笑地打量自己。 柳棠最先开口:“是不是又要和男朋友约会去呀?” 江晴笙失笑,还没回答,外卖电话就打进来了。 外卖员简单交代一句,说是已经把外卖送到寝室楼下的外卖柜上了,让她抓紧去拿。 江晴笙说了声“谢谢”,挂了电话。 正巧乔音要下楼寄快递,便说:“那我等会儿顺便把外卖拿上来。” 谁料乔音出去了将近半小时才回来,一回来就神色兴奋又匆忙。 “我刚在楼下看见宋知佩男朋友了,两个人腻歪的要命。” 冯洛瑜一语中的:“临近暑假,女生寝室楼经常围了不少男生,都是来献殷勤,帮女朋友搬行李的。” 乔音抱着奶茶,大口吸着底下的芋圆,嘴巴塞得鼓鼓的。 她一边嚼一边有些震惊地看着江晴笙整理出来的一大堆行李。 “笙笙,你男朋友献殷勤的机会也来了。” 江晴笙抬眸,“啊?” 柳棠指了指她那堆行李,笑得意味不明,“喏,让他来帮你搬呀。” 江晴笙表情有一秒短促的顿,随即又扯出一抹笑。 “不用,家里人会来接我的。” - 傍晚时分,霞光万顷,流云衔接橘调的光缀在天际。 这天温城的夕阳,美到像是将整个城市拖进了油画盘里,浸染后便是浓郁的高饱和色调。 江晴笙踏着橘色光辉走出寝室楼,与路边正在驻足拍照的行人们背道而驰。 云水雅苑八楼,她这次没按门铃,输入自己的指纹,径直而入。 最先迎接上来的不是岑淮予,而是张姨。 “笙笙你来啦,张姨有段时间没看见你了。” 江晴笙笑着和她打了招呼,“最近忙着期末复习,张姨做什么好吃的了,真香。” 张姨眼角的细纹伴随着笑意舒展开,一脸慈爱地盯着她,“都是你爱吃的,一会儿多吃点。” 须臾,她又灵机一动,补了一句:“全是阿予叮嘱我做的,他其实可关心你了。” 江晴笙闻言,眼睛亮了几分,“是吗。” “当然啦,阿予在书房呢,快去吧。” “好。” 望着江晴笙往书房走去的背影,张姨在心中默默吐槽:阿予这个不开窍的,哎。 敲开书房门时,岑淮予正对着满屏英文的电脑看得专注。 听到门外的动静,他抬眸,拨出一点心思给面前的女孩。 “笙笙,你来了。” 平日里从不戴眼镜的男人此刻架着一副金边眼镜。 电脑的蓝光打在他脸上,英气的五官更显冷调的阴影。 踏入书房的门,冷气充足,对上男人清冷的眼,江晴笙觉得,像是一脚迈入了凛冬。 “在忙吗?那我先出去?” 岑淮予取下眼镜,有些眼酸,捏了捏眉心后招呼江晴笙到他身边。 “都快忙完了。” 江晴笙走近,被他一把扯进怀里,不偏不倚坐在他的大腿上。 电脑屏幕还亮着,成串的英文。 岑淮予漫不经心把玩着她的头发,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电脑,笑着问:“看的懂?” 江晴笙点点头。 家里其实是有让她日后出国继续读书的想法的,所以英文课程一直没落下。 岑淮予电脑上基本都是些专业术语,江晴笙看了一会儿便觉得乏味。 岑淮予像是逗弄小猫似的,捏捏她的脸颊,有些爱不释手的触感。 江晴笙不自在地挣扎一下,声音似娇软的嘤咛,“你别——” 被禁锢在岑淮予怀中,空间逼仄,随意的小幅度动作有时候往往能引起一场声势浩大的海啸。 岑淮予一只大手突然加重力度,圈住她的腰。 “别乱动。”他嗓音干涩又低沉。 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江晴笙突然也很僵硬,再不敢乱动了。 书房门紧闭,两个人在同一张椅子上,呼吸的频率趋于一致。 沉默的片刻里,温度在上升,像被玻璃瓶储蓄了满满一罐的暧昧因子,在此刻冲破瓶盖,喷发而出。 原先的角度下,岑淮予抱着她,她背对着自己。 可突然的一瞬,江晴笙仰头想与自己交谈,不成想,她的鼻尖和嘴唇都碰到他的下巴。 香气萦绕,触感是那么切实。 “我——唔——” 岑淮予很快速地抚住她的侧脸,低头吞没她未脱口的全部话语。 密闭环境下,是愈发紧贴的彼此,那个绵长的吻,被反复厮磨、加深、回味。 吻得热切之际,感受到一双大手的移动,江晴笙身体一僵,出手制止。 “张姨还在外面!” 岑淮予的吻没停,游走在她瘦削的锁骨处。 他的声线好像受此刻氛围的浸染,蒙上一层黏腻的苏。 “没事,她听不到的。” 江晴笙松开手不再制止他下一步的行为,下一秒,书房门被敲响。 “阿予,笙笙,快来吃饭啦。” 江晴笙像是做了亏心事似的,立马从岑淮予身上离开,她站远了些才出声回应: “张姨,我们马上来!” 见她略显惊慌的模样,岑淮予拉过她的手,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手掌。 “你紧张什么?” 第一卷 第20章 “用行动来明白吧” 云水雅苑,餐厅。 张姨正在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好啦都齐了,你们俩慢慢吃。” 炖锅的盖子被掀开,鸡汤的香气伴随着白茫茫的热气一同呼之欲出。 张姨拿来汤勺给两个人都舀了一碗。 盛满汤的碗递到江晴笙面前时,张姨关切地问:“笙笙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空调打太高了,屋里不够凉快啊?” 江晴笙干笑两声,“是吧,有点儿。” “那我去调低两度,你先吃。” 张姨一离开,江晴笙就对上岑淮予戏谑的双眼,她没好气地别开了脸。 岑淮予给她夹菜,“今晚住我这儿吗?” 原本是想拒绝的,但一想到因为整理要带回家清洗的床单被罩,她寝室的小床铺早已经一通乱了。 江晴笙不出几秒,就朝着他点点头。 “好。” 住在他这儿会发生什么,两个成年人自然心知肚明。 张姨不是住家的阿姨,等他们吃完后,简单收拾完便离开了。 临走前岑淮予交代她明天不用过来。 本以为做足了准备,但岑淮予有些意想不到的是,今天格外不顺利。 在书房那回被张姨打断,在客厅这回又被一通电话打断。 是江晴笙妈妈打来的。 那时候的江晴笙呼吸已经乱了,半搭在胳膊处的吊带又被她重新扯回原位。 拿起手机时,岑淮予细密的吻还游走在她的锁骨、脖颈。 她也难耐,但一看来电显示,总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一下就推开了岑淮予。 章女士的来电,不得不接。 深呼吸好几个回合,自认为已经平复得还算ok时,她接通了电话。 “喂妈妈。” 好在电话那头的章知雨尚未察觉到异样,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吃晚饭了吗宝贝。” “吃好啦。” 和家长的对话一般都是这样,在简单寒暄过后,开场白才算结束。 步入正题,章知雨问: “要带回家的行李多不多啊,妈妈通知了陈叔明天下午过来接你,东西多的话我让陈叔再带个保镖过来。” “还好,不算很多。” 章知雨:“好,妈妈明天要去邻市的大学开一场讲座,没法来接你了,不好意思哦。” 江晴笙轻笑,“没事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母女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像是姐妹在闲谈。 岑淮予在边上等得着急又难受。 总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已经被吹满了气的气球,只差松一松绳就能自由地升天了。 可是,那股气被江晴笙填充满了,她却死拽着绳不松手,自己没法自由。 太要命了。 因为他的家庭永远也不会有那么温情的时刻,所以他无法理解,为什么母女两个能有那么多可以聊的。 那通电话打了太久了。 久到岑淮予内心燥热的火苗已经快要熄灭,逐渐恢复冷静。 江晴笙以一句“妈妈拜拜,爱你哦”作为结尾,放下电话后却转头看见了岑淮予脸上的诧异与不解。 她又坐到身边,问:“怎么了?” 岑淮予长臂一揽,将她重新禁锢在自己的领地。 他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有些着迷地嗅她身上好闻的香气,气音里带着点笑。 “没什么,就是看你和你家人之间,能够那么直白地表达爱,觉得很稀奇。” “这很稀奇吗?” 这对江晴笙来讲,再稀疏平常不过了。 但她清楚地知道,岑淮予不是一个会表达情感,把“爱”挂在嘴边的男人。 因为她没听到过他说爱她。 刚在一起那会儿,江晴笙内心住着一个冒粉红泡泡的公主,热衷一切浪漫。 她第一次谈恋爱,怀揣一颗赤裸裸、明晃晃的真心,恨不得将所有炙热爱意尽数奉献给这个男人。 可是她付出的太多,得到的回应太少。 久而久之,感情失衡,她的安全感也开始预警。 于是,她无数次向他确认:“岑淮予,你喜欢我吗?你爱我吗?” 岑淮予从不回答“喜欢”或者“爱”。 他只是点头,说“嗯”。 后来,江晴笙就不追着问了。 她在朋友和家人身上得到的爱太满了,她从小顺风顺水惯了。 以至于江逾白多次提醒:“你进了社会就要留个心眼,不是所有人都会像我们一样爱你的,懂了没?” 江晴笙一直都知道,自己应该会栽跟头。 岑淮予迟缓的回答终于脱口:“嗯,很稀奇。” 而江晴笙,从刚才短暂的思考里抽身,表情还有些未转圜的酸涩。 数秒后,她摇摇头,笑着主动吻他。 “表达不明白爱就算了,用行动来明白吧。” 岑淮予反客为主:“你确定要我用行动来明白吗?” 换气的间隙,江晴笙试图回答他的问题。 然而却被一阵更汹涌的深吻吞没。 她再也没机会回答。 这个夜晚格外漫长,而江晴笙,也确实因为这句话,承受了很多的代价。 从沙发到卧室,从水晶吊灯强烈又明亮的光再到只剩一盏昏暝的廊灯。 她从云端慢坠,以极缓慢的速度降落,飘飘然落于柔软的沙滩。 …… …… 江晴笙全身都像被电流经过,麻透了。 她发现,岑淮予在有些方面,fuwu意识真的很强。 床头搁置着那串被摘下的南红,剔透莹润。 江晴笙的脸也很红,汗水浸湿,像步入一座终年水汽泛滥的森林。 夜彻底深了。 一切结束后早已经是疲乏困倦。 江晴笙和岑淮予并肩躺在床上。 房间只留下一盏昏黄的床头灯,两人就着朦胧光线聊天。 “暑假有什么安排吗?”岑淮予突然问。 “练车。” 岑淮予点点头,接着问:“我最近有一段空闲的日子,你不是说想去海城旅行吗,一起去?” “真的吗?” 江晴笙突然转过头来,往他身边靠了靠,眼眸亮晶晶的,像是映着繁星。 “真的。” 得到肯定回答后,江晴笙笑了,眼角微微弯起,像是月牙儿一样。 “这算是我们的第一次旅行吧,有点期待。” 夜深人静,她眼里的光芒熠熠,叫岑淮予忍不住多应一点她的企盼。 “嗯,我来安排。” “好啊。” 第一卷 第21章 “青春疼痛文学男主” 劳累一晚上,第二天果然睡到了大中午。 江晴笙醒来的时候,旁边难得还有岑淮予在。 他也还没起。 听到身边有动静,岑淮予懒散地翻个身,将枕边人又重新圈入怀里。 “醒了?还要再睡会儿吗?” 长臂伸到床头柜上,江晴笙把手机捞了过来,点开看了眼时间。 她从床上坐起来,“不睡了不睡了,时间不早了。” 岑淮予知道她今天下午要回家,于是点开手机订了餐,提醒道:“吃了午饭再走吧。” 江晴笙正起身打算去浴室洗澡,匆匆应了声“好”。 比...... 修炼之余,为了养心静气,不至于在修炼之中迷失自我,炼丹术,符道术,器道术,阵道术,在悟道台的辅助下,他参悟到现在所能达到的极限。 “社长,恭喜你出院!”柳道飞一脸笑意地朝李皓延问候了一声。 孤寂连自己呼吸,都渐渐不可察觉的世界里,感官变得微不足道。仿佛这片安静的世界,感官已然全部消失,让人独处,千秋孤寂。 自朦胧中缓缓醒来,罗天华只觉得神清气爽,百脉通畅,不过完全清醒过来后却是一愣,因为从他的视线角度看来,正上方是黑黝黝的洞壁,而不是想象中的帐篷顶。 强化成功,百合子精神力加五,目前为十级精神力,强化过程出现变异,百合子熟练掌握空间之力。 林迪安接下来的态度竟是出奇的热切,不仅让柳道飞诧异,即便是熟悉他的刘伟强也觉得不可思议。 因为如果被托亚教主看出来这是个神术的时候,罗天华的伪圣徒职业估计就藏不住了,然后就会是教廷的疯狂追杀,甚至连四大帝国的人也不会放过抓他的机会。 月乘风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的衣物已经破破烂烂不成样子,见到王灵羽他们,少年露出一个微笑,朝他们打了个招呼。 “好,走吧!”孟雄飞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那灵云子家里都自养着两只妖怪,想必对妖怪是没什么成见的,他也不虑有什么危险。更没得什么东西好收拾,说走就走。 罗天华虽然不曾亲身经历这场大战,不过将一路上认真听来的片段进行组合还原,也得到了五六分真相,故此才有了那一句感慨。 卡尔和拜尔沙泽并没有刻意掩盖自己的声音,所以即便其他几位传奇都不在跟前,但他们想听,那自然是听得道的。 北冥望着这一幕,一声冷哼,大袖挥动,灵气呼啸,直接是在其前方化为一道巨大的灵气屏障,而后任由那些光羽轰来。 牧尘无奈的一笑,看来即便是得到了这座木神卫,也是不能肆无忌惮的使用。 凌天眼芒微闪,身形一动,脚下龙影浮现,身形闪烁间,犹如鬼魅般的消失而去,剑光掠下,却是空空荡荡,毫无所获。 虽然他并不是一个保守派,可是咳咳……形象这种东西嘛,还是应该有一些的。 只不过他们的任务不止是三环,所以还需要在任务交接之后继续进行下一环。 再次见到李察牧师的时候,他身上那件胸甲已经彻底报废了,徐逸尘在上面看见了二十多道剑戳斧凿的痕迹,李察牧师本人看起来倒是依然活蹦乱跳的。 “陈幸运,你怎么会认识这种贫民。”周恬上下地打量了白露一番,看到对方的脸,眼里闪过了一丝嫉妒,转而满脸嫌弃地问。 楚南有建立组织的想法,完全是因为一直以来的游戏经验,和内测前三各自所组建的固定队。 现在老奶奶们在他们的队伍里安心养老了,经常趁着晒太阳的时候,指导士兵们种菜。 “不是,只是以前跟他们有仇,想去报仇!”夜葬装出一副不杀了是不为人的样子,那人才相信。 福临的心口就跟滚过大锤似的,疼得他窒息,可身为帝王,他何时被人这样拒绝过?何人敢这样拒绝他? 中年道人一脸早知如此的神情,他早有准备。大道法则又怎么样,一样轰杀。 众人连忙好言抚慰,目光却是不约而同地扫向远处的海天,心下忧虑,凤连城这次归来,莫非当真是回来抢岛主之位的? 汪华赞同地对我点了点头,然后又谨慎地缓缓问我道:“你和你前夫是……大学同学吧?”汪华是海潮介绍给我的,之前他们是不错的朋友,所以关于我的事情,汪华肯定从海潮那里已经获知一二了。 “你说是我金发光找他就行了,他会乖乖听电话的!”金发光说。 听她这样说,我挑了挑眉毛,也就不再多费那份心思招待她,在她斜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注视着她。 “这个你放心,若是怕死还修什么大道,我刘不换的弟子没有怕死的。”刘不换拍着胸脯道。 听到李海洋说话轻薄,晨馨笑着白了李海洋一眼,然后一把将李海洋朝着邵云锋的方向推去。 朱颜无奈地挣脱开说道:“不理你,我忙着呢,我这头发还得再弄弄!”朱颜说着走到化妆镜跟前弄起头发来。 而这边,傅残的情况终于好转少许,脸上的寒毒已被祛除,露出苍白的皮肤。 侯虚白当然听说过这人,天下所有用刀之人都知道此人,一身刀法绝伦江湖,青年时期便声名鹊起。 “这是因为你修炼心诀的关系么?会损耗生命元气?”紫罗兰很担心。 ‘花’青衣不想让自己的朋友受哪怕一点点的伤,他从心底里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他的朋友受伤,所以更多时候,有些寂寞,‘花’青衣从来都是自己承受的。 “蓝衣,你去带璃夏过来。”卿睿凡到了地方,踩着已经被清扫过一遍的雪迹,坐在湖心亭里,一手托腮,静静的看着冰封起来的湖面。 此刻的他,像是一个走地狱走出的魔神,满身鲜血,长乱舞,一股股死气不断涌出。 第一卷 第22章 “够埋你的吗?” 江晴笙没想到的是,和司机陈叔一同出现在温大门口的,还有江逾白。 放暑假的缘故,有不少同学的家长开车来接她们。 校领导特意给安保处下了通知,不允许外校车辆进入校园内。 这就导致这几天学校附近的交通都有些混乱。 「不,不行,不能给月家添麻烦了……」龙灵残存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用着仅存的意识收起了鬼仙。 李歧现在正在思考着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这个问题真的很严肃,关系到他的现在还有将来。 林夕瑶现在的感觉很纠结,想回神月大陆回不去,想退回地球也不行,就像是在某个第三空间出不去了一样。 “老大,她们在这里!”一个混混在路口发现目标之后迅速回报。其他人听到这后,火速骑着单车赶来。 两人没在这件事上再说些什么,毕竟时间也不早了,收拾好就回去了。 “你急有什么用呀?这是你着急就能让她醒来的吗?”毓雪没好气地对着上官觉说道。 赫连渊,你说她是你的底线,她今天才知道,你,也是她反抗一切的底线。 “大哥,你怎么了?”风无极来到风无声床边看着风无声奄奄一息的样子问道。 许煋玄早已凌乱在风中,为什么洛家兄妹之间的差别会这么大?就算不是什么正经人,起码也要正常一点点吧……?这,简直一言难尽。 听到夜泠声音,虽然不愿意靠近,但又想知道颜落儿的情况,还是强撑着过来了。 “此言不虚,那盗贼若是这么好抓捕,又怎么会拖这一个月,现在还要把我们囚禁在这里,其心可诛!”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响起。 青草、绿树、百花,周围清雅和谐的环境,将林间的夜阳感染,心头宁静祥和,没有丝毫波澜,回到了安全的环境,他的心境也随着平静。 这时,他将另一只手上的男生放了下来。并且解开了捆绑在他身上的绳索。 黑色幽芒开始自敖犬身上泛出,幽芒出现天地间的气温顿时骤降,仿佛连雪山的寒气都被冻住了,刕幽水原本飘忽不定的血色身形也开始变得滞缓。 原来当日邹奇驾羽回山,途中折返向秋道仁请罪,故而他们才走到了一起。 “你对渡劫了解多少?”燕云城对于化龙渡厄却是不甚熟悉,便开口询问。 但就是在如此残酷的星空环境中,却依然有生命的奇迹存在,在茫茫的星云间,衍化生存着一种妖兽,名为‘星云兽’。 在这一拳中,灭玄明确的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威胁,这让箫狂虎更加震惊陈潇力量的同时,也更加的愤怒起来。 “对了?你去过晋王湖么?”宋黛月突然想起,那里的景色确实让人流连忘返。 燕云城看见天沛只是昏迷过去了,心中的担心才算是放了下来,后磊此刻同样是长舒了一口气。 战国的怒吼通过影像电话虫只是瞬间就已经传遍了世界,世界,因此而沸腾了。 夫妻二人相谈了好一会后王兴新在长孙秀有些担忧的目光下走出卧房来到前厅,叫来秦勇后又是一番交代。 沈青君不敢再耽搁,她找到了一根较粗的木棍当做拐杖,咬着牙,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一直走去。 “你、你说什么东西?本、本大爷才跟可爱搭不上边呢!”少年涨红了脸。 第一卷 第23章 “祝你和江晴笙幸福久久” 星光商城顶楼。 餐厅内,程思言用一种“你很不对劲”的眼神打量着江晴笙。 从点餐到现在,她每隔三分钟就要刷一下手机。 第一道餐品上桌时,她甚至都没注意到。 “你们要做的事应该是与我们一样,都是为了普度众生而来,你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朱启盯着须菩提说。 养魂料不养在身边,而是放在了李初一左右;人界路引不挑别人,单单挑了李初一情根暗系的余瑶。 吴三桂压根就不相信,西安城墙高壁厚,如果不是孟乔芳和哈哈木被叛军表面上的人数吓破了胆,王氏兄弟绝对不可能对西安城构成威胁。 谁也没有想到当年萧恩居然还有这么多的故事,几人纷纷感慨不已。 而此时的天茗却依旧没有什么动作,这让玉门关上的众修士不禁为天茗捏了一把汗。 已经枯萎的花藤,缠绕在篱笆上,院中的花草几乎都已经枯萎,只有依稀的花,还在挣扎着命运的凋零。几间木屋坐落在院中靠近湖边的位置。 另外一拨人不知根底,但根据三者所据的方位,实力大致与这两方不相上下,看来,只有选择他们。 不过这些都没能吸引李廷玉和马新田,让二人眼睛盯住不放的,是刘云缓缓转过身躯后,在他背上露出的一个硕大的纹身。 它明白,对方能找到自己,定是因为猿烈的相告,而猿烈既然能跟天茗讲这些,说明两者之间的关系也缓和了很多,这让它心中极为舒坦。 陈阳和岳白灵对视一眼,果然不出所料,郭开麟知道有关冥霄星的秘密,甚至牵涉到了冥族,以及数万年前的一位大人物。 李步青拱手让出角地,范西屏喜不待言,遂使白兵占领角地,并抢得先机,里应外合,将角地黑兵紧紧围住。 凭借着影分身,上官龙瞬间就出现在了上官馨儿的面前,随后,骤然出手,不得不忍痛将上官馨儿打晕过去。 整个湖泊之上,紫黑色的雷霆不断左右,湖水之中瞬间传来了一声声痛苦的嚎叫,这个声音,就像是无数厉鬼的呜咽,非常的恐怖。 他盘坐在烈火当中,原本灿灿若仙金般的躯体,都是慢慢失去了光泽,变得干瘪了起来。 守卫绝境长城的黑甲骑士团军营在风之森林分为七块营地,每一个独立的营地是一个战团,除了第一和第四战团驻守的位置没有任何用处,其余的都在长城要塞极为重要的关卡处。 傅孝虽然也步入了无我境,但毕竟只是初涉,不如铁木山老道,闪转腾挪间被铁木山逼得有些手忙脚乱。 张如明怀揣着圣旨返回了驿馆,他都觉得不该跟摩罗展开和谈,莫不如灭了摩罗,到时候他好把这位老萧与吴光照一同请进天师府,三人对酒长谈岂不乐哉。如果萧治呈知道张如明有这种想法,估计都能一头撞死。 已经生出四只手臂的嘲风,背后再次生出两条手臂,折断了沥雪和凝霜的匕首,直接把她们两个给甩了出去。 “门已经被我锁上了,你是出不去的。”我有意提醒他,希望他能及时醒悟,在这妖域他是根本就不得他的同门的。 第一卷 第24章 化进他的骨血里 江晴笙总觉得,不论哪个季节,去临海城市总是轻松又惬意的。 尤其是和喜欢的人一起。 本就浪漫的城市,被赋予一层更浪漫的意义。 抵达海城,刚下飞机就有司机来接。 晴天朗日,清爽的海风透过半敞的车窗铺面而来。 江晴笙的黑发染成了栗棕色,卷成了大波浪,此刻被风吹得凌乱。 阳光照进车内,她望着岑淮予笑,“真好啊。” 岑淮予的视角下,是一张未施粉黛的脸,但五官冶丽的像是带了妆。 她笑起来,把今天的阳光都揽于一身。 “好什么?”...... 跟了华霆深这么多年,和安诚共事了这么多年,她从未像此刻这般难受过。 虽然也就只有二十多分钟,但是要是连续叫上二十分钟,馒头怕是会受不了吧。 苏恬心觉得今天这事说不定还会有后续,先问问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她真的挺怕这位王子跑到华国再去找她挑战或者切磋的。 众长老皆是被这个给吓到了。若真要说如今洪荒明面上最厉害的势力,非那不周山天庭最为厉害,占据不周山,得天时地利,洪荒中也就只有那逆天的十二祖巫能与之抗衡。 又是学校直接领导的部门,规定是全组八人,招不满员的时候只能从宣传部派人过去。 有巢氏和燧人氏三人修为最高,隔着老远,便看清了车辇上的人,连忙拜了下去。 “你子你胆敢夺舍本帝的神躯,本帝要你死无全尸,形神俱灭!”帝俊识海里的身影冷笑道。 他看了眼屏幕,发现上面显示的是安装在各个地方的监视器,其中就有自己刚经过的各个楼层的楼梯转角,自己路过的时候居然完全没有看到。 一推开门,两个坐在靠门的位子上玩电脑的舍友齐齐转头看了过来,看到是许诺之后,都不约而同地扔下耳机,跳了起来。 唐林暗暗点头,不管是被杀还是避世,“江淮子”消失对世间确实十分可惜。 米香儿感激了……这位真热心,帮忙够彻底的,还特意要到村长面前嘱咐几句,大概是可怜自己无依无靠的,再受人欺负。 一道赤红的光芒划过,腐烂暴君另一条手臂也被洛天幻斩断,不过想要消灭皮糙肉厚的腐烂暴君,这几下是不行的。 至于武越,在跟格温过了几天没羞没臊的日子,突然被罗斯将军一个电话叫去了弗吉尼亚州。不是军区所在的阿灵顿基地,而是卡尔弗大学。与武越一起同行的还有康纳斯博士,以及助理费莉希亚。 可是……能写出这样的代码,怎么可能没有任何经验?难不成她是个天才? 叶妙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原来叶妙在学校总被欺负吗她想起自己刚穿越到这个世界,脑袋还有些疼,叶奶奶说是被人推倒了,那些人应该是眼前这几个吧。 徽羽原本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就想出手,可当看到打姜锦炎的是周远之后,连忙收了去势。 “没有。”杜克表情有些不自在,“我们有了新进展,想带给你也看看。”他拿出了资料盘,提利昂在一旁补充道:“本来以为今天是慈善晚宴,没想到你会赶回来参加座谈会,还有一些老朋友在。”他和周腾打招呼。 大概是因为她给的价钱真的很好,第二天还不等董老爷子拿着身份证回来,就又有人上门想租房子了。 进了六月,圣旨终于发下来,令周王到礼部见习政务,第一件要参办的便是魏、齐二王选妃的事宜。 这可真是够讲道理的。它想夺自己的肉身,自己不给,反倒是自己的不对了。 “既然如此我先走了,我还有事,等到我解决这件事之后我再回来和你聊聊具体的事情。”林艾可没有忘记等着支援的七罪宗她们,赶紧和犹大说道。 要想富,先修路,在那个世界某个特殊国家的特殊时段里,这句话曾经一度出现在家家户户院子外面的墙上,简直到了随处可见的程度。 因为,“二弟”四人到现在都还没有招供,倒是硬茬子,以至于,徐无忧他们了解到的并不全面,也就是从那鬼煞宗的六步大尊那里,以及从那枚棋子那里,了解到很片面的一些东西而已。 如同一枚重磅炸弹触地爆炸,以他为中心的三十米范围内,翻涌的雾气被直接清空,露出之前粗糙平整的石地板。然而这空缺仅仅持续了片刻,雾气的波浪便继续蔓延,旋转着重新围绕过来。 能让他做出这些抉择,当然是真的有问题了,而且还和他看了超过十分钟的系统有关。 换在这个位面,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能炼成,但顾家人肯定没啥问题,因为还有周舟,造化玉碟截果为因,能人所不能。 他早就发现,进入阴曹地府的人开始急剧增加,迎来了一个爆发时期,进而推测出,炎黄部落的人恐怕没有太多的时间盯着他们,不然,其他人还顾不顾了? 别说化身送神器送神功还要送妹子的老爷爷,不收他们学费都算便宜他们了。 黑鱼不觉得自己的分析有什么不对的,但是他虽然这样想,心中却没有底。 宋红玉的眼神一下子就激怒了他,贾闽武一个踱地,便飞身攻向对方。 最后一咬牙,再度催动了挂在胸前的冥道石,使之绽放出柔和的星光,迅速开启了又一条通往冥界的道路。 白言风在这般年纪就已经悟出了剑意,这足以说明,天资确实不输与人。 月光透过玻璃洒在他脸上,温润的月色衬得他锋利的眉眼难得温柔起来。 第一卷 第25章 海边末班车 热气弥漫的浴室里。 江晴笙那句大胆又直白的话语,叫岑淮予大脑猛然间“轰”的一声。 仿佛所有的理智都在顷刻间凝固住。 他也承认,这句话给了他莫大的“鼓舞”。 而江晴笙,也因为这句话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他的手指一点点从她的脸上,落到她的下巴上,紧接着落到她的咽喉。 院判和周王三位德高望重的太医却都说不出原因,按道理说,圣上不该昏迷呀!可事实是圣上还就昏迷了,他闭着眼睛无声无息地躺在那里,脸上带着微微的红润,若是不知情,还以为是睡着了呢。 蓝色的火焰像是少去了前程往事,从今以后,两个最好的朋友从她的世界消失!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何思朗这态度,田母听了心里既舒服又有些不好意思,姑娘养成这样似乎都是自己的责任。 众人听得糊涂,可朱筑已经昏死过去,因为他兄弟都注意着辛红雪所说的话反而没人理会他,使得他就倒在地上。 梁医生其实是不知道突发事件的测试内容和时间的,虽然她知道有这么一项,但是设计那间办公室的家伙是第三方,别说是她那个等级的,就算是眼前这仨教官的等级,也不可能知道。 华阳大长公主淡淡的开口,让夏侯淑妃微微一怔,没想到华阳大长公主会开口替宋婧说情。 百里怒云被真旗扔到地上,她躺在那儿换了口气轻哼一声说道:“因为我觉得,老天爷如果让我死,我四年前就该死了!”她话音刚落,就听三位师弟所坐的位置后面石壁传来一阵声响。 吴教官的声音在非常合适的时机响了起来,修琪琪停下了动作,侧头看着吴教官,当她的视线与吴教官的视线四目相对时,修琪琪放下了自己捏成拳头的手。 “这些事情都是我处理的,您那么忙……”林密觉得,要想真的骗过权少卿,真的好难。尤其是,越解释,牵扯出来的事情越多。 听龙剑飞这样一说,莫东知道这事不妙,但木已成舟,龙剑飞已经将枪将给了苏刀。 李知尘轻步一踏,也追了上去。玉虎寺主看向火元侍奉,只见她抱着叶净丝,身子颤抖着,便对善雁寺主和向鱼寺主道:“你们留在这保护好她吧!”说罢,也向着孤独长恨的方位冲去。 他本来是想打算将一些歌曲和对明然科技的规划,写在电脑里。但忽然想起来,那个年代黑客猖獗,经常有黑客盗取普通电脑用户资料,或者将他们的电脑当作肉鸡来使用,因此林明就没有将重要的东西放在电脑里。 玉南子等见此状也不禁沉默,这当下,蒋孤离总是废了。一个右手使剑的,右手却被砍断,只怕,也只能沦为废物了。 杨青抓住上官云,喝道:“莫非还由得你么?你也吃饱喝足了,我们这就上路。”他不由二人分说,拉住二人就往外走,牧民们只疑他们早已约好一道上路,都出来相送。 巴山石和巴山虎一对眼色,两人突然动手,巴山石一爪向公孙霸左肩抓去,巴山虎则将上官云夺了过来。 “要不今晚我们都和你睡,免得那家伙酒后乱性”,珊珊又说道。 听到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程夫人高兴地流了泪,整整两年没见到幼子,嘴上虽不说心里是日日想夜夜盼。 第一卷 第26章 圆镜,缘尽 海浪轻柔地拍打着岸边,带着节奏的韵律。 咸湿而温热的海风,轻拂过脸颊,携着远方自由的气息。 从咖啡店出来后,江晴笙一直盯着手机。 那几张少得可怜的合照,被她不停地翻动、放大,继而一脸幸福地欣赏。 人在感知到美好的瞬间并将其定格的时候,这份美好就变成了永恒。 我恨他,恨他毁了我的一切,可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忍不住想起他。 中午睡了长长的一个午觉,午觉起来发现秦方白和宸宸都不在房间,到楼下一问,才知道秦方白带着儿子钓鱼去了。 随后又有一些等大臣上前与地龙贺喜到,地龙对向他祝贺的官员们表示感谢。 万一音量控制不好,惊着展示区内正在参观的某人,那麻烦可就大了。 龙玄这人深不可测,性格更是多变,在我们面前,他温润如玉,如同谦谦君子,总是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而在敌人面前,龙玄时而霸气,时而凌厉,时而不屑,有种舍我其谁的气质。 “这就是神鹰之眼?不知道有何妙用?”看着这颇有些刺眼的神鹰之眼,我好奇的问道。 车子并没有往回家的路去,而是径直开到了凌安。徐玲停了车,朝苏无恙做了个请的手势。 散席之后,秦方白提议走走再回去。苏无恙想,这样的氛围比坐在家里的餐桌前箭拔弩张的谈论离婚的话题要更适合些,也就同意了他的提议。 这次慈安在接过自行车之后,便不再为难地龙了,只见慈安还是按着刚才的样式,学者骑上自行车,地龙在后面跑着紧紧的跟着自行车不敢放松。 苏影湄眼中的沈风和杨百川,并不像是分隔了很多年的一对恋人。倒是更加的像是一对搀扶走过了一生的人似的。没有半分的尴尬,一切都显得很是随和。 祁继直接运转真力,震散一身酒气,随后便去了前厅,去找寇建明。 今天看到的那些帮派成员,就是其中一个帮派无赖帮的人。逼良为娼,拐卖人口,设置赌场,收取保护费,可以说无恶不作。 丝毫不恋战的孤独凡让大力黑猩猩很是郁闷,一人一兽的速度差不多,导致了谁也打不到谁,前提是孤独凡不攻击的情况下,不然就是互殴的状态。 此时容与正坐在卧房的软塌上,面容惨白无色,额头还有细汗冒出,可以看出正遭受着极致的痛苦。 当靳衡的领域铺展开来,魔云中的魔族修士个个心惊胆寒,不敢再战斗下去。 听着众人的窃窃私语,元氏等人面无表情,直接走到自己马车前候着。 “皇姐,我能跟你去凤仪宫吗?”夏侯舒敏一脸期待,水眸中隐隐藏着几分不安,似是怕被拒绝一般。 轩无极和孤独凡走在前面,诸葛雪松和诸葛鑫走在后面!不过诸葛雪松一直都在用探查法阵侦查着周围的情况。 他的画真的很烂,总是画成四不像,是山不是山,是水不是水。画起自己,竟惟妙惟肖,像是比照镜子中自己拓印下来的。 可她心里对周娇也越发的厌恶,好端端地要吃什么东西,都是要死的人了。 办公室里很安静,安静到只能听到甄志帆翻动报纸的声音,连他和助理的呼吸声都几不可闻。 特大暴雨刚来的时候,有几个村子里的人直接在睡梦中被洪水泥石流带走了。 我来到孤坟跟前,仔细观察一阵,确定坟头周围的水坑,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后,开始动手挖坟。 悦瑶是坐在浴缸边缘的,这样比较方便帮他搓澡顺便按摩一下舒筋活血。 许言面色古怪,自己刚当上长老,就死一个长老,这是在给自己腾位置吗? 刘半仙解释,诡域里封印的是王诡之下的诡异,一旦和王诡同处一地,则有可能会被王诡吞噬,以此来恢复力量,突破封印。 顾驸马没做声,面对大长公主的讽刺,他知道沉默是最好的应对。 “北冥王妃,久仰大名。”冷玉长公主望着她,用流利的商国话说。 帮他翻身的时候,他突然伸出搂着她的腰,他尽力弓起身子,狠狠的吻住她。 这种是惯会勾人的狐魅长相,难保来日战北望会再一次为她倾倒。 突然出现在叶府庭院的二人自然就是从天而降的叶风和赵良,见到叶风,庭院之中的叶天和叶家下人极为激动,开心,那些下人心中很清楚,他们能够有今天的好日子,全亏了叶风,他们又如何不对叶风心存感激呢? “能有多复杂,你既然能找出虚日鼠和心月狐交汇的地方,剩下的事还不简单了。”田鸡有些着急。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的那种不安感也愈发强烈了起来,总觉得这个司机说话的语气有点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是哪里奇怪。 旧识?来的还不止是一个,会是谁?乐天心中不解,接过请柬翻开。 陆梦潇自己都被吓得抿了抿唇,第一次亲身体会的感觉到了粉丝团结的强大之处。要说不感动是不可能了。 ‘噗……’她差点一口老血吐了出来不,她知道,最近花碧尘是横竖看她不顺眼,总惦记着抓她,然后逼她和叶风离婚呢。 也没有瞭望的敌楼,只有立在拒马桩旁边的三五个巡逻士兵,不时的向着秀州城瞭望,这便是义军的营寨。 于大勇的几句台词,引起室内室外咯咯咯笑声,不一会儿,笑声就越来越远了。 “哈哈——阿黎,你好可爱——”景郁辰忍笑忍得很辛苦,最后还是没有忍住,大声笑了出来,清脆爽朗的笑声伴随着车的驶动,撒了一地。 只要天地元气还存在,这通讯器就有信号,而且天地元气越浓郁,信号越好,二重天的天地元气自然不是一重天可以比拟的,这就导致通讯器到了这里以后有如神助。 他之所以估算了两百年,就是因为如今绿箍棒里融合的仙鹤飞羽,不是三级飞羽,而是皇族独有的的一级飞羽,一级飞羽复制所需的寿元,肯定要比三级飞羽多得多。 他没有和天夕瑶具体说天老爷子具体的病症在何处?所以,天夕瑶自己都不知道。 云魅作为苏夏的贴身保镖兼好闺蜜,逛街自然也要去,只是眼睛一直没好气瞪着杨泽。 第一卷 第27章 海是翻涌的爱意 江晴笙在搜索旅行攻略的时候看到过一句话: 「太阳落下后的20分钟,与地平线的夹角在-4°~-6°的这段时间,被称为蓝调时刻。」 此刻的岛屿有种沉寂已久的孤独感。 亲眼看到老九伏尸,富家的人终于松了一口大气,然后立马全帝国通告。 另外的几大门派和几大家族都纷纷附和,就连台下围观的江湖人士都开始附和着,对赵家的言辞不在恭敬胆怯。 反倒是在后面的那团血雾,此刻也是飘到了袁成勇的身边,然后诡异的开始变化,似乎是想要将袁成勇包裹进去,不过袁成勇袖袍一挥,血雾被他抵挡在了一旁。 “我们先要确定海图的真实性!”约翰咬了咬牙,然后对着老九说道。 “呵呵,许仙宁采臣还有落十一,如今更要加上一个方落尘!”楚风没好气的看了方落尘一眼,玩味的说道。 帝何是在南何出门的同时起来的,他听到了开门声,也感觉到了南何的气息,原本她是想和她一起出去的,但今日他还有事必须要做,只能强忍着开门出去的冲动,直到感觉到她的气息慢慢远去,他才开门走了出来。 “这么久了陈雪还没回来,我需要去看一看,你要一起去吗?”陆彦板着脸平静的问着高武,他是不希望高武跟着一起去的,毕竟万一没有发生其他的事,让他们过去了,岂不是特别的尴尬。 此时的薛天武,脸色隐隐发白,双眼中,更是带着明显忌惮、惊恐之色的盯着秦羽。 莲花域主是何等人,在展霄即将接近她两米范围时,她冷哼道:“还没轮到收拾你,你竟要自投罗网!”收起了攻击火佳火天麟的黑白莲花,带着一副白色丝质手套的手就往展霄的脖子伸了过去。 当即,一道百丈之大,通体覆盖淡黑龙鳞,隐隐闪烁混沌龙光的巨龙,从那光团中冲出。 这些都是上位者的驭人之术,有些听起来很是阴晦,一点也没有大丈夫的光伟正,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些所谓的驭人之术很是实用。 “你回来的时间正好!距离妖神塔开启还有二十天几的时间了!你准备一下,五天之后便由你大师兄带你前往七品皇朝止邑皇朝,由那里进入妖神塔!具体的,你大师兄会告诉你!好了,你们下去吧!”李辉翰挥了挥手说道。 刘贵拍拍自己的肚子,身上的甲胄哗哗直响,随手拿起糕点就吃了起来。 所以项岐的那封信,是漏洞百出的,不过项俞持要回家看一看,打消心里那一点妄念而已。 至于所用的说法,则是请了一堆砖家在各媒体上大肆宣扬,之前的天地异象只是万年难得一遇的流星雨,加上大陆板块运动所引发的地震,绝不是什么世界末日之类的无稽之谈。 星炼界开放了三天,蓝火火三天吃的都是同一种面包,哪怕是再好吃的东西也会厌倦。 内部又缺乏,将这些初级产品加工升级的工业体系,那么,彼此间加强经济合作,又从何谈起呢? “你现在之所以不情愿,是因为你的血统还不够纯净,如果你竭尽所能来讨好我,那么我说不定还能赏赐给你一个纯净的血统。“黑狼二号漏出了狼族特有的笑容,这笑容里面充满了邪恶。 比起这些,他更加惊讶于白狼的实力,如果说之前杀掉那个杀手有侥幸的因素的话,这次团灭了一个五十人的邪教徒中队就绝对体现出了白狼的实力,而且这些人似乎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所谓打燕都的法子,就是用肃武炮慢慢磨,毕竟你城墙再坚固,城墙上总是要派人守着的,不然架着云梯就可以爬上城楼去,因此只要用肃武炮轰击城墙,就可以慢慢消耗郢都的有生力量,从而啃下这个硬壳乌龟。 夜孤云伏地而跪,连头也不曾抬过。破旧的衣衫在这如水的夜尽是如此的单薄,夜孤云禁不住的浑身打颤。 云娜点了点头低下头继续品尝着自己的食物,时不时的偷偷看上一眼哭的越来越伤心的贝隆大公爵。 一道宽达十丈的巨型光柱从佛道大阵之中射出,射向那片乌云。那些乌云中的魔道众人似乎知道这光柱的厉害,不敢托大,乌云停止了向普陀寺的推进。 月魂取出九幽冥珠之后,赤目尊者的那具直立的白骨就散落在了地上。 “我觉得现在我们最好保持中立。不要再表现出和八神太紧密的关系了,这是为了你,也是为了卡罗帝国。我们不能和教廷公开作对。”木易王子犹豫了一会,缓缓的说道。 郑萱哪里能够有什么好主意,现在她能够忍住不哭出来,就要比其她人强得许多了,早知道外面这么多事情的话,在食堂随便吃点东西多好,非要出来吃什么大餐,这可真是自找的。 一个苍老悠远的声音如古钟般陡然回响,威严,淡淡而来,迫人心头。 唐歌自到秦皇岛就很少露面,不说我也知道他在忙什么,秦皇岛上还有许多他的老部下,他忙着叙旧呢,此外也关注着秦皇岛上七七八八势力的动向,他要确保我和哥哥的安全。 我立刻打起精神,从后视镜里我看到后面真有一辆车,和我们保持着五六米的距离。 “给你这样的男人,你会错过吗?”杨漫妮在心底里反问自己。眼神更加扑所迷离了。 谢晋哪里不晓得他说的是何种情况,必然是感受到了体内斗牛宫所凝聚的力量,这股庞大气势非真人境而不能察觉。 不知何时,周围环境似乎变了,悄无声息的化为了无尽荒漠,除了漫天黄沙与高悬的烈日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有形生物。 “看紫陌说话的语气,想来是在工作室相处的很好了!”久久玉老哥笑道。 这种七拼八凑的劝学诗,浅显易懂,朗朗上口,一时间激励了无数的有志青年,而且夏国学宫中的学生们的学习热情,顿时高涨了无数倍。 佐藤先生神情忐忑的向乔惜讲述了一番关于这附近妖怪的传说,声音压得低的让人几乎听不见——乔惜很是怀疑若不是因为自己不同于常人的耳力,怕是只能听到他说的前两个字了。 第一卷 第28章 “谢谢姐姐,谢谢叔叔” 下了轮渡回到酒店附近的时候,岑淮予和江晴笙遇见了一位正在嚎啕大哭的小女孩。 这条回酒店的小径来往游客不多,即便小女孩的哭声嘹亮,也无人问津。 江晴笙和岑淮予见状,赶紧上前。 他发挥出自己巅峰时期的速度,可是当他出现在百慕大海面之时,一团黑色物质从海面冒出来,涌上天空,阳光明媚的天空顿时被乌云覆盖,扩散速度转瞬间便突破了十倍音速。 月影没有迟疑,只是上前一步。朝着南宫澄一挥衣袖。对方胸口的血就止住了。 “闭嘴!”法禹直接朝她打出一掌,只听到嘭的一声,祝遥直接被他从空中打落在地,砸进了下方的地牢之中。 而且在远离苞勒蕾的云秦大陆海域,暗夜幽殇连云龙建现在的位置都无法确定,只能是感应到云龙建跟自己失去了联系,云龙建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也不清楚。 任务到手,马上出发,现在是凌晨5点多,争取在8点之前完成任务,然后下线休息,下午的时候,再去找明月心,问一些关于杀戮神罚的事情,关于王者争霸这款游戏里的事情,我想,没有人会比她更清楚了。 可是,四周静的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除了偶尔巡逻的npc队伍之外,竟是连第三个玩家的身影都没有,靠,我心中黯然,我竟然什么也做不了,看来只能被忽视了。 反哺龙胆凤心?真亏这个子受德想的出,谁都知道龙胆凤心比巨龙和凤凰一族的生命都重要,没有了龙胆凤心,巨龙和凤凰还是巨龙和凤凰吗? 更何况,蔡天方也喜欢她,既然如此,认她做妹妹,何乐而不为? 经过修鬼一番解释之后,最后被修鬼取名叫‘灵源’的大树妖修被修鬼的话打动,同意跟随修鬼走。 雪玲珑应了一声,不过心中有一些坎坷,唐舞麟和古月娜按理来说应该已经死去,也不知道该如何借取他们的力量。 而红尘战姬的左脚已经被扭断,拖着机械脚掌一瘸一拐的向后移动着,她的左臂也受到了损伤,滋滋冒着电火花,但她的表情依旧冷漠的盯着卫斯理。 但是明筝的命运连系统都不知道,毕竟是第一章的炮灰,就算换了芯,安能知道这结局如何。 谢绪宁看着这样意气风发的叶琳琅,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激荡着。 众人闻言皆是不由心中一惊,想到了此前在那山谷当中,遇到的惨烈一幕,有上百名修士死在了杀阵之下。 其实,即便是他再恨,也从来没有想过让林氏一族全部的人都来给杨家赎罪的。 万事万物都没有丝毫色彩,然而当视野划过顾长安和林牧的所在时,他们体内的灵力却在视野中化出了一抹彩色。 便在众人议论纷纷的同时,宁伤作为本次拍卖的主持,在吃了这么大一个瓜之后,也终于是回过了神来。 元擎和蓝擎飞都升阶了,变成了初阶的大宗师,林楚楚也变成了中阶的宗师,只有丁明,看着还是老样子,甚至变瘦了许多。 萧一临不知道她说的好久到底是多久,但是,眼下不是听故事的时候。 听她这么一说,于丹青突地红透了脸,新房那一夜就跟自己长脚似的腾腾腾往她脑子闯,怎么赶都赶不出去。 杞飞燕是冤枉的,现在古嫱他们生气,可以后不生气了,还是会记得以前的感情。 即墨姿态娴雅,不卑不亢,如同一枝凌寒独自开的墨梅,光是那样静静地站立着,就有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严。 “死了?”柳千展打开王府邸报飞速浏览,吃惊地道,“从马上摔死?”笑语,天下最大的笑话。骑射精湛的师傅能死于骑马? 可是都这么长的时间了,你觉得他还是因为考试的事情,受刺激了吗? 徐知乎看着落在手背上的眼泪,感受着缠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心中郁气未消,但还是松开了掐着她的手。 花非叶点头,他从没否认过这点,但皇上表哥英明和他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辣椒炒肉,肉有点偏老了,酸辣土豆丝有点偏酸,放多了醋,汤稍微有点咸。 事情再巧没有,千厘、沈清冥队伍走半截,缑家队伍被蚊虫追杀。 事实上兴耀帝也不认为舒绿会察觉自己与素瑶之间隐秘的情愫。顶多只是有点疑惑罢了,素瑶已逝,她怎会知道内情? 其实,她要是拼了的话,也不是不能赢的,但是那样,她的精神力估计又会损耗一空。而这儿,可没有棋盘给她补充精神力。再说了,她也不想那样去下棋。那样的棋,目的性太强,她不喜欢。 怎么办?其实在叶沐看来,瑾彦这伤势,到了医院也一定是要摘除整个肾脏的。可是少了一个肾脏的话,虽然说可以生存,但是对身囘体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要怎么样才能保住瑾彦的这个肾脏呢? “那所謂的生死墓如此寶貴的話,恐怕早就被一些強大勢力占為己有了吧”蕭炎的目光閃動,有些疑惑的問道。 “吼!”看到血翼神刀之上的黑色光泽,堕落游侠顿时发出一声惊怒交加的嘶吼声,他能够感受的到,那种死亡的威胁。 “这地精的地盘果然是机关重重!”看着眼前的一幕,苍生无道出声说道,地精的地方就连攻击方式也不同,光是那一个个暗格就已经让人无语了,这地方,如果是法师的话,很可能在这一轮的箭雨之中直接挂掉。 第一卷 第29章 他什么也没写 「我总有新的力量来爱你。」 ——加缪 - 在海城的最后一天,江晴笙和岑淮予一起参加了cici父亲公司举办的情侣特别活动。 该活动是为了之后的七夕预热的。 这件事是他的伤口,每次提及都会令他竖起满身刺,不由伤害身边的人。 镇元子睥睨着下方二人,仿佛是在看两只蝼蚁,右手向前一伸,袖袍陡然伸长,并越变越大,渐渐竟然大的遮天蔽日,向黄风二人罩去。 蓝依依跟她的母亲听到哀嚎声冲进了卧室,见到自己的父亲像是在忍受着非同一般的痛楚。 然而,眼见着在阵眼中有一股破界力量产生出一丝破界风旋,可无论艮海池怎么旋转,风旋都气如游丝提不上来,接近不了阵眼。 郑重见此,一扬手骊龙剑旋即飞出迎了上去,就此在空中战在一处。 随着法决的没入,梵圣法相体表银光大涨,随后竟然直接凌空盘坐,四目缓缓闭上,继而双手合十。 阿水回忆起与阎王殿的“七指阎王”过招的场景,他拼了全力使出左手剑法,却连七指阎王的衣服都沾不上,最后能够侥幸逃脱,也多半是有林寒衣和烟雨相助。 丁宁和王磊见张泽也会加入,脸上都露出喜悦的神色,毕竟,光靠他们自己,和陈家庞大的势力对抗,结果确实难以预料,但张泽的加入会让他们的胜算变得很大。 笑灵儿俏皮的眨了眨眼,她微微弯曲双腿,轻盈的风,吹动她的裙摆。 “给我凝!”老五刚要晃动大棍施法,若兰的七把剑翎却到了近前。 简亦扬凌厉的双眸扫视一圈病房,执起初七那没有淤青的左手,没再斜任何人一眼,拉着初七的手离开病房。 他也相信,那种悔不当初的痛苦,能让洛枫此生剩下的岁月里,都伴随着同样的噩梦。 “如惜,就是那个老大的老婆,她怎么来美国了。”林玉珍扯了扯楚如惜的衣物,用手指了指那个方向。 萧然感到自己的手掌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软软的,光光的,用力一捏,竟然生出了弹性。这种感觉很是舒服,他闭着的双眼,忍不住又多捏了几下。 “娘娘……不如让安大人在宫外也好生打探一下?如今大人投靠的正是五皇子一派,珏贵嫔也是那一边的,怎么样都应该是好说话的。”这话瑛璐本不想说,但事情已经到了这样的情形,有的事情也是不得不做的。 雷克已无动于衷,没有半点松懈,其他人的反应都很冷淡,没人跳出来帮她说话,更没人阻止她。 尤其是姜瑜,从一开始,被洛枫拉到这个计划中,他就十分不情愿,后来苏夏更是因此丧失。虽然她福泽绵长,竟然几乎不可思议般在别人身上重生。但是如果没有发生这样的奇迹,是不是,他将再也见不到苏夏? ps:儿子生病,没办法,今天只能更新那么多了,不好意思,明天看情况,会加更的,真对不起你们了。 数日后,当柳木来到难波港的时候,这里被烧毁的房屋正在清理之中,数以千计带着束缚绳套正在干活。 虎王看到飞来的灰狼和车门,身体一躲,避开灰狼和车门。而灰狼和车门就狠狠地撞在他身后的大树上。 第一卷 第30章 很漂亮 热烈恣意的炙光透过翻滚的云海尽数洒下,光影盘根错节地绕在墙沿。 江晴笙有喜欢夏天的一千个理由,但是目前也有一个不喜欢夏天的原因—— 学车。 因为和岑淮予临时决定的旅行,江晴笙联系驾校教练推迟了练车的时间。 二十四条经脉一通,这第二十四条经脉乃是疏通经脉的第一个瓶颈,当年玄青道人停在这瓶颈十年都不曾突破,却不料想林枫仅仅用了半月时日便疏通,而林枫本人却是不停摇头,声称这是用时最长的一次。 “以后我得靠它来分散佛光禅院那些僧人的注意,也得靠它来掩护我。”南风说道。 “??”莫名被冠上粗鲁的齐麟一头雾水,看到白素贞白梦对男子含情脉脉顿时恍然。 周铮伸手入怀中,掏出一枚土黄色的令牌,看上去却是有些许的陈旧,单手摊开将令牌送向宗常胜。 “哈哈哈,那我就谢谢两位了,我就先替一年后的冠军谢谢你们了。”木梓飞笑着接过了他们两个的金票,一脸的阴谋得逞。 待苏雯雯和李菲儿起床后,几人便一起吃了早餐;李菲儿今天有预约会诊,所以吃完饭也是急匆匆的离开了。韩轲则带着苏雯雯和郑晴一起来到了公司。 陈旭出事了,而且情况应该非常的不乐观,否则叶伟天不会那么说的,竟然需要她做好心理准备,难道陈旭竟然面临生死危机?想到这里,赵静雯的内心不由得往下沉。 没想到残血印还有自主的意识,一直都在内视的林枫看着这个情况身体一颤,即便是稳定的混沌之心也跳动不已,不过接下来的变化让他轻轻呼出一口气。 “有啥不靠谱的?你还不了解我么?送死的事我会往前冲?开什么国际玩笑。”我笑道。 这头豪彘因为是远古时期的,神通怪异,全身不但刀枪不入反而一动能发出吹毛断法的刀气,这刀气连元神都能绞灭,凭肉身根本没有办法抗衡。 在遥远之地的,真正的唐奇,一位隐匿在战场无人知晓的“伪主宰”,对着光明教会的新任教宗,下了一次黑手。 “挺厉害的,的确,你和他们不一样。”卡卡西在心里对佐助有了点认真。 他似是弯起唇角在笑,手指一寸寸抚过她已有了七分当年模样的面容,千言万语隐没在唇齿间。 他们也是在海妖暴动之后,这才知道,原来自家的宗门背后,竟然还有这么的一尊大佛。 从25到十万的下载量是他们做出来的,接下来的几个推广是他们接的,技术宅们头一次意识到了‘打杂的’的重要性。 唐奇吐出这句话的瞬间,那跳跃着的光辉最终化作一样奇妙的物事。 “这个……能给我一……一“夜葬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要去买棒棒糖,还是拉不下这个脸,虽然现在的夜葬连男人都不是。 时间渐渐过去,当天边开始泛起咸蛋黄般的光芒,夏肘就已经离开了山洞,嗜血魔刀在手,带着星月妖狼,直接就朝着天荒之林继续深入推进。 “主人,我赢了好多钱。”烈焰兴冲冲的拿着一张支票向展昭献宝。 此刻,一身穿着淡蓝色的剑士服,柳若蓝脸色冷然,听着沈秋棠这么一问,就朝着他微微躬身一礼。 第一卷 第31章 早起的虫子被鸟吃 练车的第二天,江晴笙就已经偃旗息鼓。 江逾白平时不和父母一起住,他不在,就没人管着她。 吃早饭期间,江晴笙一个劲儿打着哈欠。 虽然很不耻利用了那个王八蛋的名号,但这年头自尊自矜说到底是什么呢? 菅原道真见徐至看的惊讶,笑道:“这就是我们东瀛的火遁法!”,徐至也回了一声:“真是神奇!”,两人趁着门外士兵混乱,奋力关了大门,并上了门闩,然后先后跳入地道中。 李斌前往的这座高山,与传送进入的光秃秃的荒山大为不同,此山山高林密,李斌知道,这种地貌的高山,各种野兽绝少不了的。 老猫在安杰利动手的同时,再次蹲下进入潜行模式,在姬丽丝在被推飞过来的瞬间,向前纵身一跃,只见老猫一个前滚,就到了安杰利的脚边上,举起匕首扎向安杰利的腰身上。 席子琳腹诽着边走边拎着阿雅的手指翻来覆去看,迎面来了人,好几个,簇拥在首的人挺拔修长,穿迷彩背心,迷彩裤,带墨镜。 林风接过来之后便打开了,咕嘟咕嘟喝了泰半,然后把瓶子放在一旁的地上,拿出一支烟来,扔给北极熊一根,然后点上,枯燥乏味,神经高度紧张的战争生活当中,香烟是必不可少的,可以缓解一下战争带来的紧张。 “柳姑娘,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个我真不能答应你。”李斌微笑婉拒道,态度和语气都十分坚决。 至诚方丈说完,台下一片欢呼。众僧见方丈斗志昂扬,决心抗争,都一扫心中的愁云,心想只要全寺上下齐心合力,离打破这内忧外患的困局,恢复少林声誉的日子就不远了。 汤臣天尚在人世的消息,最好还是先不要告诉汤老的好!儿子失踪了好几十年,他和老伴儿好不容易接受了这个现实。如今一旦给了他希望,最后汤臣天又被他和纯阴子干掉的话,那不是反而害了他们老两口吗? 慧风本是一心为了百姓,一心为了朝廷,他也没有想到因此会得罪了欧阳光,更没有想出解决粮饷的应对之策,只好支吾不语。 乔欣想了想,说那就交给她,然后就专心打斗地主去了,温纾哭笑不得,收起手机听课。 她吃一口泡面,他的心就疼一下,等她全吃完,他非得吐血不行。 鬼子第13混成旅团旅团长黒沢忠恭嘶吼一声,命令开始层层传达。 温纾清楚男性生物大多都有个收集手办的爱好,把这“光”看的还挺重要的,她家男人显然也是。 “不必了。”江令虽然拒绝了,但沅星星能听出来,他心情很不错。 这个计划中唯一有些麻烦的就是砂隐村内的平民,奈良鹿久的打算是丢下不管。 江令洗完澡出来,床上的人似乎陷入了梦魇,他扔下手里的毛巾,大步走过去查看情况。 晚饭是顾倾城安排的,她是个实在人,觉得确实该请萧行云吃饭,一点也不啰嗦,更不会耍赖。 另一名外国专家也激动的怒斥,他觉得肯定是陈大宝对麦克博士动了手脚。 李有财被打断了腿她倒是不心疼,反正就算断了腿,李有财的工资还是照样能领。 第一卷 第32章 “每一天都值得庆祝” 江晴笙这个人有一个很大的优点——迷一般的好胜心。 她属于越挫越勇的那一类人。 尤其是在听到教练对她说“要不算了吧”之后。 凭着这份不服输的意志力,一星期后,她成功通过科目二。 谈不上开心,毕竟能通过考试在她的预料之内。 “鼠哥在哪?”崔昱清楚,这鼠哥肯定也不是幕后黑手,但是要想找到最后的黑手,还是只能通过鼠哥。 事实上,从内心里,林美佳其实有些看不起唐少杰,不过,没办法,她家只是做生意的,在官方没什么背景,所以对她来说,能找到唐少杰这样的官二代当靠山,也是相当不错的,至于唐少杰本身能力如何,那并不重要。 施弑天点点头,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亦刚收到消息,现在还未来得及高兴:“顺利抵达大漠国。”不知这批天佑瓷最终会是怎样的命运。 雪碧莲此时还没有处理完从冥界偷袭归来的伤员,就听说了彩云南等受伤。一时间连忙将手中的活计交给了其他积雷雪山雪莲族强者,自己连忙跑到了传送阵一旁。 崔昱收回了目光,郑正的下场已定,就算是神仙在世也救不了他。 湿地比河道更加广阔,没有山峦的阻隔、没有奔腾的河水,可一眼望过去它比继存河更加广袤更加辽远,瞬间让人心神开阔。 第二天晚上,刘柯刚钻进被窝就碰到了一个软绵绵冷冰冰的身体。他吓了一跳,急忙溜下床,以为是蛇钻进了被子里。 那秤杆“啪”地一声落在地上,秤杆没有摔坏,却蠕动起来,蛇身顿时变大,变成了一条粗壮的秤掀蛇。秤掀蛇的尾部伤痕累累。 但清廷的谈判代表却住在新城,每天早晨过来,谈完之后再回去,不过谈判是分上午、下午两个时段进行,中途是不可能回新城去的,因此午饭还是利顺德饭店吃,并且在饭店里给他们安排了几间房,供他们中午休息。 说话人个子不算高,短头发,两鬓却如同老人一般的花白,从造型上就透着怪异气质。 粽子里的谢童可没有话里那样轻松,使用的斗技没有一招可以破解这奇异战法的。极光王破需要蓄力,可自己的手还要用来抵抗藤条的压力,那有时间蓄力。 “这么说奇异博士要喊你师叔了!”刘明笑道。他之前并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着这一层关系。 她见过林越这个笑容,放河灯的那晚,他和洛雪依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如此的幸福。 夜明玥开心极了,夜王等人也是放心了下来,都多久没看到夜明玥笑了。 一阵粗犷高亢充满阳刚气息的歌声突然响起,也不知道是谁手机响了,秦狩与张皓对视了一下,又齐刷刷地瞪向了乔奈何。 “可是,我们和你们结盟,也一样有着十分严重的弊端!”二公主的眼神突然变得冰冷犀利起来。 “夜王城的人,原来也这么不堪一击!”龙悔任由刀无牙等死,他也没得救了,向夜王城之人笑道。 又比如,林越身怀多种曜气,他现在是不是变异曜气,或者日后能不能踏入殒境,凝聚新的曜气,都是未知之数。 “那您的这位老友可是救我的那位医术高人!”石惊天马上就想到了自己如此重伤,木前辈就曾说过是他的一个老友救的。 第一卷 第33章 像一块组成结构复杂的石头 江晴笙想和岑淮予一起去打卡的那家餐厅,被称为情侣约会圣地。 可最终他们还是没去成。 公寓里,原先还在热吻的两人被一通急促的电话打乱了全部节奏。 岑淮予从接听电话的那一刻,好像就一直屏着一口气,脸色不是很好。 这分明是一处浑然天成的自然地貌,仔细看却又有一种严整精巧的感觉。 作为一名聚气九层的神侍,他的身家相当丰富,光是灵石就有一千五百颗。 莫良现在还记得当初她看着自己,俏脸上挂着泪珠对自己说的那番话。 行走在遗迹中,刘飞早就忍不住了,和莫良打了个招呼,就独自找了个方向而去了,莫良也没拒绝,刘飞是先天境后期的实力,只要不遇见一些特别强的人,根本就不用担心。 赫连宸拿来手机一看,得意的笑了笑,挂了绅逸的电话,按照信息拨通了这串数字。 同时场地中的森林也在此时脱离了原本法师掌控,跟随者青木蛇皇的律动,开始成为蒋天昊的攻击手段。 “船只一切正常,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就能够见到之前的移民队了。”见梁恩从船舱走出来,敖蕾轻轻一跃跳到了船甲板上,接着向他说到。 虽然其中不乏有浑水摸鱼者,但绝大多数人对佛经还是很虔诚的。 在进入十万大山前,陈帆已经做好遇到各种妖魔鬼怪的心理准备了。 然而金麟的闪电编织出了足够的威胁,为了防范在空中遭遇闪电的立体绞杀,禹宝只能放弃了升空这个选项。 楚风,冷秋涵,宋月月和七大域名主人都在高空上空凌空抽射,盯着修罗的顶端,修罗变得越来越黑暗。在云层之间,一只昏昏沉沉的lemman就像一只吞咽的松鼠,强大的压力不断向底部扫过。 但是看大家都对晚会义无反顾的样子,泠珑也不想太矫情,更何况和她一起领舞的那个男生军训的时候见过,是水产养殖班的班长,说过几句话,算是有点头之交,泠珑算是信得过他,还不至于把自己给扔下舞台。 好在这些动物被冷懿诚训练的很乖,没叫吃吃饭都还乖乖的看着,不抢。 我撇了撇嘴,他说要娶我的话我都听到了,难不成娶了我,我跑了他不找我? 想到这,沈樾妃的眼里蓄满了泪水。而沈樾霖也一脸凝重,眼底闪着明显的担忧。 “殿下,你看那两个灯笼,还真是不错。”张叔看着被人忽然换下来的两个灯笼,笑着对李念说。 放假前两天,因着是第一年上大学,班级里有不少同学还都是从外地来的,因此班长决定组织一次班级聚会。 但是没想到的是,他前脚刚走,准备道下一个县城去,这里柳州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真不知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苏培盛老是被妖妖给整,整了后还得到不少好处。 何若芊觉得他这句话的逻辑有问题,生气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好吧,哪是能控制得住的? 这时,万宝儿也不由的疑惑的看了王喜一眼,怎么他那么吃惊?难道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 想了想后,顾诗允才反应过来,想要给倪子豪打电话,可出门太急,没拿手机。 一连串声响接连传出,裹住巨蜂的飘带被划破了,宛若片片蝴蝶般飘散开来,巨蜂犹如巨大妖怪般继续向前冲去,探出魔鬼般的爪子直奔老家伙。 第一卷 第34章 “你是不是不太开心?” 云水雅苑。 岑淮予去了老宅后没再回来。 江晴笙一个人在公寓里等到了凌晨两点。 没等到他这个人,也没等到他一条信息。 怕他真的有急事要处理,也怕他情绪受到影响。 但又怕过多的关心会打扰到他。 江晴笙没给他打电话,只发了一条微信: 【还顺利吗?有事的话随时打我电话,我一直在。】 “我还好……”沙皇有气无力的声音响了起来,h洛因的药效越来越不显著,来自肺部的剧痛还有窒息的感觉一直在折磨着他,让他很难入眠。 一阵阵沉闷的撞击声在尘土飞扬中爆发开来,声音不大,但是此刻却是异常清楚。因为就在南希被击中的那瞬间,那些本来还给她加油打气的佣兵全部像是傻了一般的停下动作,呆呆的注视着眼前的擂台。 毕竟双方合作的时候,虽说是百分之五十五十的比例来控股,但其实浦海汽车自己是处于绝对弱势地位的,因为他们能提供的就只有场地,厂房和工人,至于真正的核心技术,他们一点都不具备。 “嗤啦…”刘备的另一只耳朵一把被马超抓住,马超扬天一声大笑。狠狠的扯下刘备的耳朵,张嘴吞了下去。 毕竟现在这个世界,随着分工越来越细化,你想要涉足到一个成熟的领域,已经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二人车托之家因为经常采用那种放任不理的态度,也很是让诸多的车迷们头疼,于是再后来就有了车托之家这样的称号。 话虽然是那么说,但是把能量这么压缩放在体内,郑吒总觉得体内仿佛存在着炸弹一样,只要他稍不留意就会被炸得稀烂……他又不可能时刻保持在解开基因锁第四阶吧? 这样,北美和大明本土就会变成两个相对独立的市场。而失去了相互依存的统一市场后,北美和大明本土就会日渐离心。 她并没有立刻前往夜之都,相反,这一次伊琳却是绕了个大圈,向着永夜之岛飞了过去。 要知道这样的会馆。就算你有钱都不一定能够办下来这里的金卡,而且以他的经验,来这里消费一次,没有几万块肯定出不来。 这一败,一路退到蒺藜山,向蒺藜山哭诉这一战的惨败,耶律淳听得直发愣,只一个晚上,就没了四五千人,这有多少兵力可以这样败的? 如果他真要自绝的话,这头古魔恐怕自己也没有足够的信心拦下他。 等到那个时候,可能就不是它们被你们追着砍了,那个时候就是怪物追着你满地图的跑。 侯爵没有动,一直等到琳琳将匕首刺进他的胸口之后,琳琳才大叫了一声,然后松开了手。 除此之外,筑梦还开通了其他国家的主播注册通道,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公民,都可以在筑梦后台申请成为一名主播。 为首那只筑基后期的青白色花豹灵智颇高,见张元昊孤身一狼深入,身形似电,立马冲了上来,另外两只豹子也紧随其后,想要三妖合力,围杀于他。 侯爵一直抱着琳琳安慰着琳琳,直到琳琳止住哭声之后,才对着琳琳说道:“琳琳,好了,别哭了,以后哥哥不会在让你哭了,走,我们回家吧!今天我们一家团聚了。”说完侯爵就拉着琳琳回到了家里。 就譬如眼前,仅仅用了一个时辰,已是能够感觉到自己即将晋升完成。 第一卷 第35章 “累了的话就去睡一觉” ——“你是不是不太开心?” 电话里久久没有声音。 江晴笙也不催促着他的回答,安安静静守候在电话的另一边。 他想说或是不想说,都没关系。 她陪着他就好了。 须臾,岑淮予说:“没有不开心。” 沈远帆从后视镜里看了自家不成器的妹妹一眼,又睨了一眼副座上的景梨。 所以,她现在是名义上有对象的人,不用送礼物了?周不染觉得这分析的头头是道的,很值得相信,就没有再纠结于送什么礼物。商净业如果问她,她会用这个理由的。 “本人会的东西有限,献吻又有些俗气,故而临时决定给大家做幅画。 白西装绅士微微一笑,道:“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叫狼牙。这个名字对你来说非常陌生,不过不要紧,我的目的并不是你们。 她以前还怀疑过陆彦墨是做取人性命的买卖,现在怎么看着像打家劫舍去了? 她被那苦涩的药汁一激,险些吐出来,李祈急忙用手捂住了她的嘴,看着她咽了下去,才肯松手,不料刚一松手,卢悠悠就在他的手上狠狠咬了一口,然后一把把他推开。 只是,他也知道自己声名狼藉,如今更是卷入了这种“通奸”的罪名中,若不是此时情势紧急,他根本就不敢提起此事。 这一招果然好使,那些被抓走了妻儿的军户看到这一幕,就算目呲欲裂,恨不得生食其肉,也只能无奈的拿起武器走上了城头。 天枢殿的正殿中,张东云投影的乌云先生,这时正坐着接受人行礼。 每一次平安的醒过来,人们都会觉得有些庆幸,只是现在消息真的传开了,官兵真的要来了,百姓们也真的有些慌了。 这一刻,金色蛊虫直接贴到了黑色棺材的棺盖上,恨不得钻到棺材里面去。 第二天,明斯克带着大家再次来到这里的时候,炎魔弗洛伊迪卡里列巴里姆二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身份,一见到莱丽丝,立即像蠕虫一样朝她爬了过去。 想到自己今天的表现,湮儿不由得扬起一抹苦涩的笑。那是真实的自己吗?敢和南宫焰大吼,敢肆意的笑着,敢任性的和南宫焰对着干。那个就是自己最想要的吗? 事实上,今日的九玄域阵法师公会负责人雷元子心情不错,只因昨日刚刚得到一幅总会不曾收录的阵图。 “所以,母亲还是死了?”安墨熙提问,声音缓缓的,明显经受了很大的煎熬。 中年巫师准备的巫术非常的强大,即便在准备阶段也散发出了强大的气势。 等到【江城市民政局】几个大字映入眼底,她还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 谁还会为他祷告祝福呢?这就是他的提前准备,自己既然学习了他教授的神功,而且已经到了最高层次,还怕什么呢? 许笑然窝在权宇恒的怀中,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她就觉得很安心,很有安全感。 周五确实是个不错的实际,不仅仅能让这件事继续发酵一段时间,而且大家周末休息,还有时间去凑这个热闹。 而那条白色的绫缎白馨羽猜测应该是一件灵器,滴血认主之后发现这确实是一件防御型的高级灵器。 直到曲速泡探测器上,前所未有的曲速泡浮现出来,他才正式工作。 第一卷 第36章 公园20分钟效应 江晴笙原本的计划是开着江逾白买给自己的新车去岑氏大楼接岑淮予的。 想法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首先是岑氏大楼距离江家太远,江晴笙技术不过关。 许辰沉吟,果然如麒麟之前的猜测,这圣像的出现有特殊条件,而且被这些圣子分别拿到手了。 “皇上能抽出身來一会儿,也是臣妾的福分体面。只是皇上待会儿看不到田妹妹荡秋千,有些可惜。”周皇后心里暗暗生出一丝幽怨。 “臣妾何得何能封妃,进宫已两年没有为皇上绵延子嗣,论资历也不如良贵人、荣嫔等人。”我紧张的说道,唯恐永琰在试探我。 这时,过秦和艾星余心中都是升起了一丝狂喜之情。因为他们知道,他们似乎成功了。于是乎,两人同时移动身体,开始试着向封印之门内走去。 “现在想让我停下,晚了。”看着她诱人的红唇,他的唇渐渐靠近。 在得知了这银鳕鱼,就是产自这银雪湖后。今日他便是拽着依依,专门绕道来到了这里,一定要亲手做一次银鳕鱼给依依吃。 但是老太太想搞兄终弟及,以便能一直做太后,刘启心里想的却是父死子承,兄终弟及他是一万个不愿意。当然,刘启也不敢过于顶撞太后,只能以事关重大为幌子,要举行朝议后再予定夺。 看着永琰安详的面孔,嘴角的喜悦,我心里默默:陆从勉会不会有也这样慈父的喜悦。 走了一会,总觉得有些不好,最后还是掏出孙颜送过来的手机给颜沐沐打了一个电话。 随着三代封印的人傀儡被毁,凌云砂铁界法顿时告破,漫天砂铁针狱失去了磁力的束缚,渐渐开始软化、脱落。片刻之后,已经尽数化作散沙,散落一地。 “牛大师出的这些难倒考生的题目,难道就没有一道能让你多花点时间思考的题吗???”老师a发无奈无力的灵魂拷问。 看着南宫泽和唐修正在进行无关紧要的对话,陈浩强心里有些不耐烦了。 月光朦胧,夏晨曦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微微侧头,望着朦胧的月光,她陷入了沉思。 盛洛深轻蹙了下俊眉,脸上摆出了一副了然的模样,他这才明白夏晨曦的目的。 陆余庆以太极柔劲招架莱卡的攻势,护在她们身前,陈玺和唐浅雁则同时放出飞燕在旁协助。 光是市值这一项,就已经把杨不凡卡住了,现在杨不凡的兴邦工厂满打满算,也就是一个多亿的价值,距离十亿,差的可是一个数量级。 看到铁匠没有说话,于是秦川便继续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铁块砸去,可是没打几下,身体一个踉跄,手中的铁锤脱手而出,掉落在了地上。 心里虽然有气,但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要是声张出去,怕其他三大势力吐槽的怕就不是终结者,而是他们了。 汤黎吃过午饭后,就收到一封电子邮件。看到发信人的头像,是一个深蓝色的星空,汤黎对着它发了一会儿的呆。 一想到她的东东,还在医院里遭受着,他这个年龄不该遭受的苦难,夏晨曦的心就算是被利剑刺穿了一般,痛到流着鲜血。 第一卷 第37章 他好像,一直身处在雨季 「对未来的真正慷慨, 是把一切献给现在。」 ——加缪 - 暑假接近尾声,江晴笙这段日子都住在外公家。 魏获也看向了那战甲,那战甲的确是金甲,但却多了一些伪装,比如它多了一件史诗级战裙,背后多了一些装饰,头盔上多了一圈项链。 “白溏,我看你不用练了,这速度能赶上轻功了”黑绍故意调侃,笑声不断。 我找你挑战,你根本不在意,而林白芷找你,你一下子就答应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吗? 驯服这种野马,杨大帅知道不能心急,得慢火细攻,所以并没有把心思说出来,得等到时机成熟了再下手。 佳青清了清嗓子,“好了,我们是同事,天天在公司见面,叫我表嫂算怎么一回事,太奇怪了!”朝着霍成华露出个不悦的神情。 “有人让我开车过来,将人和车送到这儿来。”霍成华面上挂着风轻云淡的笑。 “要用御水法术过江吗?”玲儿一听世外桃源,眼中立刻生出向往的神色,道。 旋即,就在战狂凑上近前,轻嗅其体内散发出来的香味之际,‘哧啦’一道衣服碎裂之音,响彻此间三人耳际。 后来他们在轩辕坟待了有二十多年,分别的时候,他已经是个中年人了。 尤其是普通人的世界,人们看到身边的人突然爆成血雾死亡,都变得恐慌了起来。 添乘刚起来,打开趟板,映入眼帘的便是三名公差,慌得他随手抓起两个纸扎人儿往三人身上一扔,便往屋子里逃去。 微凉闭上了眼,隔了十几秒都没有说话,我能感觉到老马看我的眼神,但是没办法,此刻,我真的没有办法放下微凉。 龚静思自有她的打算,这些生意虽然赚钱,但是如果没有历天在黑道上的赫赫凶名做支撑,早晚会被人吞并。而且这些生意大都是捞偏门,甚至还有一些是见不得光的。她只想保留一些正当生意,不想碰那些灰色地带的买卖。 他拉扯王道人,背着唐娇儿大步下山,那王道人双臂脱臼,琵琶骨给穿透了,身体在凹凸不平的山路上被拉扯着,不时撞到石头上,痛得他一路“哇哇”大叫。 欧阳奕绝对不是个好惹的人物!自己真的要因为她得罪那个可能会给北岳带来灭顶之灾的人吗? 刘宇骑着玉花骢在前,车队在后,周围都是亲卫营的士卒,据说为了争取这百人名额,营中还进行了一次大比,士卒们无不以护卫将军为荣,这一百人可都是百战精兵,以一当十。 朱砂虽然表面看来,不过是一名洞天境初阶级别修者,但是没有人不明白,以其精神修者和五行命力圆满的天赋,此刻足可以轻松杀死一名洞天境高阶强者,而实战能力更是远远超越他们中的任何一人。 “也是,御史大夫李昙李恶狗手下的那些家伙,现在恨不得连伪装都懒得做了,每日直挺挺的在我们面前晃悠。”柱子瞪着眼睛往宅院门口的方向望去,目中恨意不少。 潘金莲说是如此,可到了赌坊门口,看着两名把守在外的伙计,还有穿行不止的赌客,不免却步了。 第一卷 第38章 不要说话 江晴笙在外公家住了段日子后,一回到市中心就去找了岑淮予。 从外公家拿回来的孟南汐旧稿被她装裱好,一块儿带去云水雅苑。 她给岑淮予发了信息,说在公寓等他。 岑淮予是傍晚时分才回来的,回来时江晴笙正好在客厅看电影。 第三颗银白泛光的,则是他的主要武器‘诛神剑’所凝练而来的剑丸了,也是他之所以会这么疲惫的根本原因所在。 “咱们没缘,还是别强求了,就算我想教,你也学不会。”你不缺钱,我就缺钱吗? 陈天翊的身后响起了重重的叹息声,陈老爷子苍老的脸上露出深深的忧愁,唐雅多留在陈家一天,就等于是一颗定时炸弹。等到马家想好了谈判条件,就会立刻上门摊牌了。 一头青丝被挽成华美的流云髻,发上插了十几支金步摇,淡淡的柳眉斜飞入鬓,一双灵动的双眸正含笑看着他们,浅紫色的长长流苏坠在紫金交织的腰带上,极其华美奢侈。 听了天赐的话,徐飞鸿心里好过了一些,天赐说的不错,一切都会好的,随即大口的吃起了饭来。 “吉元牛鼻子,星明大陆灵气稀薄,天材地宝更是稀少,老夫想不通你到底想图什么?”其中一个灰炮老者手握拂尘,沉声质问着深绿长袍的老道。随着他的话音一出,其余两名矍铄老者也同时紧紧的盯着这老道。 “是你!”赤火幡一出,黑头陀立刻便认出了青云,不由怒火冲天,一脸怨毒地说道。 他的脸又一次缓慢地压下来,在我眼底放大,直到失去焦距后再度感受到他的唇温。 等到他们吃完饭,天已经全黑了,大伯和父亲脸上都呈现出微微的醉态,刑风的脸也微微泛红,但是神智望上去依旧清醒。大伯盛情邀请刑风去他的新房里入住一宿。于是,我只能跟着父亲回了家。 “好不好嘛,好不好嘛!!”唐悠然见顾屿半晌没有说话,便干脆蹭了蹭他的脖子,继续朝着他撒娇道。 “什么?”除了已经进入了山洞的艾拉,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那道光束,毕竟这么大的动静,再察觉不到就有些好笑了。 “已经禀报过来了,我来你这之前,先去了母后那里,站在母亲的寝殿外禀报了此事,母后只交待一句,让咱们多注意安全,并没说什么。”李承乾道。 百官们本就万分恼恨十常侍专权,如何不应,全部应诺皇帝若是果真驾崩,便就拥立皇子辨为帝。此时就算是与诸宦们亲近的大臣,此时见皇帝已崩,大势已去,也无可奈何了。 寒月晨带着丽莎向杜彦航他们的住处走去,至于岳清,就让她留在了王校长那边。 立时做出最精准的判断,此刻冷静的头脑给了长空决胜的信心,而黄极剑这王者之剑,亦战役昂扬,想一展雄风。 长孙王妃见状不由自主的偏过头,目中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再次滚落出来,柴哲威靠在她身边,默默的抽泣流泪。 “杜彦航,你们来了?”这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响起,杜彦航转头一看,看到了那个前来侦查的同伴。 “百音别怕,我这两侍卫是有些拳脚的。”贺品京指着身旁的两人,撞了撞胆。 亲爱的同伴们,如果你们拿到这封信,想必我已经死了。不过,我倒是希望是什么时候我露出了马脚被你们发现呢!也许那样我还能多活一段时间,毕竟我有了你们,我舍不得离开了。 随后,玄河再度浑身一震,五大本源灵宝,都从他的体内,猛地一下,冲射了出来。 瞬息之间,玄河就清楚地辨认了出来,在这元灵之子的身下的,正是他一直都在寻找,通灵之塔之中的本领灵宝所缺失的那一件。 王贤一掠到赤火平原上,就感受到了一种火辣辣的炙热气息扑向自己。 由于土灵遁阵法大放异彩,任瑶重新恢复了好胜心,因此根本不给秦阳说话的机会,要秦阳和她一起去找阵旗,然后想办法破坏掉阵旗,这就等于破掉整个禁制的一个阵门,那他们就可以轻易脱困。 最后一个是一名身材魁梧,着身青色衣衫,衣袖上绣着一条金色长蛇,眉宇间散发着一般阴冷气息的中年男子。 “都找了好几遍,哪能找得到。”飘风侠口里嘟囔,但脚下却是利索,准备重新去找。 乌鸦在他们的头顶兴奋的乱飞,像是看到了新鲜的血肉,有几只还贴着两人的脑袋肆无忌惮的飞,狼校长掏出手枪,对准其中两只,砰砰两枪,两只乌鸦应声而落,其他的乌鸦见状,吓得四散而去。 这片山谷看似很平常,并无特别之处,且并不宽广,只有方圆百丈,里面乱石嶙峋,生长着一些杂草,风离抬指一点,一束金光穿透虚空,前方十丈处荡起一层波纹,紧接着,波纹啵地一声碎裂,他们身影如电瞬间飞了进去。 “既然说好三招之内我若落败,便即离开,出家人不打诳语。”殊胜活佛脚步不停,不紧不慢的向山谷外走去。 林夏在心里恶毒的想着,渐渐的进入了梦乡之中,他梦见自己和辛夷在蓝天白云之间嬉戏,尽情的奔跑着,在草地上打着滚,亲吻着,疯狂的,一直到世界的尽头,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来。 d一边走到木屋旁一边掏出了钥匙,他听到我的话叹了口气道:“这个问题,我之前也想过了。准确的说是反复的想过了。”他说着打开了木屋的门,并侧身走了进去,接着从屋里便亮起了灯光。 第一卷 第39章 醒春 练车、旅行,疯玩了一个暑假。 江晴笙发现,即便自己保养得再小心精致,也是晒黑了些。 她主动提出要和章知雨一起做美容这事儿,章知雨都是有些惊讶的。 金孔雀喝了酒以后,脸上红扑扑的,像是抹上了一道诱人的彩霞,显得特别的娇艳,忽见她倒在了沙发,对杨天勾了勾手。说道:过来,给我捏捏腿。 宋瑞龙早已知道那鸳鸯碗藏毒的秘密,但是这袁大成一再的撒谎,他就更加的肯定这袁大成一定是做贼心虚,所以他才不承认自己下了毒。 杨天学会了之后,发觉这门拳法的力量十分惊人。以他现在的修为,就算是用来对付天级大宗师,应该也不会吃多大的亏,而只要自己勤加练习下去的话,两个月内一定会将这门拳法的境界提升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不过没方法,电影那边也需要他,他必须在电影公映之前赶回香江,对电影后期制作再把把关。 张翠珠的脸色虽然憔悴,可是她的美色并没有消减多少,看的宋瑞龙都有些心动。 之所以觉得不对劲,一来是隼人觉得这些人破门而入的速度实在太难以置信了,二来就是这些人的武器不是什么刀具,而是枪械。 而那白光此刻却是已经落到了祭台前,正在看着那空空如也的祭台发愣,随着白光褪去肖毅却是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细标身子僵硬的停住脚步,面无表情的从口袋里摸出一张身份证,递了过去。 本因禅师望了一眼杨天,后者却是一脸的不着急,就好像这件事没有什么大不了似的。 躲避那些妖王之后,木啸天隐匿开始四处掺和一脚。玄隐符的遮掩,除了中级妖皇以上的修为,根本很难探查得到。 我隐约记得他好像和我说过什么传教之类的,听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有些戒备的看着他:“你想怎么帮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我暗中把手摸向了腰间。 不知道是不是主办方的安排,开始走红毯的几乎都是娱乐圈里的人物,演员,明星,还有知名制片人什么的。 反观抱着她的男人,依然衣冠得体,除了衬衫皱皱巴巴之外,好像没有什么变化。 看着年轻人打情骂俏,众人哈哈大笑起来,倒是张茹一脸红霞瞪了张楠一眼。 张清风看的也是相当的仔细,特别是对宣德炉内壁上的那个吕字看的格外仔细。 粗壮男子深目高鼻梁,体型巨大,很明显的雪国人特征,之前他因为语言不通,没有及时搞清楚情况。 安平还是很喜欢动物的,不然天天也不能这么悠闲的待在动物园里。 我思故我在,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有思想,所以被称为自然界最有灵性的生物。 拿起合同,陈东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坐在对面沙发上的王富贵则脸色焦急,生怕出现什么纰漏。 童心许久没有到郑氏上班,但她的办公桌因为是在郑蕴之的办公室里,并没有落灰。 刻入脑海中凶手的那双眼睛,逐渐与几年前模糊的记忆相互重叠,最终浮现出一张略带青涩的稚嫩脸庞。 宁初坐在饭桌边,她以为澹台朝会好久才下来呢,但是几分钟之后他就下来了,他手里的离婚协议已经没拿着了。 第一卷 第40章 “我们的未来” 章知雨临时召开了一次除江晴笙之外的家庭会议。 事情还要从早晨的一通电话说起。 江晴笙暑期基本都是要睡懒觉的,今早却早早下楼,和章知雨一块儿吃起了早餐。 这些话至少听起来绝对与他张彝之前去到正法宫时所说的话所表达的意思不同。 结果,苏珊就收到了几乎是全套的暗神套装,看来,肖白竺的号又有的忙了。 他们可是战神的坐下弟子,别说凡人了,就是那些不上道的神仙,也及不上他们的特殊身份。 “你这次摊上大事了?调戏了黑道老大的男宠?”对于她,不能用常人的眼光来看待,所以我向来敢猜。 只是,她看着木子昂最近状态似乎不比自己好,她只能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一对璧人相拥,“可怕的千年祭,我们竟然等了千年。”玮柔荑害怕这个了。 他以为玥儿再也不会和他亲密了,再也不会和他好了,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对他了。没想到三千年过去,再次聚首,她竟会对他说出这样一番话。 “查得怎么样?”木子昂走到餐桌前,看着自己的几名部下,出声道。 唐利川吓了一惊,他浑身没有气力,只勉强撑起身体坐在了床边。那床就在窗下,声音在窗外面。他没有气力走动便就坐到了床边,抬眼连自己所在的环境都无法看清。是以这响在房间内的一声倒把他吓的全身一颤。 “哼!这么简单的游戏就想难道本公主?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吧?”艾丽莎·露西鄙视起燕飞来。 可能是因为心情非常好,一向胆子不大的娜娜竟然主动要换一身新买的衣裙给许多看——这对于许多来说自然是来者不拒。 本来一股股高高在的感觉,瞬间被林天啪了一下,周围那些分院的负责人哈哈大笑,毫无顾忌的嘲笑。 总之,在王子豪的铁血手段下,整个基地都动员起来,将一切可用的物资都装上车,只等天一亮就出发前往青龙城。 五年前,天外一颗流星划过,坠入林硕的院中,却是一缕残破的神魂,欲要对他进行夺舍,最后,对方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能夺舍林硕,却被困在了林硕的识海之中。 沈凡不惊反喜,猛然大喝,白鹰身旁突然浮现无数霞光,七彩流转,甚是动人,一股脑的涌向白鹰。 许英其实很多时间很好说话,不关她的事的时间,她很平静,但许英有个毛病,她挺护短的,不能伤害她身边的人。 神界之主,堂堂神界的主人,乃是源王境界的实力,是整个诸天实力最为强大的人。而如今,仙界和神界大战,这神界之主终于还是出现了? 她觉得自己有多贪钱,她才会以为自己一定会答应,不惜为此打所有的人的脸面。 许英猜测着,其实她知道,大舅那边,婆婆肯定去找了,这事也需要大舅帮忙的。 电话居然是孙汐的师父打来的,自从回到登海后这是第一次主动给孙汐打电话。 “什么?”燕王大吃一惊,“那人还活着?”心想朱元璋何等手段,那人若与妃嫔有染,如何能够逃脱大难。 林峰不屑道:“所谓的力量,就是一种武器,它本身没有罪恶,就仅仅是看人本身怎么去运用。想为善,那么力量就是善良的;想拿来作恶,那么力量就是邪恶的。 第一卷 第41章 你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 九月上旬,暑气未消,温城的夏天仍旧长存着。 蝉鸣叫嚣声中,温城大学也迎来了开学的日子。 大一的新生们还在饱受军训的折磨。 “六王兄,若是天亮之前我没有回来,劳烦你照顾七七。”君莫黎沉吟道。 还有,晚上一过九点就要睡觉,不睡觉的剔除出培训名额。早上五点就起床,开始练功。 “主子,那么咱们的住处会不会被他们查出来呢?”凝香满是担忧道。 一股冷彻心底的寒意,好似钻透空间薄膜,传递到苏放身上。刺激苏放打冷颤同时,精神也跟着变迟钝。 “数目庞大的骑兵?“。蒙德逐渐陷入到沉思之中,得益于光明至高主神的恩赐,让自己成为苦修士的首领。同时又赋予苦修士不同的天赋,故此这才有一定的底气来树林中拦截艾尔城的兵马。 宫雪妃的情况,只能说还算好的。毕竟,以她的实力,如果大开杀戒,那不知要死多少人。 当然,苏放也可以选择视而不见,就当被绑的图腾战士,已经死了。 “很无聊的!都不让出村,而且阿凯老师每天都来家里蹭饭,已经没有零花钱了。”鸣人抱怨道。 这个时候这人才想起子身上似乎还带着兵器,便拔出手中的长刀,对着地上的这双手掌,用力的劈砍起来,可是手中这把也算是百炼钢刀的腰刀,劈砍了这双手掌几下之后,刀刃已经变得坑坑洼洼起来。 毕竟傅远也只能算是一个副院长,这王毅山可是一个正院长,都亲自来这里问事了,要是今天不给一个结果出去,恐怕今天还真的不会善罢甘休。 而即便是已经达到了巅峰的本赛季,吴大伟看上去似乎仍旧还是在继续的成长着。看上去,似乎已经是愈发的没有人,能够遏制住吴大伟的表现了。 “以两年时间,各种军备最少五贯为计,潘祥记便至少抽走了九十万贯,是么?”张士逊看得火气全无,有气无力地说道。 夸的是刘川,骂的是梁丰。刘川张庭一愣,好容易想出这么个办法,一秒都不到便被否决? “我知道你都忘了,不过我相信你会记起来的。”嫦娥对李夸父说道。 听到太上老君这番话时,以元始天尊的智慧又怎么会听不出其中所隐含的用意,这是在催自己动手,不要再拖延下去了,虽然元始天尊对太上老君如此之举有所不满,不过他却没有表现出来,因为这也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陆元机笑了笑,心知换了他年轻时碰上这情况肯定也不知如何是好,也没说话,直接带着萧问向了然峰峰顶投去。 崔轩亮给她的玉手一碰,饶他的下盘功夫再扎实十倍,也得动摇晕眩,果不其然,这便迷迷糊糊地来到了油伞下,与上官梦的身子撞个正着。 虽然这话有狡辩之嫌,实在是很丢人,可高元春很明白若是自己练狡辩的理由都找不到,那可就更加丢人了,况且若是一定给林鸿飞扣帽的话,这顶“威胁领导”的帽也不是扣不上。 毫无夸大,只要在三尺内与苏颖超对面说话,全都会看到自己。不只是宁不凡,便连当年的琼芳,看到这名少年的第一眼全都为之一愣,然后才回过神来。